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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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好说的。”荣茵转身就走。
  “你不是在查荣二叔与泰兴商行的事吗?我都知道,你进来,我告诉你。”齐天扬叫住她。
  荣茵顿住,转过身将信将疑:“你怎么知道?”
  齐天扬苦笑:“一两句说不清楚,你进来我们慢慢说,如今你连信都不信我了吗?我何曾骗过你。”
  琴书害怕地看着荣茵,小声道:“夫人,我们还是走吧。”
  苏槐努力这么久,还是没有一点消息,时间拖得越长变数越大。荣茵想了想,齐天扬确实没有理由骗她,他身居官场,能查到的东西比苏槐多多了。
  她看了眼四周,对着琴书道:“你去西边的石梯口守着,看见有人来就大声咳嗽。”东边有齐天扬的小厮昌吉在,若是来人应该可以及时躲开。
  凉亭里的光线并不好,竹编的矮桌上落满了灰,有一个歪倒的白瓷瓶,里面还插着已经干枯了的梅花枝条。荣茵站在靠近门扇的位置,不肯再往前:“你怎么知道二叔与泰兴商行的事?”
  “你……”齐天扬顿了一下,看着已经脱下拿在手里的大氅,放弃了给她披上的念头,无力地垂下手,“你在陆府过得好吗?有没有人欺负你?”
  荣茵有些着恼:“你说过不会骗我的,若你要说的就是这些,那我们真的没什么可说的。”
  齐天扬见她又要走,来不及多想冲上去先她一步关上了门,一把握住她的胳膊:“我骗你甚么!我只是想知道你在陆府有没有受委屈,你如实告诉我,荣二叔的事我自然也会说出来。”情急之下,齐天扬用了十足的力气,荣茵一下子就跌倒在他的怀中。
  看不到她的时候,齐天扬觉得自己还能忍受,可见了面她的疏离成为了点燃思念的怒火,烧光了他的理智。齐天扬用力的钳住她,俯下头去。
  荣茵稳住身子,抬眸看到近在咫尺的薄唇,大惊失色,他怎么能就这样不管不顾地冲过来,还拉住她的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房门紧锁,屋外还守着丫鬟小厮,任谁看了都要多想,她将名声尽毁被世人唾骂。
  荣茵用力反抗,他却越握越紧,只得用另一只手去拉门栓,低声斥道:“你疯了,快松手。”
  陆听澜沉默地跟在杨莺时后边,快到离台时,绿荷从一棵粗壮的梅花树后跑了出来,对着二人行礼,抬起头脸色通红,兴奋地对着杨莺时点头。
  杨莺时低头一笑,脚步愈发快了。
  穿过几株梅树,离台的石阶前立着一个小厮,他也看到了几人,似乎很吃惊的样子,随即就要往石阶上走。杨莺时出声叫住了他:“你是齐少卿的长随吧,见着我们跑什么呢?”
  昌吉被绿荷拖住,脱不开身,只能抬头朝着凉亭的方向大喊:“小的见过陆阁老,我家主子赏梅走累了,来凉亭歇歇脚。”
  杨莺时回头笑着对陆听澜道:“义兄,齐少卿还没走呢,先前他就跟七嫂在此处赏梅。原先就听说他与七嫂青梅竹马,交情甚笃,看来所言非虚,说了这么久的话都还没够。”
  昌吉的声音传到了凉亭里,荣茵心里一惊,七爷怎么这时过来了!齐天扬突然生变,二人现在的情形简直百口莫辩,七爷看见了又会怎么想她?荣茵急得低下头一口咬在齐天扬的手腕上,很快就尝到一丝血腥味。
  齐天扬吃痛清醒过来,松开了钳住她的手。
  陆听澜和杨莺时此刻已经登上了石阶,从正门出去是不可能了,荣茵得了自由立即奔向西面的海棠窗,用力一推,却被封住了,急得额头直冒冷汗。
  “让开,让我来。”齐天扬上前“咔嚓”一声,踹开了海棠窗。
  陆听澜和杨莺时走到门前,看到紧紧关着的门,杨莺时更是止不住的兴奋,她已经完全可以想象到凉亭里二人是如何的衣衫不整了。
  她朝身旁看了眼,绿荷心领神会,要上前推门,昌吉却快速闪到门前挡住:“你做什么,不要打扰我家大人休息。”
  正是紧要的关头,再迟一些,两人的衣服都要穿好了。绿荷不顾规矩推搡他:“你青口白牙胡咧什么,七老爷是来找七夫人的,还不让开。”
  “陈冲。”一直沉默的陆听澜突然开口,“将所有人都带下离台。”
  “是。”陈冲早就想动手了,杨莺时主仆这一出戏明摆着是针对七夫人。
  “义兄?”杨莺时不敢置信,就差最后一步了,错过这次机会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她奋力跑到门前,刚伸开手准备推门,“吱呀”一声,门却从里面打开了。
  齐天扬站在门口,将门开到最大,扬眉问道:“陆阁老这是要做什么?还带了这么多人。”
  陆听澜没有说话,看到他的视线不自在地往西边的海棠窗扫了过去,很快又收回来。
  一眼就能将凉亭看个彻底,里面除了齐天扬外再没有其他人,杨莺时一脸惊讶,魔怔了般将里面的矮桌椅子都掀翻,扬起不少的灰尘。
  “荣茵呢?”
