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春天 第1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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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了很久。
  黎雾最后还是尝试唤了他句:“我们今晚,聊完天,就这样了?”
  薄屿困倦地答:“这样不好吗。”
  黎雾用小腿轻轻地勾了勾他的腿,手伸入他睡衣的下摆,贴在他劲窄的腰间:“你连亲都不亲我了啊……就这么睡过去了?”
  难得今晚难得聊了点正经的事儿,没想到这事儿偏偏好像有了催眠效果。
  她一直觉得他体力很好,他在床上的精力一向非常好,毕竟他以前可是当专业运动员的……
  雨声像是催眠的白噪音,
  黎雾迷迷糊糊觉得自己来了困意,她却还是有点不甘心今晚就这么简简单单地过去了,她翻腾来,翻腾去,时不时摸一摸他的腕骨,试探他到底有没有睡着。
  直到,一只手横在了她的两/腿之间。
  “……”她有些惊诧,以为是她的错觉,还来不及惊呼,整个人被翻了过去。
  房内没开灯,昏昏沉沉,潮气肆溢。
  她仰面躺在床上,感受到身侧的床垫起伏了下,薄屿撑着手臂,从上面覆住了她。
  “你到底睡不睡了?”薄屿眉宇之间隐隐地泛着一丝隐忍的不悦。
  黎雾这时有些紧张了,她仰眸看着他,眨了眨眼,“你不是睡着了……”
  黎雾忽然又是轻轻叫了一声,两条腿忽然被他擎住了,人径直被拉到了他胯间。
  薄屿睨着下方的她,他慢条斯理地,开始从下至上褪他身上的衣服。
  黎雾最近快到生理期,她知道自己好像是受到了一些激素的影响。
  她来不及再去把什么说出口了,赶紧在他的帮助下,匆匆地也把自己褪了个干净。
  感受到一丝儿灼热的气息低沉了下来,她听见他的嗓音落在她耳边:“你这么吵谁睡得着?”
  接着他的声音便低了很多。
  “嗯?”
  她一瞬间被充满。
  他这样的纵容好像更让黎雾似乎更让她兴致高昂,她抱住他的脖子,仰起头来,迎上了他覆在她唇上的吻,轻轻地低吟了起来。
  被那丛柔软包裹住的一刹那,薄屿也感受到了一丝气血的上涌,困倦瞬间被一扫而空,他整个人也犹如宕机了般,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给我吵醒了,你也别想睡了。”他咬她的耳朵,有些恶劣地笑。
  黎雾很清晰地听见,一阵狂风卷满了湿凉,噼里啪啦地卷入了连接卧室的阳台,给半侧迎风飞出窗的窗帘都浇了个透彻。
  他们谁也没理会这件事。
  他的气息铺天盖地向她笼罩了下来,她也好像被什么给彻底淹没了。
  这间出租屋的前任租客应有在阳台上种植植物的习惯,留在阳台上的碎瓷砖压着泥土,“噗叽噗叽”不安分地发出细微的响声。
  她和他身下的这张四脚铁床,似乎也合上了某一种节律,吱吱地响了起来。
  或急或促。
  “衣服脱了。”薄屿吻她,嗓音又倦又淡的。
  他的语气对黎雾来说,更像是一句命令。
  她配合地把身上的睡裙从被子里扯出来,正要自己脱,谁知他的动作比她快了不少。
  还没把衣服拉过头顶,她双手的手腕立即被他单手捉住,他给她的两只手都提到头顶,然后极重地顶了她一下。
  非常有脾气。
  “你讨厌……”
  他这没轻没重的,真真儿像是没睡醒似的混沌。还把半截裙子罩在了她的脸上,遮住了她的鼻子和眼睛,她近乎无法呼吸。
  薄屿又很故意地停了下来,他瞧着她半张着的唇和那楚楚可怜的下巴,他闷着气笑:“讨厌我还非让我觉都不睡了起来搞你?”
  “谁让我说什么你都回应我,我哪知道你睡没睡着。”黎雾争辩着。
  “回你还是我的错了?”
  “我不管,都怪你。”
  “怪我?”
  又是不轻不重的一下。
  黎雾咬着唇,有点儿要哭出来了,她挣扎着要去把罩在脸上的裙子给拽下来,薄屿死死擒住她的手腕,根本不给她动弹的机会。
  她这下终于认命了似的:“……那随便你吧,随你怎么搞。”
  “随便我?”薄屿又笑她,哂然
  道,“真让我随便了,你心里不也偷着爽?”
