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女知青奋斗记 第7节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这份礼可不轻,知青点的人看得都心酸羡慕。沈白露连忙拒绝,但山里人是真的热情诚实,就他们推拒这会儿,木喜已经拿了扁担去给沈白露姐妹两人挑水去了。最后实在推不过,沈白露收了青菜野味腊肉,叫木贵把鸡蛋拿回去给产妇吃。见沈白露是认真的,又惦记着婆娘,木贵这才答应下来,临走前还交代沈白霜,以后家里有什么重活就去找他们,千万别客气。
  吃过饭,沈白露又去给病人行了一次针:“针灸是走疗程的,你这个情况比较严重,要连续行二十一日针,等恶露基本干净了才行,在这期间要好好养着,千万不能下床费力。”
  睡了一觉,沈白露的身体和精神都得到了很好的休息,这一次行针虽然也累,倒也不像昨晚晚上那样疲惫。
  木贵这次实在被吓怕了,连忙保证绝对不会让婆娘下床。沈白露留下了两包药,她身上只带了一些应急药物,眼下采药已经刻不容缓。
  想到这次木米的情况,她这次主要还是高龄产妇+胎儿巨大引起的。后世的有些老人总说我们那个时候生孩子怎么怎么轻松,但深入了解一下就知道这时候的产妇难产率有多严重,说难听点,那些不轻松的,都没有机会开口反驳。
  像木米,她今年四十多,儿子都已经娶媳妇了,但为什么还在生孩子,一个是因为这个时候号召生孩子,人多力量大。另一个,是没有避孕手段,在这种缺医少药饿年代,打胎的风险比自然生育还大。中医里不是没有避孕的药材,但能做到不伤身又有效果的,一味比一味贵,其他的都多多少少有些副作用,那些影视作品里通房小妾喝的避子汤倒不是瞎说,可用的是什么,水银、**、**,到了民国时期就被淘汰不敢用了。
  沈白露自己是个女人,小时候又隐约知道周围的婶娘奶奶们对妇科疾病的难受尴尬,折磨人是一方面,更多的是不敢去找人看,所以她穿越后虽学的的全方面的,但要说主攻的方向,从她自创的几种中成药就可以看出来,妇科,一直是她的侧重方向。
  没办法,要承受生育压力的女人,实在太苦了。尤其在这样落后的年代。
  好在这个时候国内应该已经引入避/孕/套生产线,虽然是重复使用的,但总比高龄怀孕产子丧命强。这事儿想做得先去县城医院打听避孕套,然后才能潜移默化的给妇女们传播低龄产妇、高龄产妇的危害,不是一天两天能做成的,眼下要紧的事情,还是进山采药。
  第14章 推拿苗子
  中药历史悠久,老百姓们几乎都认识几味。尤其是农村的,像车前草、益母草、艾草这些,田间地头到处都是,农民们会在端午节这天割些回去晒干了泡水来喝。
  山里常见的像金银花防风白芨这些,农民们认识的见了也会挖回来和村里的老中医换药或者换钱,白露奶奶在的那个村子就经常有人拿着药材来找师娘,他们不会炮制。
  真正需要医生和采药人进山采的,基本都是长在深山难见的药材和带毒性的。像这次木米这副药里最重要的一味药三七,目前只在云省的文州有人工种植,但种植面积和产量极低,一斤需要九十多元,且在市无货,你想买一两以上,还得首长批条子。民间能用的,只有野生的,但野生的三七难寻。
  木家堡是有医生的,白露打算去看看他那里有没有药,到了小楼才发现,知青们说老人家糊涂了完全是含蓄说法,这老人家患的是老年性痴呆,就是西医上说得阿尔茨海默病。现在已经到了第七个阶段:极严重的额认知能力衰退。
  沈白露和张梅过去的时候,老人家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艰难的说出:“来.....了”两个字,跟他们打招呼。他并不认识沈白露,连寨子里的其他人也忘记得差不多了,但有人来,他都会本能的打招呼。老人家无儿无女,木月从知青这边找了个叫陈业华小伙子搬过来一起住,方便照顾他。
