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况且他们还是高中同学,夏先生他爷爷跟晏老爷子从前是战友,这见了面肯定要说些什么的。”
  对,他应该相信晏鹤舟,温药想。
  只不过是吃个饭,聊个天而已,没什么关系的,而且鹤舟吃完饭也马上回家了。
  劝了自己半天,温药还是很失落,因为他并不喜欢夏枝南,可晏鹤舟还是和夏枝南一起吃饭,聊天。
  听夏枝南的意思,他们昨天聊得还挺开心的。
  心里又酸涩又无助,但是温药没有办法去质问晏鹤舟,他不敢,也不敢要求晏鹤舟离夏枝南远一些。
  “王妈,我先去做饭,一会儿鹤舟就回来了。”温药站起来,手心用力搓着裤子边缘。
  他想让自己投入到劳动里去,把糟心事忘记。
  王妈点点头:“那你快去吧,切菜要当心。”
  “嗯。”
  ……
  到了傍晚,温药在客厅里等着晏鹤舟,大概等了一个小时,终于看到窗外有汽车驶来。
  温药走到大门口,佣人推开门,晏鹤舟边走进来边脱外套,一人上前拿过他的外套,一人把他接过他摘下的腕表。
  晏鹤舟将领带扯松,看见温药站在一边:“晚饭做好了?”
  温药低低地嗯了一声。
  晏鹤舟听出来温药的语气有点不对,情绪似乎很低落。
  但他不怎么关心,径直走向餐厅,看到桌上的美味佳肴,嘴角微微上扬。
  温药做菜是很符合他口味的,晏鹤舟非常满意。
  俩人坐下来吃饭,餐厅里除了调羹碗盆碰撞的声音再没有其他,晏鹤舟抬眼看温药,对方没有像平时那样吃饭时望着他,关心他饭菜合不合胃口,而是默默地低头啃菜。
  晏鹤舟蹙眉。
  他对温药的态度很不满意,但看在他做了那么多好吃的份上也就原谅他了。
  今天的水果拼盘依旧有苹果,吃起来很爽口。
  晏鹤舟慢条斯理地吃完,温药也适时放下筷子,他眼睫毛扑朔地闪着:“晏总,需要安神汤吗?对睡眠有好处。”
  “嗯。”晏鹤舟起身上楼,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他接起。
  “晏总,您昨天让我查的温先生打工的事情我查到了。”
  “我记得上次叫你十分钟回报给我。”
  “……”左文陷入尴尬的沉默,他该怎么跟晏鹤舟解释打工人的命也是命,以及昨天晏鹤舟打电话来的时候都是半夜了,他一只耳朵进另一只耳朵出,听完就睡了过去。
  晏鹤舟懒得再听左文解释:“说吧。”
  “好。”
  ……
  温药在厨房煮汤,他趴在料理台边,看着白白的雾气从锅里飘出来。
  身后传来脚步声,温药惊慌地回头,晏鹤舟眸色黑沉地盯着他,语气如寒霜。
  “跟我上来。”
  看着晏鹤舟的样子,温药脊背发凉,他缓缓地站起:“安神汤……”
  “不用拿了,跟我上去。”
  温药轻微地眨了下眼睛,跟着晏鹤舟上楼。
  到主卧,晏鹤舟坐上沙发,长腿曲着,抬了抬下巴开门见山:“你最近跟季向羽干了什么?”
  温药恍惚:“我跟季少爷?我们没有干什么啊。”
  “撒谎。”晏鹤舟说,“我已经叫人查过,你去电影院工作,又遇到了季向羽。”
  “你为什么要去电影院工作,那家电影院是季家的产业,是季向羽介绍你去的?”
  “没有,没有!”温药说,“是我自己去的,和季少爷只是碰巧遇到。”
  “碰巧?”晏鹤舟冷笑,“你碰巧去他的电影院工作,碰巧遇见他,碰巧昨天晚上两人去酒吧喝酒,碰巧他送你回来,有那么多碰巧?!”
  晏鹤舟突然起身,拽住温药的手:“温药,你是不是把我当傻子?以为我还跟生病那会儿一样是个蠢货是不是?”
  “没有,我真的没有骗你,”手腕传来疼痛,温药惊慌,扭着手腕企图从晏鹤舟的手底下逃脱,“我也从来没把你当成傻子,我把你当成,当成……”
  “当成什么?”
  温药咬唇,这两个字让他羞然:“丈夫。”
  “丈夫?”晏鹤舟咬牙,“你也知道你是有丈夫的人?有丈夫还在外面跟人拉拉扯扯。”
  “……”温药嘴角紧抿,一股委屈从心底弥漫开来,他吸了吸鼻子,“那,那你呢。”
  突如其来的反问,晏鹤舟蹙了下眉:“什么意思?”
