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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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双凤眼勾人的上调,欲望冲淡了那令人难以忽视的凶狠,拉链声在密闭的空间里响起,恶犬纯良地低头,陈见津忍不住地挺身,一只手又揪住他的头发,让自己埋入那温暖的隧道。
  唾液从燕琛的唇角溢出,他像是口欲期未过的小孩,伸舌将唇角的甜蜜卷入口中,陈见津像只吃饱喝足的猫,拍了拍燕琛的脸。
  “好狗狗,不要让我失望。”
  但两人谁也没有注意到医疗室外一闪而过的黑影。
  ——
  陈见津回到了宋家,明明是夜晚,整个家里却只开了一盏小灯,显得格外的阴森诡异,他抬步准备上楼,但腰间却环上了一双手,那手还有渐趋向下的趋势,身后带着古龙香水气息的人冷不丁地提问:
  “他的口技好,还是我的口技好?”
  嗤笑一声,他拿出了那双在他腰间作乱的手,有些匪夷所思地想率先向自己发难的居然是宋绪时。
  他转身,站在比宋绪时高一阶的楼梯上,那双狐狸眼失去了平时的狡黠,充满了怒火,陈见津弯腰,黑色的长发拂过生气的信徒,他用疑惑的语气发问:
  “哥哥,明明是你把我卖了,怎么还有胆子来质问我的。”
  对方听到他这个绵里藏针的疑问,整个人的身体一下子仿佛泄了气一样,那意气风发的精英味淡了不少,宋绪时颓丧地靠在楼梯扶手上,下巴上冒出了胡茬,这对外貌格外重视的他来说是格外罕见的。
  那人很快地调整好了情绪,带着嘲讽的口吻调笑道:
  “陈见津,你一个孤儿,成了宋家的私生子,现在又搭上了鹤家,房子车子钱,应有尽有,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宋绪时冷笑着,又按上了陈见津脖颈处明显的红色咬痕,看着对方因为痛意而半硬的欲望,他一字一顿说出了最为恶毒的话语:
  “你现在不也乐在其中吗,你这具yin dang的身体离得开男人吗?”
  他说完,便向陈见津递过去了一张宴会邀请函,上面写着——鹤家将认陈见津作为干儿子。
  但那张纸没能被他递过去的人接着,一贯如山般邈远平静的陈见津,像暴怒的大型猫科动物一样,掐着宋绪时的脖子,将他按在了墙上,那双湛蓝色眼睛的眼尾泛着不甘的红,如同被逼到墙角的猫一样,嘶吼着:
  “我根本不想做什么宋家的私生子,是你直接把我捆了过来,我也不想和你们任何人有瓜葛,但我有反抗的权力吗?我没钱,在寸土寸金的b市没办法立足,又要养着孤儿院,我要钱,你要身,我给了。”
  宋绪时错愕地盯着爆发了的陈见津,那双湛蓝色的眼睛雾蒙蒙的,但对方却抿紧了唇,不让泪水溢出来分毫,他压下喉间的哽咽接着说:
  “你们从来都没有问过我,我想要的是什么,我宁愿一辈子当神棍,只要能和我的神山,雪,鹰自由自在的呆在一起。”
  陈见津松开了那双禁锢着宋绪时的手,长发遮住了他晦涩不明的表情,他冷嘲着说:
  “要怪只能怪我,你说我有家了,我就真的像傻子一样把你当成了家人。”
  宋绪时跌坐在楼梯间,那精明的笑面狐狸的脸上,此时是一片茫然,但他能感觉到他的心在刺痛,他也是从私生子一步步爬上来的,前面的那些兄弟姐妹,与其说是家人,不如说是他步步高升的垫脚石。
  家人,奇怪的词语,但还不及他细想,他的身体率先向他下达了指令,他伸手抓住了即将要走的少年的裤脚,干涩的喉咙发出嘶哑的声音:
  “我要做什么,你才能重新让我——”他顿了顿,吐出那个奇怪却又让他的心悸动的词语“成为你的家人。”
  神明终究是怜悯了他的信徒,一部手机被放进了他的手心,少年爱抚似的摸了摸他冰凉的脸:
  “查出来这个手机的所有聊天记录,我就宽恕你。”
  对方几乎是立刻就答应了下来。
  陈见津面无表情的把玩着,从手机上扯下的那串燕子叼着珍珠的钥匙扣,他感觉自己学会了垃圾的优化配置。
  垂眸,由衷地感激起那些为了谋生和神婆一起跳大神地日子,果然,谎话和真话一起说,才显得动听又可信。
  ——
  鹤家宴会,宾客络绎不绝,人影错落,美食珍馐,记者云集。
  陈见津被束缚在沉稳的黑色西装里,只是过于绮丽的外表,只会让人觉得他禁欲而神圣,想探究衣服以下的风光。
  他扫视了一眼房间里的东西,弹珠,跳青蛙——全是他和那人小时候的回忆,外面的打扮也是以童趣为主,主持人正渲染着青梅竹马失散多年最终相遇的爱情故事。
