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每天想上位 第10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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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进入了四月天后,天气转暖,可却是春雨连绵。
  昨夜才下过一场暴雨,今夜天空突然一声雷响,顷刻间便雨树叶,发滴答滴答的声响。
  一个接一个的闷雷声在耳畔响起,季明瑶似觉得这雷声都似击在心坎上,觉得心慌意乱,隐隐感到有什么大事发生。
  她手中紧紧握着茶盏,焦急地等待着慕晴消息。
  镇国将军府,琉璃阁中。
  昨夜,季乐瑶受了鞭刑,被陆文瑾鞭打得半死,她顾不得养伤,便又去为长公主送参汤,偷听到了那文铮先生和长公主发生争执,说是那什么文铮先生将玉儿和林棠劫走了。
  文铮先生以玉儿要挟长公主与他们合作,说是还想救出什么人。
  季乐瑶还待要偷听,可秋月突然出现,她赶紧从寿和院回到琉璃阁。
  可路上吹了风,回来后便病倒了。
  自从她被世子鞭打,贴身丫鬟春桃因护主被活活打死,琉璃院中伺候的下人也不似从前那般对她尽服侍。
  她病怏怏地躺
  在床上,屋子里连一个伺候的下人也没有,她实在太渴了,唤人没人应,她便只好忍痛下床,发现茶水是凉的。
  听到院中传来嬉笑声,她扶着墙走出去一看,差点气得吐了血。
  琉璃阁的几个一等丫鬟正在磕着瓜子,打着叶子牌。
  “你……你们……”
  丫鬟们回头看了季乐瑶一眼,又继续打牌,无人再理会她。
  季乐瑶怒道:“我还是这院子里的主人,你们竟敢如此这般怠慢欺主么!”
  一个圆脸丫鬟冷笑道:“主子?不过是被世子厌弃的妾室罢了,妾室也是奴婢,那失宠的妾室只怕还不如我们这些奴婢。”
  这便是妾室与正妻的差别,正妻的身份摆在那里,府中下人不敢随意轻视怠慢,但妾室就不一样了。本与他们这些奴婢的身份也差不多,能随便发卖,会被赶出府去。”
  季乐瑶气血攻心,浑身剧痛难忍,一阵天旋地转,差点眼前一黑,再次晕倒过去。
  一个小丫头及时上前搀扶着她,不让她跌倒,将她搀扶房中,为她换了热茶前来,喂她喝下,“季夫人别动怒,养好身体要紧。”
  季乐瑶见那丫头生得瘦小,极不起眼,看上去也只有十三四岁的年纪。
  难得在她虎落平阳之时,竟还有个对她衷心的,她心中触动感激,“你叫什么名字?”
  小丫头道:“我叫春杏,是春桃姐姐给我取的名。”
  提起春桃,季乐瑶突然号啕大哭起来,这小丫头曾受过春桃的恩惠,所以才会在众人都欺负她时,她却愿意尽心服侍她,愿意对她好?
  那么好的春桃,竟然被活活打死了。
  她今日所受的痛苦,皆因季明瑶,她要为春桃报仇,她誓要狠狠报复。
  她抓住春杏的手,“春杏,别担心,我会重新的得到世子的信任的,我会为春桃报仇的。”
  长公主如今为了玉儿失踪之时日夜烦心,根本就顾她不上,既然旁人不能救她,那她便自救。
  她用了些热粥,又睡了一觉,感觉身体轻松了些,让春杏搀扶着她去陆文瑾所在的清辉堂。
  陆文瑾正在书房会客,她此番来找陆文瑾是为了求得他的原谅,为认错而来。
  若是陆文瑾一直厌她,即便有长公主为她撑腰,一个不得宠的妾室,府中下人依然瞧不起她。
  她正在书房外等候,却听到书房中的那位客人用一口不太流利的中原话说道:“世子,我希望此番大燕战败,我家王上要边镇九城。”
  季乐瑶惊得将手中的甜汤摔落在地上,
  此番也惊动了陆文瑾。
  那拄着拐杖的声响越来越近,陆文瑾暴怒非常,一把捏住季乐瑶的脖颈,“你听到了什么?我掐死你!”
