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永不为奴! 第7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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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分离’是什么?谁跟谁分离?怎么分离的?
  宁安又想到了联邦社会很少见到华族面孔的兽人,同时,星际社会也没有黑色人种的面孔出现……那么问题来了,‘死亡’指的是什么,‘分离’又代表的是哪一种有色人种?
  感觉这里面掺杂了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揭开来,就像打开了潘多拉魔盒。
  思考得头昏脑涨,宁安宿舍的门最后是被米西尔特给一脚踹开的。
  米西尔特无语地看着两眼转圈窝在床上的鸡窝头宁安。
  他上去一手拎起宁安的后颈,将人提溜起来:“你干嘛呢?”
  这小子整整三天没出过宿舍门。不知道在捣鼓什么,训练室、实操操场、图书馆和教室、甚至是食堂都没有他的身影,米西尔特悄咪咪地观察几天,差点都要以为这小子太高调被机甲系那帮受到打击的家伙拖出去切块了呢!搞半天躲在宿舍搞文学创作呢??
  “你整天待在宿舍,突然发现自己适合文科?”
  宁安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挠了挠头发。
  米西尔特蹲在宁安面前,蔚蓝的眼睛扫了一眼桌子上摊开的书。
  ——都是一些建邦史书,夹杂了部分不对外公布的史稿和随行笔记。地上丢了一堆营养液管子。
  米西尔特扬了扬眉,随意翻看了些摊开的书。
  虽然不确定宁安在找什么史料,但他还记得最开始宁安就是被锡伯纳尔的图书馆吸引来的。轻手轻脚地放下书籍,米西尔特往床上一瞥,发现宁安在看《流浪编年史》。无奈地摸了摸额头,“这些史稿都太零碎了其中内容有多少真实性,其实也说不准。”
  “历史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都是真假难辨的。但不管怎么任人打扮,还是会有一定的事实根据。”
  米西尔特不是很懂这种文艺的说法。他上前一把又将宁安提留起来,提着往外走:“那也行,不着急。还有五年时间慢慢找,你先给我滚去训练室!”
  宁安差点没被衣领给勒die。
  “卡,卡死了。教官,卡脖子了……”
  她双手乱挥,但还是摆脱不了来自教官的碾压,被拖去了训练室。
  ……
  安分地被丢去训练室开始魔鬼训练时,斯诺德正在会见凯特*艾琳西丽。
  安静的会客厅,气氛有些沉默。
  两人分别坐在沙发的两边。
  凯特安静地坐在对面,就像一朵养在温室中最精美又昂贵的花。她拥有一头火红的头发,一双像坦娜桑湖的湖水一样清澈碧绿的眼睛。举止优雅,五官精美,笑容温暖又得体。保养柔嫩的手藏在做工精美的蕾丝手套中,坐姿维持最淑女的姿态。
  她垂下眼帘,端起茶杯浅浅地喝了一口甜茶。
  为表示尊重和无害,斯诺德允许了伊甸园的全体人员进入会议室,并以保护者的姿态列站在凯特身后。
  他大刀金马地靠坐在沙发的这一边,神情平静。耐心地等待这位尊贵的阁下说明来意。
  完美的侧脸在右侧巨大的窗户光下,形成高低明暗的光影。他没开口说话,那双橙金色的眸子在昏暗的环境中散发出清透的光。
  事实上,凯特是第一次正式见到斯诺德。
  曾经她有多次从家长的嘴里听说过,这位史上最年轻的上将拥有完美的容颜。但凯特一直以抵触的心态去恶意揣摩,总觉得那是长辈安抚她的借口。
  但现在真切地看到真人,不得不说,她的内心受到了非常大的冲击。
  斯诺德的外貌,与他流传在外的凶名是完全不匹配的。你无法想象那样一个狠辣无情的人,却拥有一张优雅禁欲的脸。何况他不仅外貌出色,凯特从他的眼神中感受到了尊重。
  这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
  虽然联邦曾经历过一次血淋淋的教训,让他们被迫学会了尊重女性。但仍有很多人无法改变底层的本性。他们只会用谦卑的姿态,去继续做些令人不耻的事情。所以,每当她出现在一个公众的场合,总会有许许多多令人恶心且黏腻的眼神落到她身上。
  无论那些人拥有怎样的地位、名声。他们会像贪婪的野兽一样,无法掩饰和克制自己贪婪的本能。
  但斯诺德就没有,他的眼神干净得让人觉得舒服。
  “……没有事先发送拜帖,冒昧的登门,是我失礼了。”凯特斟酌了一下,开口说明来意,“我这次来,是想请求艾斯温格上将,能够帮我度过初次发情热。”
  清脆平缓的女声响起,斯诺德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
  沉默了几秒。
  他没立即说话,而是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看向这位年轻的小姐:“不好意思?”