  齐天扬斜眼看去:“杨小姐在胡说什么,这里闹鬼别人根本不敢来,一直就只有我一个人。”
  一阵风透过未关紧的窗扇吹了进来,陆听澜怔在原地,空气里飘着若有似无的香气,是他无比熟悉的玉兰花的味道,这香味他无数次在荣茵身上闻到过。
  陆听澜闭了闭眼,心开始往下沉。
  第85章 隔阂隔阂
  “不可能,你在撒谎,我亲眼看到荣茵进来的,你把她藏哪儿去了?”杨莺时抬头看到四周的海棠窗,一扇扇地去推,“她一定是跳窗跑走了。”
  “杨小姐可真有意思,大家都看见了,你为何非要说七夫人与我在一起,你真的是来找人的吗?”齐天扬凝声喝道,“你长于高门,承太傅教导,一言一行皆为世人称赞,如今却为了一己之私,毁她人名节,辱没太傅的名声及颜面,若太傅泉下有知,怕是都要被你气活了。”
  “你……”心中阴暗的念头被人昭然揭开,杨莺时何曾受过这种羞辱,刹那间羞红了脸,又气又怒。但她也反应过来齐天扬说得没错,捉奸要捉双,否则就是污蔑,传出去别人就会说她嫉妒荣茵成了七夫人而加以陷害。
  她脑子糊成一团,不甘心放过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又不想让
  人觉得自己品行不端,左右衡量之下竟想不出一条脱身之法。惊慌地望向陆听澜,怕他也看轻了自己,急切地解释道:“义兄,你要相信我,绿荷也看见了……”
  绿荷是个机灵的,见眼下的形势对她们很不利,为了不惹火上身,急忙从身后扯了扯杨莺时的手,摇摇头,站出来道:“先前我和小姐打这儿路过,确实看到七夫人在离台赏梅,不过都过去好一会儿了,七夫人可能早走了。”
  齐天扬冷哼一声,欲再说,却听到离台下传来叫喊声,打断了众人,只见琴书喘着粗气跑上来:“七老爷原来您在这儿呢,夫人在庆芳楼听太夫人说您在找她,就派奴婢来传话,可算找到您了。”
  绿荷眼睛一亮,看向琴书道:“琴书姐姐,您和七夫人先前不是还在这儿的嘛,怎么方才又不见了人影?”
  琴书双手叉腰,咽了口唾沫:“离台风大,夫人怕着凉去了附近的妙香停,都是梅花,也没啥可赏的就回了庆芳楼,才刚到那儿呢就听到七老爷来了。”
  “是吗?我一直在这儿附近,没看到你们经过呢,定是梅花看多花了眼吧。”绿荷话里有话的说道。
  “定是呢。”琴书点头,掩在袖子下的手死死地掐住腰上的软肉,尽量让自己显得放松,其实她压根就不知道妙香停在哪儿,是夫人让她这么说的。
  陆听澜垂着眼眸,嘴角牵起一丝嘲讽的笑,看着这一出出的戏码,不置一词抬脚就走。
  齐天扬却大声叫住了他:“陆阁老,荣茵是你的妻子,你就是这么对她的,任她被人随意欺辱和污蔑,你不打算做什么吗?”
  陆听澜停住,微微侧身看着他,眼神凌厉,说出的话更像是覆了一层冰霜:“这就不劳齐少卿关心了,你也没有资格说这些话。”
  荣茵惊魂未定地坐在陆老夫人身旁,汗湿的里衣发出一阵阵的寒气。她才脱困就立即让琴书返回去了,七爷是一个心思缜密且洞察力惊人的人,不能让他在凉亭里多待,他会看出来的。
  陆老夫人端起跟前的一碟梅花酥饼递给她:“这酥饼与大兴的海棠酥馅儿不一样,外层的面衣却差不多,你应该也会喜欢的。”
  荣茵呆呆地接过,她知道自己的身体,这样下去明日极有可能着凉,就想先回庄子换身衣裳,低声向陆老夫人说了。陆老夫人也被她额头上的冷汗惊到:“这么冷的天怎么会汗湿衣裳?”
  荣茵忙用手帕擦了,不好意思地笑笑:“第一次逛梅园,如井底的**上了井台,贪恋如云雾般梅花的景色,不知不觉就走了许久,让母亲见笑了。”
  “你呀,让我说什么好。”陆老夫人好笑地摇头,“再等等吧,老七急着见你,应快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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