  季乐瑶拼命抓住陆文瑾的手,可陆文瑾的力气太大,他根本就挣脱不开,已然面色涨红,呼吸急促,神色痛苦地说道:“我有办法,可助大燕战败,助世子得偿所愿。”
  陆文瑾和鞑靼王合作,可没想这次鞑靼竟然提出了这般无理要求。
  虽然朝中也有长公主的人,长公主虽然在兵部也有自己的人,但也做不到左右这两军交战的胜败,鞑靼是想镇国将军倒戈,想让陆平宴帮着鞑靼。
  但陆文瑾不想将父亲拉下水,父亲是他崇拜敬仰之人,他不愿父亲背负骂名。
  鞑靼王便以他和长公主多年来往的书信要挟,说要将长公主长期为鞑靼运送财物之事告知大燕皇帝,陆文瑾正为此事愁苦,头痛不已,可没想到季乐瑶又撞了上来,他恨不得掐死这蠢妇。
  季可瑶说了一个名字。
  “小侯爷赵晋。”
  陆文瑾手突然一松。
  季乐瑶便摔在了地上,“若我助世子心愿达成,世子可否许我正妻之位?”
  第68章
  陆文瑾换了一张笑脸,对跌坐在地上的季乐瑶伸出了手。“来,乐瑶,我拉你起来。”
  只不过陆文瑾本就极厌恶季乐瑶,加之他天生就不苟言笑,面容冷峻,他脸上笑容也并非是出自真心,只是牵扯着面部的肌肉发出的假笑。
  可季乐瑶却受宠若惊,欣喜若狂。
  她曾经幻想过,陆文瑾待她像季明瑶一样,整颗心都放在她的身上,眼中也像看季明瑶时那般温柔宠溺的笑。
  从前陆文瑾眼中看不到她,好不容易有了见面的机会,陆文瑾也是态度冷淡,对她极敷衍。
  如今她好不容易嫁给了他,却因为在沈府寿宴之事,后又逼婚强嫁,陆文瑾对她避如蛇蝎,更是连敷衍也懒得敷衍了。
  成婚这一个月以来,他唯一一次踏入琉璃阁,却是对她施鞭刑。
  见陆文瑾对她笑过,季乐瑶心情激动,就好像她此前画过的所有关于她和陆文瑾相处的画面都成了真。
  她将手放于陆文瑾的掌中,被他握住,流下了感动的眼泪。
  “夫君。”她激动得脸上的肉都在微微抽动。
  陆文瑾握着季乐瑶的手,牵着她一起走进书房,而后握着她的双肩,迫她坐下,“若你真的能有办法让鞑靼取胜,本世子可许你正妻之位。”
  “夫君此当真?”
  陆文瑾微勾唇角,“自然。”
  虽然他讨厌鞑靼王的野心勃勃,步步紧逼,讨厌鞑靼王以这些年和长公主来往要挟镇国将军府。
  自从长公主离开了鞑靼,每年都会派人偷偷将大量的金银运往鞑靼,完成对鞑靼王的承诺,这便是鞑靼王多年打仗,却仍有钱财招兵买马,贿赂大燕官员。
  但若是鞑靼王能取胜,便能助他夺权,断腿之仇,夺妻之恨,他都要东宫偿还,让裴若初付出代价。
  陆文瑾眼神狠戾,突然加重了掌中的力道,“倘若你不能,本世子便将你剥皮抽筋,用你的皮做成灯笼,日日悬挂在这书房门外,饱经风吹日晒。”
  季乐瑶心肝都跟着一颤,她身上鞭伤未愈,陆文瑾碰到了她背后的伤,在他用力捏着她的肩膀,她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快要被捏碎,忍不住流泪不止。
  季乐瑶紧张得颤声:“世子可知赵晋钟情满月楼的花魁娘子江月芙?”
