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师姐还有救吗? 第9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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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絮沉默了片刻:“如果你要带进来,放在乾坤袋里不就好了吗?”
  陆终一脸鄙夷:“一个合格的剑修怎么能让剑离手。”
  “而且放在那种地方,也太委屈剑了。”
  季絮:……
  她只能无语地望天。
  不愧是你啊,陆终。
  ……
  新搭的戏台上,身段风流的青衣正咿咿呀呀地唱着时兴的曲目。
  戏台周围的木楼上有许多大大小小的雅间,供不同的客人使用。
  小厮将他们领到二楼一
  间安静的雅阁,一面是能清晰看到戏台的观景窗,另一面雕着迎客松的轩窗外是潺潺的溪水,因为是夏日的缘故,水势并不是很急,偶尔能看见跃出水面的白色银鱼,在阳光下泛出冷冽的光泽。
  屋内价值连城的瓷器文玩错落摆放,温吞悠长的沉水香将整个房间都染上了一层古意。
  他们刚坐下,越灵犀便过来了。
  “灵犀!”季絮上前迎她,二人开心地互相抱了抱。
  “阿絮,你今天可真漂亮!”越灵犀笑得真诚。
  越灵犀今日一身白底翠竹云绣长衫,将她笔直高挑的身段衬托得恰到好处,高绑的马尾干净又利落,手中成色完美的冰种翡翠扳指反射出莹莹珠光。
  “是嘛。”季絮被她夸得有些不好意思,“灵犀你也很好!”
  “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小方说,他会替你们安排的。”越灵犀示意了一下。
  门口侍候的小厮会意,一脸灿烂地跟众人行了个礼,随后取了三个精致的礼盒给越灵犀递过来。
  “这是给宾客的谢礼,小小心思,不成敬意,希望你们会喜欢。”越灵犀将礼盒分给他们。
  “多谢!灵犀你真的太有心了!”
  季絮忍不住地开心。
  灵犀这身段,这气度,真是帅啊……
  “今日我比较忙,就没什么时间招待大家了,各位玩得开心。”越灵犀赶着去下一间,临走前说了一句,“对了,待会儿有人要来跟你们一起。”
  季絮:“嗯?是谁?”
  越灵犀笑了笑:“是小茶的熟人。”
  坐下之后就在吭哧吭哧埋头苦吃的岚苦茶抬头:“啊?谁要来?”
  越灵犀摆了摆手,卖了个关子:“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岚苦茶急急站起来想追:“喂?你别不说啊?”
  然而越灵犀已经走了。
  岚苦茶将糕点一放,都没心情吃了:“可恶的女人!”
  “这么神神秘秘的,她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灵犀怎么会没安好心。”季絮也坐回桌前,一边吃着桂花糕,一边看向窗外的戏台,“说起来,小茶你为什么总是对灵犀意见那么大?她对大家明明都挺好的。”
  “那是因为你们没有见过小时候的她,都不知道她到底有多坏!”岚苦茶狠狠地咬了一口糖饼,“她可会装好孩子了!以前我可是吃过亏的!”
  “啊?”季絮不解,“你们发生过什么事?”
  “……反正,反正她不好就是了!”岚苦茶“哼”了一声,“季姑娘,你别被她的表面给骗了!”
  “是嘛……”季絮仍然不太相信,“可是灵犀她真的很帅哎……”
  “帅?那个女人到底哪里帅了,怎么那么多人都这样说!她小时候还经常摔得鼻青脸肿呢,可丑了!可惜当时我还不会法术,没有把她的窘态存下来。”岚苦茶摇头,“而且说到帅,明明我们陆大侠比她帅多了!”
  陆终点头认可:“嗯,我也这么觉得。”
  “有你什么事儿啊!”季絮忍不住反驳,“你个破剑修能跟金鸣阁的少主相提并论嘛!”
  陆终波澜不惊:“我能让你亲我,她能吗?”
  季絮俏脸一红,“腾”得一下就站起来了。
  一旁岚苦茶的嘴角憋不住上扬,连忙出手阻拦:“季姑娘!你别冲动!现在毕竟是在外面,陆大侠要是顶着巴掌印回去,那场面可不好看啊!”
  “季姑娘,你还是给陆大侠留点面子吧!”
  “没事,她喜欢就随她吧。”陆终一只手撑着下巴,扬眉,“憋着对咱们大小姐身体不好。”
  将扇未扇,场面混乱间,小声的敲门声打断了当下的局面。
  越灵犀说的客人来了?