  温药声音哽咽:“你昨天,和夏先生在一起……”
  “……你怀疑我?”愤怒席卷了晏鹤舟,他揪住温药的领子提到自己面前,“你怀疑我?你敢怀疑我?你有什么资格怀疑我?!”
  “我像你一样跟人去酒吧了?我像你一样半夜三更回来?我像你一样喝得烂醉跟人纠缠不清?”
  “温药,你倒打一耙的本事倒不小。”晏鹤舟咬了咬后槽牙。
  “我,我是没资格怀疑你,”温药被他吼蒙,回过神来非常委屈,“但是你也不能怀疑我……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我跟季少爷是清白的。”
  晏鹤舟不屑地松开他:“好啊,那你马上辞职,给我远离季向羽。”
  温药仓皇失措:“晏总,我不能辞职,我好不容易找到的这份工作……”
  “晏家少你吃少你穿了要去外面找工作?我再说最后一次,明天辞职。”一想到温药在季向羽家的电影院工作,晏鹤舟就愤怒至极。
  看到晏鹤舟这么生气,温药紧张:“可不可以让我做完这一个月,一个月就行。”
  突然辞职,他就拿不到钱,这些天的辛苦都白费了。
  温药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满心欢喜地等他回来。
  从夏枝南突然造访别墅的那一刻起,就都变了。
  晏鹤舟坐回沙发,声音冷漠:“我为什么要答应你?”
  温药全身的血管都变得冰凉,他头昏脑涨,在心里做了很久的建设,最后挪着步子走到晏鹤舟面前蹲下,伸手去解他的裤腰带。
  这是他唯一想得出来让晏鹤舟高兴的方式,今天中午的时候,晏鹤舟就是这么消气的。
  见他这样,晏鹤舟挑了挑眉,心里的火气被压下去一点:“你还挺上道。”
  温药发着抖,将晏鹤舟的腰带放在茶几上,正打算伸手,下巴被晏鹤舟捏住上抬,温药对上晏鹤舟的视线。
  “用嘴。”
  温药像受惊的小鹿:“晏总……”
  “要我教你吗?”看到温药眼睛湿漉漉的,晏鹤舟心里燥热。
  手指顺着他的脸颊往上,移到头顶,五指张开往下按:“让我高兴了,我允许你继续工作,不过只有一个月,一个月过后你要乖乖辞职。”
  温药的眼泪落在地毯上,晕出道道痕迹。
  不是这样的,明明是这么私密又羞涩的事情,他应该觉得幸福才对,可是现在他心里凉得像寒冬侵袭。
  温药闭了闭眼,妥协地低头。
  …
  一小时后,温药走回空荡的客房,进浴室洗澡。
  喉咙还烧的慌,嘴里都是咸腥的气味,温药让水流滑过自己的身体,眼前模糊一片,分不清是雾气还是眼泪。
  今天一点也不快乐。
  洗着洗着他有些头晕,温药擦干身子回到房间,努力地躺进被窝里。
  半夜,温药发起了高烧。
  起初他不知道,只是被热醒,以为房间的冷气坏了,可是醒后发现头动一动就疼,身子也疼,喉咙特别干燥。
  温药才意识到自己发烧了。
  可是明天还要上班,为了不耽误工作,温药爬起来出门找药。
  药箱就放在客厅里,温药走过去找到药箱,拿了布洛芬回房间,倒了温水服下,他缩进被窝里祈祷自己赶快好。
  不幸的是,第二天他烧得昏沉,没听到闹钟声,就这么睡了过去。
  晏鹤舟出门的时候,目光短暂地停留在温药的客房门口,他一想到昨晚温药的表现,不是特别满意。
  温药的嘴巴小,吃了一点就吃不下,眼尾全是羞耻的红,眼泪汪汪的,好像自己欺负了他一样。
  想到这里,晏鹤舟沉了脸色,转身下楼,看到王妈站在大厅指挥佣人擦地,他漫不经心地理好袖口和领子:“温药每天什么时候上班?”
  王妈回头,对晏鹤舟突如其来的问话有些意外:“八点,不过他通常六点多就出发了。”
  “六点?”晏鹤舟皱眉。
  “因为他不好意思用家里的司机,所以都六点多出门,我劝过他好几次,他都不肯。”王妈说。
  晏鹤舟沉吟片刻:“以后让司机送他去上班。”
  王妈听了,替温药高兴,点头:“是。”
  晏鹤舟说完出门,左文已经在门口等他,见他出来拉开车门:“晏总。”
  晏鹤舟:“把下个月1号的时间空出来,我要去大姐的生日宴。”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