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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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你误会了。”霍庭森淡淡道,他慵懒地坐在沙发上,即使穿着一身蓝白相间的病号服,周身那股让人忍不住浑身发颤的威严也丝毫不减。
  老爷子闻言,狐疑地看向他,“真的?”
  “嗯。”霍庭森淡淡应声,心里明显在想其他事情。
  在心里叹了口气,老爷子又嘱咐霍庭森几句话,才被老管家扶着离开。
  老爷子离开前,顺便把守在门口的霍家人也都带走了,接下来霍庭森肯定要处理这次下毒的背后主谋,让这些人守在这里不太好。
  随后,桃山走进病房,目光在霍庭森身上落了会儿,紧接着拧了拧眉,一脸不解地说道,“三爷,你比我预计的时间早醒了两个小时,这件事很诡异。”
  霍庭森身体里虽然有对毒素的抗药性,但这毒药性烈,多少会对他有一点影响。
  在给三爷及时注射解药后,桃山预计他大概六个小时后会醒,但实际上,三爷只用了四个小时就彻底清醒了。
  这件事实在是不正常,桃山在心里想,这简直是对高超医术的挑衅。
  霍庭森闻言,神色不变,至少桃山在他脸上和眼里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我身体状况现在怎么样?”霍庭森出声问道。
  桃山抿了抿唇,“您现在身体状况很好,不会留下后遗症。”
  霍庭森点了下头,挑了挑眉,声音平静道,“明天帮我安排一次体检。”
  “好的,三爷。”桃山道。
  像霍庭森这样的人物,但凡他的健康状况出现一点风吹草动,就可能在国际上的各个上流圈子里引出一阵惊涛飓浪。
  桃山拧了拧眉,始终不理解这少出的两个小时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想不通时,余光不经意看到床头那束被插在花瓶里的白色茉莉花,桃山一拍脑袋,顿时伸手指着床边的茉莉花对霍庭森说,“三爷,我就说今天有点不对劲。这茉莉花是我看它好看从医院花园里揪回来的,我揪回来的时候,枝头上还全都是花骨朵呢,现在却都开花了。”
  一说完,顿时又觉得自己有点过于辣手摧花了。
  桃山抿了抿唇,摸着自己的听诊器疑惑道,“这怎么可能呢?明明还不到花期,茉莉怎么能开花呢?”
  霍庭森闻言,平静的视线也挪到了那束茉莉花上,抿了抿唇,眸光微闪,并未说什么。
  最后,桃山把这瓶茉莉花抱走了,那么奇怪的一个现象,他要好好研究研究这些茉莉花,顺便再给自己冲个茉莉花茶喝。
  桃山走后不久,闻戾和沈峥一起进来。
  “庭森,怎么回事?徐愉怎么哭着离开的?”沈峥问,“我可不相信老爷子那套说法,你不会怀疑徐愉。”
  紧接着,沈峥若有所思地看向霍庭森,“你们到底怎么了?庭森,徐愉哭得眼睛都红了,你不心疼?”
  闻戾靠在病床床头上,两条大长腿交叠着搭在床边的陪护椅上,朝霍庭森不怀好意地挑了挑眉,“我峥说得对,你那小妻子眼睛红得像个兔子似的,我看着你老婆嘴唇也破了,霍三,你该不会是……,最后把你老婆气走了吧?”
