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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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年海被噎了一下:“若是如此,这天下人岂不都是毒尸了?娘娘别急,请听老奴说完。”
  “哦哦, 好,抱歉。”
  “不过,事实正如娘娘所言,的确有几个毒尸闯出牢狱,逃了出来,积压过久的杀欲使得他们力量更加强大,又感染了一大批人。牢狱越来越挤,长久下去,必然祸乱天下。”
  “后来,陛下登基,第二件事就是出征越国,以武力要挟其烧光毒尸,以免殃及赵国。但娘娘却说,已经找到了办法治疗毒尸,只是还需时间等待。”
  “什么办法?”姜妄南问。
  “这个办法,只有娘娘自己知道。”
  “哈?他……不,我当时没告诉陛下吗?”
  孙年海摇摇头:“并未,当时陛下给了娘娘三个月的时间,但约期已至,娘娘并未兑现诺言,反倒是百里穆疯了似的放出所有毒尸,欲壮大队伍,与赵军同归于尽。”
  “毒尸乱窜,越国混乱不堪,百姓连夜逃亡,哀号遍野,眨眼间横尸遍野,血流成河,越来越多人病变,渐渐凝聚成大部队,被控制似的,径自往赵国方向去。”
  “陛下迅速召集人马拦截毒尸,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将其悉数赶回越国,封住所有出口,一把大火烧毁所有的毒尸。老奴依稀记得,□□的焦灼之气团在空中,三天三夜都没有放晴。”
  姜妄南眉头皱起,似乎也闻到了令人作呕的烧焦味。
  “那百里穆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不是越国人吗?连自己国家的子民也要残害?太可怕了。"
  孙年海晃晃头:“后来,陛下下令封锁关于毒尸的任何事,以免引起民惶民恐。”
  “以至于百姓们都认为,是陛下野心勃勃,急功近利,秉性暴虐,冷漠无情,不顾百姓死活,强征十万粮草,开疆拓土,又恃强凌弱屠杀越国五万人,嗜血成性,泯灭良心,乃阎罗杀神降世,非仁君也。”
  原书说,萧权川的确一把火烧了越国,但并未具体叙述来龙去脉,却不想,越国的灭亡,不能全算在萧权川头上。
  要知道,越国与赵国相邻,前者毒尸遍地,甚至还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牵引着,企图殃及赵国。
  火烧眉毛,萧权川作为一国之主,为了保全自己子民,岂能坐以待毙?
  萧权川费尽心神,鞠躬尽瘁,最终保全了子民,却落得一世暴君的骂名。
  孙年海语气略显沧桑:“总而言之,如今毒尸再现,若想从根本上消除危机,为今之计,只能靠娘娘您了。”
  姜妄南脑壳突突疼,他压根一点都记不起来那个对付毒尸的方法啊。
  这一夜,姜妄南睡了醒,醒了睡,甚不安宁。
  夜半三更,床铺似乎塌下一块,淡淡的香味袭来,一个温暖宽厚的胸膛轻轻拢着他。
  “夫君?”
  “嗯,吵醒南南了?”
  “没有哦。”姜妄南转身搂住他的腰。
  后背有一只手在缓缓拍他,很舒服。
  “明天我们就回去。”
  “明天?这么急呀?”
  “嗯,外面诸事难料,不宜久留。”
  姜妄南恍惚间惊坐起:“堕马坡!”
  “南南怎知要途径此地?”
  怎么不知?那可是剧情重要转折点的发生地!
  高页素来与萧权川的政治理念不合,仗着太上皇的免死金牌在身,暗中结党,培养新王,早已通敌,联合越国流匪,在堕马坡设下埋伏,刺杀拦驾,当时原主受就是趁此机会逃离攻。
  而攻疯疯癫癫寻找受,一不留神被人摔下山坡,伤势惨重,然后就被一个越国蛊师所控,炼成没有自我意识的人偶,原主受说什么,攻就做什么。
  由此,赵国国运开始走下坡路,杀忠养佞,渐渐如残花落叶般腐烂不堪。
  “夫君不可以走堕马坡!”姜妄南急切道。
  萧权川瞳孔微泛,一脸担心道:“怎么了?”
  “别去,一定不要去,那里……很危险!我不要夫君受伤,不要夫君出事,不要,我不要……”姜妄南脸颊微红,眼角泪花荡漾。
  萧权川明明是一位一心为民、一心勤政的好帝王,为什么反而各方势力都要他死?
  再者,他是自己的夫君,最好的夫君,唯一的夫君。
  “南南是不是做噩梦了?嗯?为夫怎么会有事呢?”萧权川温柔替他擦拭眼泪。
  姜妄南紧咬嘴唇摇摇头,一时嘴快道出事实:“夫君,高家要谋反,高页就在堕马坡设置了埋伏,就等着夫君落网!夫君必须另寻道路回宫!”