  黎雾被他说得羞耻至极。
  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也能想象到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时那倦淡又倨傲的神情,加上被他这么折腾,她感到又羞赧,又大脑发麻。
  卧室冷飕飕,两个人的体/温缠/绵在一起,肌肤相覆,她的全身烫得不行。
  反正她什么也看不到,便开始无意识地说起了胡话,“那我不要了……你放开我,我要睡觉了。”
  薄屿身上到底是有些坏劲儿。
  他腾出一只手捏住了她脚踝,偏生还是她磨破了脚后跟的那只,她便是彻底动不了了,任由他来作弄。
  他吻她却是温柔得不行,反问道:“放开吗?”
  “你出去……”她支吾着撒娇,下一口断断续续的喘气很快便追上来。
  他的动作半分也是不停,他捏住她下巴,低下头,去咬她喋喋不休的嘴巴,哄着她一样地盘问:“出去哪里?从你哪里出去?我出去哪里,嗯?”
  她实在回答不了他。
  迎着他的亲吻,与安抚一样不再凶狠而变得循序渐进的捉弄,像是也慢慢地被他哄好,很快她也安静地承受了起来。
  过了会儿,薄屿又很低声地笑,“现在还让我出去吗。”
  那裙子还罩在黎雾的脑袋上,黑暗中的感官被无限次地放大,她就索性如此了。
  她用胳膊勾着他的后颈,拉低了他,即使看不到她,她还是闭上眼睛一边很认真地回吻他,一边享受似地摇头:“不要了。”
  “等会儿?”
  这时,薄屿亲了下她的脖子,起身,稍稍退开了些。
  “嗯?”
  薄屿到底是清醒了一些,他一道手臂撑在她身旁,她被圈在他的身下,他依照自己的记忆,伸出手去床头边的小茶几上找东西。
  黎雾听见了那细微的动静,她拉了一下他的手臂:“……你也等等。”
  薄屿垂眸看她,有些好笑。
  “怎么。”
  “我,那个,我没买……”
  生活在一起后,这样的计生用品当然也属于他们的日用品范畴,一贯是掌控开销的她说了算的。何况他俩现在身上都没什么钱,这些小东西,薄屿一贯也懒得去管。
  他停顿了一下,问:“家里的也没了?”
  “嗯,”她点点头,仰起一张俏白的脸,看着他说,“我忘了买了。”
  本来他们计划就是洗过澡后夜聊一会儿,然后睡觉的。
  白天都有各自的工作,虽然两人只有一方有手机,但其实还是失联状态。她有很多话对他说,哪怕薄屿一直在听,她还是给他聊困了。
  之前他俩也不是没有过这种“事到中途”才去补救措施的情况。
  他记得她的生理期,前后安不安全他还算清楚。
  黎雾莫名感觉他在打量着自己,这样隔着一层遮挡的窥视让她感到了紧张,她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忽然身上的裙子便被他整个地扒掉了。
  她的下巴被他扳了起来,她对上了他低垂下来的视线。
  “故意的?”
  “……什么故意的,”
  黎雾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我没手机,又没钱支付……好在我一来深城就给咱俩买了公交次数卡,今天的饭我是用工卡在公司吃的……”
  “你不是还可以用我手机支付?我卡里还有一些钱。”薄屿淡淡打断了她,他今天给她买手机,是让阿义直接去买的,他有在身上备现金的习惯。
  她继续找理由:“花你的不好吧……”
  “花我的怎么了,我的不就是你的?”他哂笑,“你的手机不都是我买的?”
  她没话说了。
  毕竟没措施了,他俩就算平时在这种事上再疯,好像也没到这种程度上。
  黎雾也不知道今天晚上自己究竟怎么了,一边为他决定试着去重拾射击这件他所热爱的事情而感到开心,一边……她好像反反复复想起的,都是那时在那间射击教室里,坐在她旁边的olive说。
  他不属于这里。
  他不属于这里。
  她也知道。
  一开始,他们之间就是“意外”的成分居多。
  他也是,毫不考虑后果地就和她来了这个陌生的城市,而她也非常自私地允许了这件事的发生……只是因为她喜欢他,她想和他在一起。
  但她从没想过,他们以后怎么生活。
  或者说,假使有一天他突然厌倦了这样的生活呢?
  一直住在这间狭窄破旧的出租屋里吗?
  这房子像是被黑心房东从一间很大的房子用空心墙隔出来的,每到夜晚隔音很差,他们在这卧室里折腾,偶尔也能听见从隔壁住户的房间里传来的声音。
  现在外面下着暴雨,雨水渗透进阳台,泡湿了地板,明早起床还要去收拾阳台的泥巴……现在的床也很破旧,修过了也咯吱作响……客厅的插座在修好之前偶尔会短路,在厨房煎个鸡蛋,那油烟机也不好用,很久都散不掉味道,卫生间的水槽有时还会堵住。
  她倒是对这样的生活并无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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