  “阿爷上半年还好些,虽然时不时的就说有人骗他,但好歹能说话,也认得我和木月,到了现在,头抬不起来,话都说不出了。”
  沈白露坐到老人旁边,右脚卡住摇椅不动,就着椅子扶手给老人家探脉,左右手各摸了四五分钟,这才停下来。
  是淤血阻滞型的老年痴呆证,老爷子毕竟年纪在这里,且身上有多处暗伤,身体各个脏器亏虚严重。如果沈白露来得早一点,还能控制住病情。如今拖到了这个地步,只能下针用药让老爷子舒坦些,究竟能恢复几分,沈白露也没有把握。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眼下重要的,还是木米这边。
  “老爷子早就不能看病了,他还清醒的那会儿,把剩下的药材和方子都搬到了木月那里,用到了现在,应该也剩不下多少了。”
  沈白露转身又去找木月,木家堡的当家之位是血缘继承的,木年作为木家堡的大当家,住在寨子最中间的位置,房子虽然上了年纪,但比周围的小楼气派得多,木头清一色粗壮扎实,不管是正房还是厢房都有别的屋子三倍大。进了院门后更惊奇的发现,那客厅竟然有一两百个平方,不过想想木家堡大队的前身,就能理解,这应该就是绿林好汉们议事的地方,文学作品里经常出现的‘忠义堂’之类的所在。
  厅堂里摆着香案和太师椅,主位上的两把垫着两张虎皮,这两把椅子下面还铺着一块两米多长的地毯,虽然陈旧,但能看出来是狼皮所制。
  放在后世来说,这间屋子,是真的很刑啊!
  “阿奶不喜欢和人打交道,咱们坐这边说话吧。”木月引着两人在左侧的八仙桌边上坐下。她说得委婉,沈白露听张梅说过,木年不喜欢知青,不仅仅是知青,所有外面来的人,她都不喜欢,听说是和木月的父母有关系。木月还有个弟弟,但没有生活在寨子里,只在每年清明的时候来住一段时间。
  好在木年只是不喜欢和知青接触,但并没有因为个人的喜恶而苛待知青,这就很不错,其他的沈白露也不太在意,毕竟现在寨子里的事情是木月管着。
  “药材啊,木康阿爷的药柜都搬过来了,我带你去看看吧。”
  房子够大,木月便单独弄了一个房间来放这些药柜,沈白露看了一下,常用的药材基本都耗空了,剩下的一些,炮制手法很粗糙,好在三七虽然只剩几两,勉强能支撑一段时间,最重要的是,深山里有三七。
  “你对山里不熟,我跟你走一趟吧。”木米是自己寨子里的人,沈白露这样上心,木月自然不会不管,比起木喜和木贵,她才是最熟悉山林的那个人。
  寻常进山采药,因为来回赶路不易,都是去几天才回,但木米每天需要施针,如今也只能挑着急用的,按照药材的生长习性去找。沈白露对周围的山不熟悉,有木月带路,自然求之不得,不过今天已经晚了,两人说好明天一早沈白露早早去给木米施针,天亮就出发,只要后天下午能回来,那就不错。
  眼下还有时间,沈白露嘱托张梅去篾匠家里帮忙定了大大小小二十个簸箕,又拎着药箱去了木康阿爷那里。
  与许多人认为的学医应该仁心仁术、普济天下不同,沈白露穿越后学医,爷爷教她的道理是,医者要有仁爱之心,但要先爱自己,才是他人。老爷子一生坎坷起伏,晚年颇有些冷漠。他虽然医术很好,但遇上不擅长的领域的病人他不接诊,不相信中医的病人不接诊,家属有医闹前科的病人不接诊,除非危及生命的突发重症外,人不求医不接诊。就沈白露来说,她爷爷绝对是被医闹给伤到了。
  沈白露把爷爷的话放在心上,前世她会心疼用高价药的病患们而研究各种效果好价格低的药,会对各种疑难杂症研究特效药,但这些都是基于伤不到自己的大爱。她磨练医术都是跟着救援队去灾难现场,哪怕这样危险,也从来没有主动对周围的人说:“我帮你看看病。”
