如何逼疯高岭之花(重生) 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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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心中闪过揣测,寥寥数语,已足够人拼凑真相大致形状。
  “小的们,上!”
  那劫匪却不欲与她多言了,“捆了这娘们,老的小的,一个不剩!”
  话毕,这人
  身后跟着的三黑衣劫匪,皆面露**,下马向虞明窈伸出手来。
  其中一人,还特意将火把拿近,意图看清她的眉眼。
  “乖乖,这京都贵女就是不一样,细皮嫩肉的。”
  虞明窈侧身倒地,苍白浓艳的面容,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下,显得尤为惊心动魄。
  看得手持火把这人,鬼迷心窍一般,伸手就意欲去摸虞明窈的脸!
  “呸!”
  虞明窈面上止不住的厌恶,身子一个劲往后缩。
  若雁月拼了命护自己的结果,就是自己被这么一群渣滓糟蹋。
  她宁愿去死!
  虞明窈拼死反抗,正准备实在不成咬舌自尽之时,“嗖”一声,利器破空的声音,朝这边袭来。
  几个黑衣劫匪,同她一样,几乎同时回过身去。
  “老大,小心。”一劫匪惊叫出声。
  只见夜色之中,一柄泛着银白冷光的匕首,直直朝马背上的黑衣大汉而去。
  那劫匪不说还好,他一说,马上黑衣大汉下意识扭过身去,这下子,匕首正中这人胸口!
  哐当一声,黑衣大汉重重砸落在地,惊起一片尘土。
  “老大!”
  地上三劫匪忙上前查看黑衣大汉的伤势,这时,三人口中的“老大”,已经气息奄奄,说不出话来了。
  谢濯光的匕首击得很准,正中心脉!
  三劫匪面露伤怀,一人扶着黑衣大汉,另外两人握住手中兵器,三人皆一脸凶狠看向来人方向。
  谢濯光驾马而来,看到的就是几人这般虎视眈眈,眼露凶光盯着他看的场面。
  他轻飘飘扫了这几人一眼,目光随即牢牢粘在虞明窈身上。
  她没事,没事就好。
  见虞明窈只是面容狼狈,目光仍亮若星辰,谢濯光微不可闻松了口气,下一息,他背脊挺立,身若修竹,面上恢复往日波澜不惊。
  “哪来的黄毛小子,竟然敢多管闲事?”
  先前意欲摸虞明窈脸的黑衣劫匪,面露凶光起身,另外两人,跟在他左右两侧,亦搭话道。
  “要么滚,要么把命留这。”
  谢濯光不疾不徐,淡淡扔下几字,如同平地惊雷。
  话音一落,三劫匪跟听到天大笑话一样,纷纷面露嘲意,其中一人更是笑得直不起身。
  笑完,狠厉重新回到三人面上。
  “兄弟们,杀了这个小白脸,为老大报仇!”
  几人拾刀欲围攻,谢濯光冷情至极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们今胆敢多动一根毫毛,我能保证,尔等九族,皆无葬身之地。”
  寒风中,他立于马上,衣袂飘飘。
  谢濯光唬人的时候,架势十足,是真挺能唬人的。
  这三劫匪,本就是讨江湖的混子,在江湖上过活的人,最能看人脸色。
  一见他口气这么大,语气中又满是笃定,先前带头嘲笑他的劫匪,此时不免也露了些怯意。
  但怯归怯,气势不能输,那劫匪强撑道:“你这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凭什么叫我们弟兄信你?”
  “你们可以不信,”谢濯光眼神如看死人般,“镇西将军府,唯有一子息,你今日若敢伤我,明日大军便会压境。我身后护卫,离这不过数丈。你们现在逃,还来得及。”
  “否则钱财性命,皆如烟云。”
  他这话一出,三劫匪立马怂了,其中一劫匪忽然想起自己还有同伙,他竖起耳朵:“老六,你听,老三那边是不是没动静了?”
  另外两人听了这话,皆侧身倾听,结果果真如那人所言,他们来时的方向,一点动静也无。
  不好!