  萧权川格外诧异,墨绿色的眸子上下打量他,微微眯起:“南南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
  姜妄南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把剧情走向告诉了书中角色,搜刮肠肚愣是不知道怎么瞎编,只选了一个最糊弄人也是最笨的说法:“我不知道。”
  萧权川摸摸他的头:“南南别想这么多,为夫自有主张。”
  姜妄南乖乖躺下,紧紧拽着他的手:“夫君,一定要走别条路哦!”
  “睡吧。”萧权川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翌日,姜妄南坐在回程的马车里,一直盯着车外。
  萧权川见他双手放在膝上半握,神色忧虑,好像心脏卡住了喉咙,喉结频繁滑动,没走多久,便问一句:“还有多久到堕马坡?”
  萧权川轻轻握住他手:“南南放心,回宫很快的。”
  看样子,是完全没把他昨晚的话听进去。
  想想也是,他一个笨蛋妃子,又怎能预判朝政?又怎能一句两句就随意让一个运筹帷幄的帝王改变主意?
  一路上,他绞尽脑汁想了很多办法,到底怎样才能帮他夫君脱离劫难?
  奈何,他晃晃脑子,才发现,里面居然都是水声。
  马车轧轧前行,轰隆隆的声音让他又烦又躁又无助。
  “夫君……呜呜呜……”姜妄南干脆抱着萧权川痛哭流涕,一抽一抽道:“我好没用……我好,笨,怎么,办?我……我……我一点都帮不了,夫君,我,我很想,很想,可是……”
  “好好,为夫知晓南南的心意,别哭了,啊,为夫心疼得要死。”萧权川的口吻像哄宝宝那般轻柔似水。
  “可是,夫君,我……”姜妄南泣不成声,肩膀抽噎得一抖一抖。
  “嗯,为夫都懂,为夫明白,脸蛋都哭花了,南南现在是爹爹,小心肚子里的孩子也变成爱哭鬼。”萧权川拿帕子擦拭他的眼泪。
  “才不要呢!到时候我哭得比他还厉害,受罪的还是夫君。”姜妄南眼角红艳,衬得皮肤白嫩光滑。
  萧权川宠溺一笑,吻了吻他那咬红的唇。
  “来,吃一颗护胎丸,路上奔波劳累,以防南南小肚子又疼了。”
  “嗯,听夫君的。”姜妄南嘴唇含住他捏着药丸的手指,喉结微动。
  恍惚间,脑海里响起唐奎兰的一句半玩笑半正经的话。
  忽而,灵光一闪!
  “我知道了!”
  萧权川不明所以抬眸看来。
  “夫君!我想如厕,可以吗?!”
  “没什么不可以的。”
  其实不到半个时辰前,他已经去过一次了,但萧权川知晓,孕妇容易多尿,不能不多加照顾。
  此段路程皆是长长的陡坡,车队庞然,重物偏多,不好就地停下,游龙般的车队已经变得缓慢许多。
  “可是这里最近的驿站,是在五里外的堕马坡,南南能否忍一忍?”
  “不行不行,一点都忍不了,嘶啊,好急哦!就在这里停下吧,反正荒郊野岭的,没什么人,又有夫君替我把风,我不怕。”
  “好,好。”
  石路崎岖,荒草丛生,萧权川小心翼翼扶着姜妄南下车,牵着他的手,走至丛林深处。
  “就在这儿吧,夫君。”
  “嗯。”
  萧权川背过身去,眼神瞬间如鹰隼,逡巡四周。
  忽而姜妄南一举扑过去,两人滚在草丛上。
  “南南当心点!”
  “没关系夫君,我吃了护胎丸哦。”他眼眸弯弯,一脸骄傲道。
  “别闹,起来。”
  “不,就不。”他一边说一边扭动腰肢,不停摩擦。
  “娇纵。”萧权川轻笑,大手拍了一下他圆润的屁股。
  “疼,要亲亲。”
  “想要亲哪儿?”
  “这儿,这儿,这儿,这儿……”他把浑身上下的关键部位都指了个遍,还半坐起来,抓着对方往某处去:“还有这里。”
  “可是南南有孕在身……”
  “不妨事不妨事,护胎丸会保护孩子的,太后娘娘都说了,夫妻久不行房,感情会变淡的。”
  “什么时候说过的话?为夫怎么不知?”
  “不管啦,我说有就是有。”
  萧权川挑起一边眉毛,俯身咬了他耳朵,蛊惑道:“马车里更舒服。”
  “人多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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