  眼下木康老爷子就属于人不求医。
  但这情况又不一样,毕竟老爷子都这个样子了,又是同行,还是上过前线的英雄,没有遇上就算了。这知道了以后,一个寨子里待着,如果放任不管,沈白露实在良心难安。
  沈白露采用的是多针透刺,从百会透四神聪开始,神庭透当阳........比起金针止血法,这套针法要简单很多,但老爷子病情严重,一套针法下来,沈白露也微微出汗。
  行完针,沈白露又教了陈业华一套简单的按摩动作,让他多给老爷子按摩。陈业华学得很认真,他和郑向前一样,都属于身材矮小的,且他来之前常年营养不良,身体亏空,轻巧的活计还行,跟着去打猎,那真是能要了老命了。
  木月给他安排这份活,他每个月跟着木康阿爷吃饭,好歹能生存下去。而且阿爷没有那么严重的时候,还配了不少药给他吃,他如今的情况比前些年好多了。
  陈业华也想过了,老爷子后人都没了,他自个儿呢,爹死娘改嫁,爷奶儿子多不乐意管他,还是外公外婆良善,带着他在舅家讨生活,别说城里回不去,就是回去了也没他的位置,阿爷对他好,他就把阿爷当成自个儿的亲爷爷,活着的时候照顾他,等老爷子没了,他也愿意披麻戴孝送一场。
  教了三遍,等陈业华一上手,沈白露就有些惊奇。这小伙子,有些东西啊。虽然力道不咋样,但这认穴的的本事和学习手法的能力,那是完全能吊打白霜啊。
  这来了兴趣之后,沈白露不由多问了几句,这才晓得,老爷子清醒的时候也倒是见猎心喜过,可惜陈业华虽然认穴准,但到了药材分辨上,就完全不行了,要行医,分辨药材是非常重要的,像白露和白霜,如今已经到了闻味尝汤,就能大致辨出半数药材的地步了。
  分不清学不会,自然是做不了医生的,不过独立行医不成,单单学推拿按摩,也不是不行,想想后世大街小巷上层出不穷的“中医馆”“养生馆”“推拿馆”,倒不是完全说没手艺,但大多不过是打工小妹进行个十几二十天的“培训”,陈业华要能学出来,和那些可是天壤之别。
  那些地方地方之所以能开,就是有需求,毕竟比起急症,有时候慢性病更折磨人。就说沈白露的医馆,她几个师兄师姐可都是有本事在身的,收费自然不低,但自从一个写网络小说的偶然来了一回之后,便带来了一大波写作的,当编辑的,还有脱发程序员,每个月生意爆满,虽然一天天推拿下来累成狗,可不算制药专利的话,他们挣得比沈白露都多。
  中医要想发扬光大,敝扫自珍是不行的,既然能碰上这么个适合推拿的苗子,沈白露也不愿意对方泯然众人,等忙完这阵看看,如果对方愿意,她倒是能教一教。
  知道姐姐要进山,白霜担心的同时立马忙活起来。因为是去帮木米采药,她使唤起木喜来也心安理得,拿了大米炒熟就交给木喜去磨,磨好了和白糖一拌就是极好的干粮,进深山什么情况都能遇见,干粮和作料包必不可少。见木喜去忙活了,她也没闲着,舀了白面就活面做馒头,这个天气虽然放不久,但吃一天没问题。
  第二天天刚亮,两人就出发,木月背上背着火丨枪和弓箭,后腰别着一把柴刀,手里拿着鞭子。沈白露的武器是15岁时师父传下来给她的,一杆能拆卸组装的玄铁红缨枪,后腰上别着两把深浅不一的药锄,身后背着药篮子,腰上除了腰包外,还扎了一捆绳子,两人的手袖裤脚全都用绳子扎紧了,刚打照面,见对方这装扮,就晓得是经常进山的,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说:
  关于三七的部分来自于“文山三七大纪事”,医学部分来着百度各类文献,请勿较真。
  推拿按摩这个,我是真的希望能遇见一个手法好的啊,颈椎和腰伤不起。
  基层奔波两年回来,读者都走完了,复健好难,小天使们点点收藏,给个鼓励,感谢大家了。
  第15章 惊险