  季絮整了整形容,瞪了一眼陆终示意他老实点,随后清了清嗓子说了一句“请进”。
  门外侍候的小方应声开门。
  一个身量娇小,眉眼可爱的白衣女子正在门口,看上去年纪颇轻,不过从发髻的梳法来看,似乎已经为人妇了。
  那女子声音温柔:“那个,打扰了……”
  岚苦茶先是愣了愣,随后开心地跑过去,给了那女子一个大大的拥抱。
  “晚香姐!”
  第72章 鲛人滚,进,来
  “小茶,来了渊京怎么也不来找我?”岚晚香与众人微笑着打了招呼,坐下与岚苦茶寒暄,“瞧你这小脸,都瘦了,在镇妖司辛苦吗?”
  来人正是岚苦茶的姐姐岚晚香,三年前嫁给了同为御医的同僚,因为是女子,更方便在宫中行走,是以宫中女宾多与她交好。
  “嘿嘿,这不是……怕爹娘……”岚苦茶有些不好意思,“小外甥女呢?姐你怎么没把她带出来玩儿?”
  “吃饱睡了,你姐夫在家带着呢。”岚晚香捏了捏他的脸,“怎么,还怕我告状啊,晚香姐在咱们小茶心里,就是这样一个通风报信的小人形象?”
  “不,不是啦晚香姐,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今儿你得好好跟我坦白,你‘离家出走’这些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
  “好好好,我说我说,姐你别揪我耳朵,疼疼疼疼!”
  “……”
  两姐弟相谈甚欢,季絮陪了片刻,随后默默地走到观景窗前坐下,让他们俩好好聊。
  “羡慕?”对面的陆终淡淡开口。
  “嗯。”这会儿季絮倒是诚实。
  她没有姐姐,更没有体会过这种无条件被偏爱的感觉。
  虽然楚香君跟季嫣然对她是很好,但她从来没有理所当然地觉得那些是属于自己的。
  “……啊!”季絮的思绪被打断,“你掐我脸干什么!”
  她的肤色本来就白皙,虽然陆终没怎么用力,还是红了一小片。
  “你不是羡慕么。”陆终摊了摊手,“耳朵也要吗?”
  “……你有病啊!”季絮被他这离谱的操作弄得又好气又好笑,那点伤感倒是彻底冲没了,“少动手动脚的!”
  陆终见她恢复了元气,微微扬了扬眉,喝了一口酒向外望去。
  戏台就建在寒音涧之上,柔美婉转的戏腔混着泠泠的溪水声传来,仿若仙音。
  陆终忽然问:“你知道这个戏班的绝活是什么吗?”
  季絮对戏曲不太了解:“不知道,怎么忽然问这个?看不出来,你这样的人居然还喜欢看戏?”
  陆终:“‘我这样的人’指的是什么样的?你觉得我应该是什么样的?”
  季絮:“……就是,如果路上有胸口碎大石表演,会一边喝彩一边扔铜板的那种。”
  陆终:“……你那是偏见。”
  季絮:“……这是实践检验出来的真理。”
  陆终挑眉:“我就不能在喜欢胸口碎大石的同时,也喜欢看戏吗?”
  季絮恍然:“好像这也是一个思路。”
  陆终指了指戏台:“看看外面。”
  “这出戏是这个戏班子第一次表演,讲的是上京赶考的书生虽然落榜,但却与花魁相爱,花魁自己给自己赎身,二人回乡途中发生了争吵,花魁一怒之下,将身上所有的金银财宝都沉江……”
  “杜十娘怒沉百宝箱?”季絮问。
  “的确是这个故事。”陆终又抿了一口酒,“但戏班子对这出戏做了些改动。”
  “改动?”季絮好奇,“什么改动?”
  陆终示意了一下戏台:“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季絮看向戏台,这会儿戏正上演到最精彩的桥段,饰演书生的小生正与饰演杜十娘的花旦激烈争吵。
  情伤至极,花旦将手中的宝箱打开,露出其内珠光宝气的财宝。
  那些并非用来演戏的假道具,而是真的金银古玩。
  花旦举起宝箱,将金银古玩往溪中倾倒的瞬间,季絮的心不由得提了起来。
  难道这些宝贝就真的要被这样扔掉?那这演一出戏的成本未免也太大了!
  虽然寒音涧不像那些大江大河那么宽又那么深,但要打捞起这些细碎的珠宝,那也是颇为不容易的。
  璀璨的珠宝从箱中倾倒而出,仿若碎星组成的星河,闪烁不定。
  疑惑的声音夹杂着惊讶的呼声从周围的雅间传来,此起彼伏。
  所有的财宝都倒干净之后,花魁抱着空荡荡的箱子,眼看着就要跳入溪中,书生抱住她,满脸心痛,向她忏悔,哭泣。
  就在二人僵持间,溪水中有什么东西一跃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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