  懒得搭理闻戾这些不着调的话,霍庭森抬手摁了摁自己的太阳穴,对沈峥道,“我怎么可能不心疼?但是徐愉到现在还弄不清楚我到底是她的谁,还不明白我对她还说意味着什么。”
  话音刚落,“你想要她的心?”沈峥问。
  霍庭森闻言,皱了皱清隽的眉心,潭深的目光扫了眼病房里的沈峥和闻戾,声音低沉温稳,“嗯。”
  第102章 我娶她,不为法律,不为责任,只为‘贪爱’二字
  沈峥听完,眸底掠过一抹惊讶,视线再次落到霍庭森身上,抿了下唇道,“庭森,我本以为你不会动心。”
  “霍三,徐愉对你来说又是什么呢?你们结婚仓促,我不认为你是因为爱情而娶她。”闻戾语气平缓地问,他和霍庭森有过命的交情,从没有见过这人对什么女人特殊过。
  甚至在曾经,闻戾一度以为霍庭森有什么难言之隐。
  眸光微动,霍庭森深邃的目光落入阳台外湛蓝色的夜色里,薄唇微动,说了句让闻戾久久感到震惊的话,“我娶她,不为法律,不为责任,不为过去,不为未来,只为‘贪爱’二字。”
  —
  当晚,在枫华酒店顶层隐蔽密室里,霍庭森一身黑色高定西装站在那,面前跪着一个大概五十岁左右的男人。
  男人浑身是血,颤颤巍巍又哆哆嗦嗦,似乎他此刻的恐惧比身上的疼痛更让他难熬。
  霍一抬脚朝他腹部踹了一脚,男人立刻痛苦地倒在地上闷哼,紧接着自己的太阳穴就被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抵住。
  “说,为什么要给三爷下毒?”霍一冷冷地问,声音没有丝毫温度,可怕得像是从地狱来。
  只要霍庭森下达命令,霍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杀了面前这个吃里扒外的男人。
  他和霍北还有蒋盛从小就开始跟在霍庭森身边,当年clara夫人和前家主把他们从黑市买回来,让他们在霍家的训练场上和三爷一起训练,后来又在年少时跟着三爷一起去往d国兰宫。
  迄今为止,他们跟在三爷身边已经有二十年。
  在他们三个还不知道信仰是什么的时候,就给了霍庭森一个从未有过信仰人的忠诚。
  董沧踉踉跄跄地抬眸看向霍庭森,男人神色冷峻,喜怒不形于色,周身散发着一种让人想跪地求饶的威严。
  “说!”霍一再次用枪怼了怼他的额头,黑洞洞的枪口无情得仿佛下一秒就会从里面射出一枚金色的子弹,然后毫不留情地要了董沧的性命。
  董沧额头直冒冷汗,可即使是被用枪指着,也咬紧牙关不说一个字。
  倏然间,霍庭森勾唇莞尔一笑,单手抄兜,一只手捏着那枚古老的十字架,“你的儿子今年好像才十五岁。”
  “三爷……你……”董沧惊恐得睁大眼睛,“他还是个孩子,你不能对他动手,良心是上帝的眼。”
  “你还知道良心!”霍庭森忽而勾唇冷笑,夺过霍一手里的黑色手枪,毫不犹豫地开枪。
  无情的子弹穿过董沧的左腿,疼得他双眼发昏。
  “下一枚子弹就会落在你儿子身上。”霍庭森毫无任何情绪地说道。
  因为这句话,董沧被吓得浑身颤抖,嘴唇发白,宽阔的额头上冷汗淋漓。
  “我说。”在心里绝望地叹了口气,董沧跟在霍庭森身边当了十年厨师,他知道霍庭森说到做到,并且不会因为任何人而心慈手软。
  董沧双手捂住自己腿上不断往外冒血的伤口,声音颤抖虚弱,“是唐鹏涛让我给三爷下毒,我不是自愿的,是他用我儿子威胁我,三爷,我只有那一个儿子,他不能死。”
  “什么时候?”霍庭森不耐地问道,懒得听董沧这些苍白的辩解。
  董沧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大概半个月前,只不过我一直没有找到机会,您警惕度高。直到我发现您对小夫人不设防,才找到机会。三爷,我求求您,您不要对我儿子做什么,是我的错,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背叛了三爷,知道自己死路一条,董沧只想让自己的儿子平安健康地活下去,其他别无所求。
  把枪扔给霍一,霍庭森递给他一个眼神,霍一立刻明白,在他预料之中,董沧必死无疑。
  三爷眼里容不下沙子,任何背叛他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离开密室后,霍庭森推开顶层套房的高定双扇房门,去浴室洗了个澡。
  二十分钟后,霍庭森披着浴袍离开浴室,走进衣帽间换了套西装出来。
  走到客厅,拿起茶桌上的一包烟,从里面抽出一根,“咔哒”一声,霍庭森把打火机扔到茶桌上,抬起香烟含到口中。
  他站在宽阔清明的落地窗前,指尖的香烟往上飘着缕缕灰白色的烟雾。
  视线眺望窗外,深潭般的黑色眸底装满复杂无力的情绪。
  也只有面对徐愉时,这个向来把人情世故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男人眼底才会出现无力感。
  霍庭森不断抬手抽烟,还有余温的烟灰落在干净奢侈的白色地毯上,反射在旁边明亮的玻璃上。
  —
  被霍一送回南山公馆后,徐愉踩着脚上的淡粉色拖鞋回到别墅里。
  她去医院时,甚至忘了换拖鞋。
  徐愉一回来,莫叔立刻担心地上前问道,“小夫人,三爷怎么样了?”
  直到董沧被带走时,莫叔才知道霍庭森中毒的消息。
  “他没事了。”徐愉慢声说,声音沙哑绵软,莫叔立刻察觉到不对劲,这时候也注意到了徐愉泛红的眼眶和鼻尖,当即紧张地再次询问,“小夫人,您出什么事了?三爷没和您一起回来吗?”
  徐愉摇摇头,“没有。”
  “莫……莫叔。”徐愉忍不住抽噎道,“三哥这几天都不会回来了,我把他惹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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