  木家堡背靠的山头不大,这座山主要以松木为主,是木家堡村民经常活动的地方,也是木家堡和原始森林之间的缓冲带,山上有不少村民们时代踏出来的小路。。
  从第二座山头开始,就算深山了,几人合围的树木随处可见,这是狩猎队们经常活动的场所,山岭绵长,沈白露和木月武艺在身,他们赶路的速度是常人的几倍,但两人走了十来个小时,才走到这支山头的交界处,也是这支山够大,生态环境足够好,适合各类动植物生长繁衍,才能世世代代哺育着木家堡。
  一路上沈白露也停下来采了些药材,三七不是没遇见,但因为狩猎队的成员们看见了也会采集,剩下的太小。
  “从这个山坳开始,就是黑熊和豹子的地盘了,上一次过来还是六年前和木康阿爷来,底下得凹子里三七比较多,不过我们要快些,熊瞎子还好,那群老豹子难缠得很。”
  两人迅速往凹子里赶,下到半山腰得时候就能看见三七。因为长时间没有人采摘,个头大得比较多,现在不是三七收获最好得时节,沈白露挑着大的挖了,打算等十月份再来一次。除了三七,这地方还有其他药材,这么一段路,沈白露就挖到了两棵重楼,也是年份比较大的。
  这会儿天色已经开始阴暗了,沈白露看了一眼木月的篮子,两人加起来挖了不少,炮制出来七八斤是有的够用许久了。深山采药,最忌讳的就是贪心。
  “走吧,差不多够了。”
  两人一路往回赶,走了两个多小时,天已经完全大黑了才寻到一个适合休息的山洞,这洞在一片小石壁上,两人要上去都得使点力气,狼肯定上不来。也顾不上累,手脚麻利的捡柴生火,有了火,把洞里得蛇虫鼠蚁清一清,打着电筒捡了足够多得干柴,这才坐下来休息。
  白霜做的炒面受到了木月得吹捧,她带得肉干味道也不错。今天这种程度得赶路和前几天来木家堡可不一样,全程疾行非常伤体力,白露让木月先休息,她守上半夜。森林里的野兽和毒蛇都需要提防。
  这种阴暗潮湿的洞穴非常吸引蛇类,半晚上时间,沈白露就杀了三条蛇和一只豪猪。其中一条是剧毒竹叶青,毒蛇身上能做药材的部位很多,沈白露也不浪费,全都收起来。
  药采得差不多,但今天也不轻松,沈白露还得赶回去给木米施针,两人继续赶路。
  “前面有战斗的声音。”沈白露拉住木月,停下来。
  木月刚想说没听到,远处就传来一声嚎叫:“是狩猎队,咱们去看看吧。”虽说这林子里的大家都熟悉了,但想到今天她没去,比她身手只弱一成的木黑子也去相姑娘去了,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
  两人提着武器就往动静传来的地方赶,野兽的嚎叫尖锐,虽然听见了声响,但其实战斗的地方离着两人还隔着好几公里,木月因为担心是全速前进,速度竟然和沈白露不相上下。木家堡传承了那么多年,看来木家也是有些传承的。
  隔着几十米远,木月看到目次欲裂的一幕,狩猎队今天来了三十几人,他们往常是选山鸡兔子野羊野鹿这类食草动物和落单的野猪打的,可如今竟然被野猪和狼群围住了,最要命的是,其中竟然还有一只伤痕累累的豹子!
  此刻落在木月眼里的,便是两只豺狼朝着狩猎队里最年轻的木三嘟扑过去。这个小伙子才18岁,刚参加狩猎队学习没几天,别说经验了,连胆色都没有。见豺狼朝他扑过来,竟然吓得傻愣在那里。周围的人被其他豺狼拖住了,竟然腾不开手救他。
  木月拿起弓箭搭弓射箭,箭气破空,她准头极好,完全不担心射不中,可要命的是豺狼有两只,她如今还做不到同出两箭。
  她全神贯注,并没有发现身边的人急速朝前奔跑,直到一杆红缨枪和她的箭一前一后扎进了两只豺狼的身体里,才惊觉沈白露竟然已经冲到前面去了。
  木月的箭确实准头很好,扎到了那只豺狼眼睛上,这畜生疼得落在地上翻滚。更夸张的是那杆红缨枪,竟然把那豺狼扑出去一段之后连着狼头定到了地上。
  这准头!这力道!恐怖如斯!