  “是的,上将你没有理解错。”凯特微笑,“我想请上将的帮助。”
  斯诺德的眉头缓缓地皱起来。
  他抿了抿嘴角,微微俯下身,宽阔的肩膀上一枚金属扣散发出森冷的光。
  “……或许艾琳西丽小姐,没有亲自收到过艾斯温格家族族长的道歉文书?”斯诺德的嗓音有种矜贵的冷淡,却不会像主星的世家子弟那样过于油滑和令人不适。
  “啊,那个……”凯特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好意思,“我收到了,也知道上将对自己的未来伴侣另有规划。这次是来请求帮忙,并没有要重启进行彼此婚契事宜的意思。只是我的发情热随时都会到来,而我暂时没有挑选到合心意的对象,所以……”
  “很抱歉,我不能帮艾琳西丽小姐这个忙。”
  冷淡的嗓音一在宽敞昏暗的书房炸响,所有人都安静了。
  凯特眨了眨眼睛,含在嘴里的话随着茶水吞下,端着茶杯的手指机械地颤抖了一下。她事先有过各种猜测,但没想到斯诺德的反应还是突破了她的预料。她以为,一位来自伊甸园即将成年且拥有崇高姓氏的s级阁下的请求,斯诺德无论如何都不会拒绝。
  她的身后,伊甸园的侍女和教导老师表情都十分震惊。所有人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一口拒绝的人。
  斯诺德*艾斯温格的高傲,令她们感觉到十分冒犯!
  “艾斯温格上将,不好意思,请原谅我的失礼。”拉娜的脸色一瞬间变了。
  她愤怒地从人群中站出来,优雅地行了一礼。
  她昂起了下巴,开始愤怒的指责:“这是一件很荣耀并且对双方都有益处的事。您知道有多少尊贵的人向伊甸园递交了申请,等待着被筛选吗?我们凯特小姐现在愿意给上将这个殊荣,您不是应该为此心存感激并欣然接受吗?我们不明白上将为什么要拒绝?”
  “老师,”凯特叫住了愤怒的拉娜,她倒是没觉得有多冒犯,“我想,我愿意亲耳听上将的理由。”
  拉娜冷哼一声,黑着脸行了一礼,勉强将被羞辱的愤怒压下。
  斯诺德也没有在意,对于女性,他总会多出很多耐心。
  “我已经有喜欢的人。除她以外,我并不想接触其他人。”
  斯诺德站起身,微微欠了欠身体,“非常抱歉阁下,其实零号部队除我以外,还有很多优秀的人。如果你愿意给他们一次机会,或许可以选到你满意的人。”
  “荒谬!”拉娜一听,不顾阻拦冲到前面,“谁允许你这样侮辱阁下!斯诺德*艾斯温格,你不要太自负!!我们伊甸园不是这么好欺负的,你如此给阁下难堪,等着……”
  被拉娜像鸡崽子一样护在身后的凯特却在一瞬间笑起来。
  她盯着斯诺德,一双碧绿的眼睛亮晶晶的。
  虽然是被现实迫来走这一趟,但斯诺德给她的惊喜远远大于她的预期。凯特完全没有料想过,这位年纪轻轻就占据鲜花和高台的人,居然还是一个忠诚坦诚的男性。
  不得不说,这个认知让她感到非常愉快。
  “我想也是。”
  凯特打断了拉娜的指责,“老师,别生气了。是我们这次的行为太冒昧了。”
  她欣赏忠诚的人,果然就像《初恋》中索菲娅所说的一样,不管什么时候,被人纯粹而坚定的选择总是让人忍不住欣赏,“没有事先过问上将的意思,也没了解过具体情况就提出过分要求,是我的错。我想任何一个女性,都不愿意自己未来的伴侣帮别人这样的忙。”
  凯特站起身,牵起了繁复的裙摆,优雅又客气地向斯诺德行了一个淑女礼仪。
  “我接受你的建议,我会考虑零号部队的其他优秀人才。就像你说的,我总会选到让我满意的人。来这一趟耽误你宝贵的时间,真是不好意思。也祝福你跟你的喜欢的人,能永远幸福地走到一起。”
  斯诺德微笑地送她离开会议室:“多谢。”
  凯特*艾琳西丽来得静悄悄,走的也很干脆利落。
  飞行器离开艾斯温格主宅没多久,斯诺德也安排好了离开事宜。
  当天晚上,他就带着一支队伍启程离开帝王星系。
  军舰一离开主星的停泊站,就立即有消息传入罗斯柴尔德家主公馆。
  “先生,伊甸园的阁下秘密拜访了斯诺德。”
  查尔斯老花镜的背后,浑浊的眼睛闪过一丝利光,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哪一位?”