  其中一人意识到不对,立马夺马就逃。
  另外两人踟蹰不定,目光在先前受创的黑衣大汉上游离,奈何黑衣大汉,眼皮都已阖上,怕是命休矣!
  两人对视一眼,一咬牙夺过马,也跑了。
  一时间,偌大一方天地,只余虞明窈、谢濯光两人。
  先前情形危急,谢濯光心中丝毫不慌,可当这地只余他俩时,他却一时间,神智游离。
  不知道说甚,也不知做甚。
  最终,他木着一张脸,站至虞明窈跟前。
  一人站,一人俯身撑地。
  死寂如墨一般,一点点晕开来。
  虞明窈眨巴两下眼皮,忽然觉得眼皮好重,似是被浆糊糊住了一般。
  不敢奢想的人,以一种近乎神迹的姿态,出现在她面前,救她于水火。
  为什么,为什么不是旁的人,偏要是他?
  她垂下眸,视线落在下方两三寸。
  随即,晶莹的水滴,一点点落下。
  谢濯光仍立那,像一棵孤独的树,竭力伸展枝条,为底下的小草野花挡雨遮风。
  他望着半晌不语的她,鼻头酸涩,许久,才憋出一句:“程青去了。”
  程青去了,去做什么?
  程青去了,又是听的谁的指派?
  虞明窈本就模糊的视线,在望到面前似曾相似的青色皂靴时,更加止不住了。
  这人若是个无心无情之人该多好,她可以彻彻底底抛下,安生回苏州过她的小日子。
  偏他情深又不肯承认,明明想护人,又伤透她的心。
  虞明窈喉结处上下滑动,她将上涌到咽喉处的酸涩,一点点咽下。
  “你来这……是干什么?”
  说这话时,她仍没有看他。
  谢濯光听到这话,却跟点到死穴一般,浑身僵直。
  许久,他才动了下一直垂在裤腿处的手。
  “路过。”
  轻若羽毛的两字响起。
  极致的静籁之中,虞明窈咧起嘴角,弯成月牙的眸,细看全是死寂。
  “劳谢世子扶明窈一把。”
  她也如他一样,没有多言。
  这个夜,很长,很深。
  明明浑身疼痛,可虞明窈却久违睡了一个轻松的觉。
  徐徐升起的篝火旁,有人守了她一夜。
  第24章 羞恼“他让我夜里睡死一点。”
  裴府那两尊石头狮子,今日格外蹭亮。
  说来也是奇,素来庄重严穆的高大红门前,此时竟被浩浩汤汤十来二十号人,围得水泄不通。
  纵然是有急事的人,路过也得多留两眼风。
  裴尚挤在人堆末尾,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平日里用来耍风流的折扇,也不拿了。
  他一腿支地,身子歪歪斜斜倚在石墩子上,垂在一旁的手,也不得空闲,焦灼之下,扣起石狮子光滑的后臀来。
  好好的人,怎么一走就出了这么大的事?竟连性命都差点丢了!
  二婶子安排的人,都是做什么吃的?
  他越想越气,目光似火,瞪向人群中正捻着锦帕,作垂泪状的妇人。
  妇人一身绫罗,通身富贵气派,发髻似墨,簪了支水头十足的翡翠玉簪。她正是裴玉珠的生母,掌裴家中馈的二房夫人李氏。
  李氏瞧着满脸伤怀,几欲落泪。
  “这孩子,运道也太不好了,我为着她们的安危,特意千挑万选,从裴家一众护卫中,选了三个身材魁梧的家生子,谁能料到,这才几日,竟出了这等事!”
  “现下三个护卫,一个都没音信,我还不知怎么同这几人的老母交待。人为了我们裴府出生入死,可不能寒了下面人的心。”
  “抚恤的银两,需要裁度,几人尸骸,怕也得派一队人去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事一出,不仅婆母您心头过意不去,我这当家主母,心也如油煎一样。”
  她这边说着说着,眼眶都红了,立在她左侧的裴老夫人,闻言回身望了她一眼。
  那模样,实在莫测。
  一直搀着裴老夫人的裴玉珠,见此,心头心思灵活打了一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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