  都说狼是一种很记仇的动物,但其实这种动物聪明又狡猾,这群狼在这片山林旷日已久。平时还好,他们不会轻易招惹狩猎队,狩猎队的人也会避着狼群,但每年的冬天,森林里缺乏食物的时候,狼群就会下山袭击,若是遇上落单的村民,也会丧生狼口。
  狼群与村民之间的仇恨世世代代,换了多少只狼王都了解不了。但与此同时,它们也不会在落入下风的时候不死不休。尤其是它们在和野猪豹子的战斗之中已经有所损伤的时候。
  木月和沈白露的加入,让这场战斗很快结束,野猪群和狼群逃走,留下一地尸体。
  村民们也损失惨重,虽然没有死人,但躺在地上受伤严重的就有七八个,其余的虽然还能战斗,但多多少少都挂了彩。眼下显然不是说话的时候。
  “先回寨子。”木月扛起一头肥硕的野猪。沈白露见状,把红缨枪拆分开放好,也选了另一头大野猪抗在肩膀上。
  受伤的村民被其他村民背着,余下的豹子和死匹狼尸也被狩猎队的人合力抬起。
  身上背着重物,又有伤员,根本走不快,好在这里离寨子不算远,走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在黑之前回到木家堡。
  离寨子不远,西门处就能看见不少人着急的等在那里,见了狩猎队这架势,连忙赶过来帮忙,扶着伤员去了木月家。木米那边虽然要去,但眼下显然狩猎的这些伤员更严重。
  应对伤员,木家堡这边的婶娘们很有章法,这头伤员才进屋,那边就有人拎着烧好的开水过来。木月这边的药材实在有限,尤其是木康病了之后,轻伤止血,连香灰都用上了。
  沈白露拿出金针,给最严重的几个止血,完了又抓了药让村口去熬煮。
  知道消息的木年匆匆赶回来,木月和沈白露长得已经很高了。都有一米六七左右,但站到了木年旁边,对比颇大。木年虽然已经六十多岁,盘起的青丝里夹杂着白发,背却挺拔,高鼻梁眼神深邃,典型的云省少数民族脸型。
  不怒自威,说得就是木年这样的人,她出现之后就站在那里,什么都没说,周围的议论声全都停止了。尤其是比木年矮一辈的那些阿叔们,乖得像个宝宝,就差稍息立正了。
  木年虽然不喜欢外来人,但看着沈白露在救治寨子里的人,态度倒是和蔼不少,先是问了她受伤这群人的情况。白露实话实说,狩猎队这次要说倒霉吧,也不全是,毕竟遇上狼群野猪,能全部活着回来就已经非常不可思议了。
  但其中有两个小伙子的腿算是废了,骨头被咬到了这种程度,沈白露只能做到控制感染,以后好了,肯定是瘸了。有个小伙子左手被撕下来一口肉,还有一个脸上挨了一爪子,定然是毁容了。
  “能保住命就好,辛苦你了。”事实上这已经出乎木年的心理预期了。这样的伤口,在她年轻的时候,十个人有八个都挺不过来,木康刚回来那些年倒是不错,看着他们木家堡死了那上百条人命,每年还能拿些盘尼西林回来。但运动开始之后,有些魑魅魍魉又开始作怪,明面上倒是不敢说什么,可这些药,木月去了几次都说没有存货。后来她就不叫孩子去了。
  处理好了伤口,一群人到了议事厅。
  “怎么会惹到豹子和狼?”木年问带队的队长,沈白露昨天就从木月那里知晓,山里的野兽虽然多,但各自有地盘,像豹子,是轻易不会出来的。
  “这回真是我们倒霉,当时我门是追一只角羊到了那边,刚打完往回走没多久,那豹子就朝这边逃过来,后头还追着几只野猪,我们跑,那豹子就跟着我们跑,没多久狼群就来了。”
  小伙子们觉得委屈,打猎这事儿都是一代带一代的。进山第一天,长辈就叮嘱不要去惹狼群,他们都是绕着的,咋晓得竟然这么倒霉遇上了。
  “阿奶,应该是山里安全公豹子起内讧了。”豹鸣山里的豹子很多,母豹子习惯独来独往,但有一群公豹子成群结队的生活在一起,少的时候四五十只,最多的时候,木年见过八十多只。
  这些豹子大多数时候相安无事,偶尔也回打架内讧,输了的但凡能跑,都是往山外跑,只要不是成群结队的往外迁徙就行。这次狩猎队今天真是倒了血霉。
  “月儿去走一趟,受伤的几家,总该有个交代。”这几个小伙子以后肯定不能打猎了,估计做农活都成问题。木家堡之所以几百年来人心不散,就是因为从来不放弃老弱病残,只要是为寨子里做了贡献的,当家的都得记在心里,给予补偿。
  “大当家,我想和您谈点事情。”
  等人都走得差不多,沈白露看着木年开口。
  作者有话说:
  非常抱歉今天晚了,断电了一天,又是暴雨又闷热,太难受了。祈祷广西的暴雨早点结束吧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