  陆文瑾神色不耐地“嗯”了一声。
  当初季明瑶离开京城之时,小侯爷赵晋在满月楼外为了江月芙醉酒发疯,还将季明瑶错认成了江月芙,当街冒犯,那时陆文瑾也在场,因为赵晋的疯狂举动,一度想杀他。
  只是后来急于追回季明瑶,便没再想起赵晋,以为赵晋苦苦追求江月芙不得,烂醉在哪个秦楼楚馆里。
  “赵晋钟情江月芙不是人人皆知?与边城之战有何关系?莫要挑战本世子的耐性,本世子可杀了你!”
  季乐瑶急切地道:“倘若江月芙是被季明瑶害死的呢?听说前夜赵晋在东宫门外跪了一整夜,也未求得太子相见。若他知晓江月芙死的那天晚上,季明瑶和太子在怡红馆找乐子,好端端的一个人,只怕会发疯吧?”
  季乐瑶笑道:“世子可拉拢利用此人为您所用。”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江月芙死了,此番赵晋必定恨透了季明瑶和太子。
  陆文瑾怒道:“谁不知道季明瑶和江月芙是多年的好友,阿瑶又怎会害死她!你是不是得了臆想症了?你这个疯女人!”
  他就知道这毒妇能有什么好主意。这是昨夜被他毒打,精神失常,疯癫了吗?
  他盯着季乐瑶那怨毒的眼神,突然明白了,“是你!原来是你害的江月芙!”
  季乐瑶得意一笑,“江月芙虽不是季明瑶害死,但也与季明瑶脱不了干系。”
  原来在三天前,季乐瑶为害季明瑶,出府去追风阁雇杀手,回府时特地绕道去信奉斋排队买公主喜欢吃的点心,却偶遇赵晋约了一帮纨绔子弟去信奉斋对面的樊楼吃酒。
  武德侯之子赵晋行事浪荡不羁,他同京城里的那些纨绔喝酒逛青楼,这也不是什么稀罕之事。
  但让季乐瑶觉得奇怪的是江月芙即将要嫁给英王为妾,赵晋却丝毫不见伤心,竟还大张旗鼓地大肆请客宴饮。
  江月芙与季明瑶交好,江月芙嫁给老王爷为妾,季乐瑶自是幸灾乐祸,恨不得季明瑶和江月芙一起倒霉。
  可赵晋此举甚是反常,让季乐瑶起了疑心。
  等到赵晋进了酒楼后,她便让随从跟着进了酒楼打听,才知是赵晋打算离开京城,与昔日的好友喝酒告别。
  后来,她又听说江月芙突染恶疾,英王毁婚,退了这门亲事。
  她便将江月芙生病和赵晋请客宴饮这两件事联系起来一想。
  便更觉得江月芙病的病得蹊跷,便派人去问了满月楼里的姑娘,得知江月芙得了怪病,突发红疹,还毁了容,英王喜爱各色美人,见江月芙全身红疹,差点被吓得不举,连夜便去退了亲。
  江月芙用这些年积攒下来的财物,自赎出了满月楼。
  季乐瑶觉得不对劲,派人盯着满月楼,派去的人打听到江月芙也要离开京城。
  而此前赵晋也要告别好友离开京城,但猜到江月芙和赵晋打算私奔。
  便猜测江月芙的突发恶疾,被毁了容必定也是为了逃婚用的手段。
  那季乐瑶本就有一种颠倒黑白,弄假成真的本事,她连夜赶去一趟英王府,将江月芙要与人私奔之事告知。
  英王察觉自己被骗,自是气愤不已,赶紧带人去抓人。
  江月芙原本和赵晋约好在酒楼相见,再一起出发,打算南下去卢州。
  可
  不知何故,赵晋竟然迟迟未出现,直到酒楼中闯入一伙人,将她打晕塞进了花轿之中。
  季乐瑶听说江月芙未能逃过英王的魔爪,被强行娶进王府,自是幸灾乐祸,但她也没想到在成婚当天晚上,江月芙一根白绫了结了自己。
  在得知江月芙死的消息后,她也只是感叹一句短命鬼,依旧享用着上好的血燕。
  只是就连她自己也没想到,江月芙死了都还在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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