  “姓艾琳西丽的那位。”
  查尔斯的脸色难看得像刀翅蜻蜓虫族的屁股。他摘掉眼镜,丢到书桌上。眯着一双浑浊的眼睛看向明媚的天空。心中的阴云迟迟不能散去。
  自从达斯卡*雷恩泰尔在艾斯温格家族的支持下站出来,向联邦最高法庭申请十三年前儿童失踪案重审。并拿出了很多不利于他个人名声的证据,他只能被迫请辞就已经非常恼火。
  这样不体面的退休方式,完全打乱了他接下来的步调。对罗布斯早已铺好的路产生了非正面的影响。
  这个艾斯温格家族的年轻人,未免太不将老一辈放在眼里。这样莽撞且不讲规矩的做事方式真是由衷的令人厌恶,必须要为他的鲁莽付出代价。
  “去安排行程,”他阴沉沉的道,“我去穆理家一趟。”
  ……
  在斯诺德急速赶往海利科尼亚的时候,宁安在训练室被米西尔特老师打得怀疑人生。
  之前的体测给了她错觉,她以为自己很强的。在正面面对米西尔特之前,她自认自己不敢说打遍天下无敌手,打几个吊儿郎当的教官必然是有一战之力的。
  然而,呵呵了,米西尔特打她跟打大沙包一样的趁手!
  特么的米西尔特这么强的吗?!之前在阿珂哈的地下城也没看出他很强啊!!为什么!!!
  不仅宁安,尼尔已经心态破碎了。
  他当初兴高采烈地逃家,就是抱着来锡伯纳尔成为下一个斯诺德*艾斯温格的目的。现在别说超越当初一出震惊联邦军部的天才斯诺德*艾斯温格,他连宁安都打不过。更别提越级挑战老师和教官。
  呜呜呜呜……果然他就是个井底之蛙,超级家养小废物吗?
  离开了家族创造的舒适环境,被人打得天都塌下来。
  两人死狗一样的躺在地上,米西尔特甩了甩被震得麻木的手腕,蹲在两人头顶上。
  “知道为什么会输吗?”米西尔特弯着眼角,笑眯眯。
  尼尔悲伤地闭上眼睛,扭过头去不想看他。
  米西尔特老师真的太狠了,怪不得大家都称呼他为锡伯纳尔最可恶的恶魔。这人打他,是真的打啊!
  凄惨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从眼尾滑落。尼尔的自信早已零落成尘碾作泥。
  宁安也没好到哪儿去。她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鸡窝头头发早就被汗水沾湿,变成一缕一缕的了。跟掉进臭水沟的小奶狗一样可怜巴巴:“为什么?为什么?”
  她以为自己已经够强了,原来她还是个弟弟吗?
  果然,她对这个世界的看法还太嫩了??
  “因为,你俩就像没有驯化的野蛮动物。所有的攻击和逃脱都遵从了本能,没有动脑子规划。”
  米西尔特手指点着光脑,将两人他跟两人分别战斗时捕捉的画面一帧一帧地截图出来。然后点开,放大,毫不留情面地投放到两人头顶的天花板上:“知道人类跟野生动物的区别在哪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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