  带着怀念似的他一点点抚摸过那些东西,似乎还能感受到童年时与那人一起踏过的小溪,晒过的暖融融的太阳,但很快他的梦境便被环绕上他脖颈处的手臂打破。
  那手臂宛如毒蛇般,寸寸收紧,明明是亲呢的举动,却无端的感觉到背后的人宛若男鬼般阴湿粘腻:
  “今天是我很重要的日子,小津不要搞砸,好吗。”
  身后的人浅笑盈盈,如绵羊般柔软的头发撒娇般地蹭了蹭陈见津的脸颊,对方吃定了陈见津看见这些共同的回忆后,便会对他这位刽子手产生怜惜,疑问句也变成了斩钉截铁的肯定句。
  可鹤时序没料到的是,迎接他的不是肯定的回答,而是当头一棒,他意识模糊地倒在地板上,闭上眼前,看到的最后一眼,就是冷淡却又带着讽刺笑容地陈见津,对方整理好衣服,轻声回答:
  “我不会搞砸的,因为今天不再是你的政治处女秀,而是我的。”
  门被打开,门外站着的是不知听到了多少的鹤岐,他没有先去关心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鹤时序,而是饶有兴趣地盯着,仅仅一天就重新振作起来的猫咪。
  似乎终于明白了权力与金钱才是最有力的武器。
  他一寸寸扫过少年西装下,近乎蓄势待发的肌肉,却只是两手一摊,显出自己的无害,甚至还侧身,为少年让出上台的道路。
  “儿媳也是我们鹤家的嘛,替小鹤发言,我有什么必要阻拦呢。”
  只是在陈见津经过时,这位看似温和儒雅的雅痞,笑意盈盈地在少年耳边留下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
  “要是说的不好,可是要直接进监狱的呢。”
  第8章
  陈见津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迎面而来的不是鲜花与掌声,而是长枪大炮和记者咄咄逼人的提问,他几乎立刻应激,想要后退,可在他的脚向后挪的那一刻,他闭了闭眼,想到了欲将他除之后快的鹤岐,只能咬着牙踏上了台阶。
  聚光灯下,少年长发束起成一个低马尾,垂在腰间,穿着的西服是最简单的款式,却无端的显出矜贵,湛蓝色的眼睛垂眸望着众人,雌雄莫辨的脸,美得让在场恶意提问的记者都屏住呼吸,停下了提问,但闪光灯却如雨般更加猛烈。
  他没有说话,眼睛盯着那些镜头一眨不眨,缓缓地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人们沉溺于少年那张无可挑剔的脸中,竟然真的安静了下来,陈见津整理了一下因推搡而起皱的衣服,拿起了话筒:
  “大家好,我是陈见津,来自贫民窟,还是少数民族,非常感谢鹤家给了我这样一个机会,让我能在公众面前发言。”
  说着,灯光洒向了角落里的鹤岐,鹤岐笑而不语,只是鼓掌,像是真为这样一位小辈骄傲一样。
  陈见津没有回头,但他知道那双棕色眼眸里的绝不是欣慰而是恶意。
  顿了顿,他又接着说:“从小我就是流浪的孤儿,如果没有鹤家对反歧视法的大力推行,也许我永远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接受高等教育,而也是鹤家拨下来的资金,让那些下城区能得到改善,但是——”
  反歧视法的推行,并没有改善教育资源不平衡的问题,大多数如他的孩子,也没办法进入真正的大学,而是早早的成为了廉价劳动力,那些资金带来的改善也只局限于下城区高官的宅邸。
  陈见津话锋一转,却被鹤岐强行的打断,那些未尽的话语只能被陈见津咽尽肚子里,他垂下眼睫,任凭鹤岐将自己作为“干儿子”介绍给世家和媒体。
  他端着酒杯,宛如真的是一位翩翩公子,轻抿红酒,眉眼多情,与那些世家公子逗趣,与大族小姐传情,陈见津仿佛天生属于名利场,在纸醉金迷里如鱼得水。
  鹤岐走到这位贵公子的身边,揽过他的肩,眉眼儒雅随和,他的耳畔是带着烟草味的吐息:
  “以色侍人,可难以长久。”
  陈见津扒开鹤岐放在他肩上的手,侧身从他的臂弯里出来,眼睛耐人寻味地一点点描摹过眼前男人眼角的细纹,轻笑道:
  “可父亲现在却坐到了这个位置。”
  说完不管眼前人怔愣的表情,而是将手机上鹤时序那疯涨的支持率,放到了鹤岐的眼前,面上是笑着的,可眼睛里极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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