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每天想上位 第8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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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还要许多事要做,三日后便是约定月华锦的付定金的日子,她还要重开锦绣坊,她要挣钱,挣很多的钱,还要攒钱进女学,将从前落下的功课全都再学一遍。
  裴如初突然至窗外伸手抱住了她,吻住她的唇,“瑶儿,我想每天都见到你,一日不见,思之如狂。瑶儿好好考虑我的提议。”
  “好。”
  母亲就要进来了,她终于将卫初打发走了。
  等到卫初走后,她便去沐浴,将身子都浸入浴桶中,躺在床上,却辗转难眠,翻来覆去都睡不着,想着明日去见太子,她应该说什么。
  今夜同样难以入眠的还有沈家人。
  当初太子不过是沈家的傀儡,可短短数月,太子的处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太子在清河县剿匪立下大功,皇帝让太子监国,如此的太子就连沈家也不敢随便敷衍。
  昨夜太子得知了沈淑宜和季泽川的事之后,气的拂袖离开。
  沈家上下皆是忐忑不安,沈国公更是愁得头上又添白发,沈淑宜被关在家祠,沈国公已经一天一夜都不许她吃饭。
  事发之后,更是气的当场要拔剑冲进诏狱,去砍了那个坏了女儿名声的浪荡子。
  沈家的百年富贵和荣耀都毁于一旦,叫他如何不痛心疾首。
  可却被锦衣卫指挥使唐椿拦在门外,那唐椿当初在白马寺护长公主有功,受长公主提携,连越两级,如今成了指挥使。
  唐椿态度嚣张跋扈,只说是没有长公主的命令,谁也不能见犯人。
  沈国公气得面色涨红,但长公主是皇帝的亲妹妹,且镇国将军手里有二十万大军,沈国公权倾朝野,在朝堂上只手遮天,几乎是横行霸道,但却不敢轻易惹长公主,惹陆家。
  沈国公咽不下这口气,回去便乱砍一通,还伤了几个府中下人。
  正着急上火之际,忽而听府中管家高声通传,“太子殿下到——”
  沈国公将手里的宝剑丢给了下人,“快快有请!”
  进门后,沈国公一改往常的傲慢,亲自给太子倒茶,与往日的态度是截然不同。
  裴若初手握茶盏,“怎敢劳烦老师亲自为我倒茶,还是我为老师点茶吧!还是于茶之一道上,孤得老师亲
  自教诲。”
  少时,沈国公曾是他最敬佩的老师,只是没想到,他随母亲出宫前往白马寺,十年间唯一出得白马寺,便是永王发动宫变,叛军攻入皇宫,宫中乱成一团,皇帝吓得躲在暗道之中。
  永王为了找皇帝的下落,大肆屠戮嫔妃和大臣。
  是沈国公出了主意,让儿子替老子去死,
  而被沈国公选上的替死鬼便是他,他换上父皇的龙袍,为父皇引开叛军。
  原本他没机会活着,是长信侯拼死护送他逃出去,用身体替他挡住明枪暗箭,他永远都记得长信侯浑身插满了箭,满身鲜血,战至最后一口气,为他挡住身后源源不断的叛军,“六殿下,活下去,再难都要活下去!”
  是长信候以命换命,他逃出宫外,逃到季家,被季明瑶兄妹所救,这才逃过一劫。
  后来陆家援兵入京,沈国公带人平定宫中叛乱,立下大功,沈国公成了护国柱石,沈家如日中天。
  裴若初放下手中的茶盏,温和笑道:“国公是孤的老师,曾对孤有教诲之恩,孤定必定好好报答。”
  沈国公小心地问道:“那殿下的意思是?殿下还要退婚吗?
  “孤今日前来,便是想与沈娘子谈谈成婚的事。”
  第55章
  太子离开后,沈国公便让人将沈淑宜从家祠中放了出来。
  沈国公看着太子离去的背影,捋了捋下巴处的长髯,对管家郭旺道:“就连老夫也没想到太子竟会认下了这门亲事!”
  太子竟说婚期照旧,没想到出了这般大事,太子未多说一句,只是和沈淑宜谈了几句,便离开了沈府。
  待太子走后,沈国公也问过沈淑宜太子说了什么,可有生气动怒?
  沈淑宜只说太子出于关心问了几句,却只字未提季泽川夜闯沈淑宜闺房之事。
  沈国公突然变了脸色,对郭旺道:“既然如此,你跑一趟诏狱,让冯保悄悄处理了,他爹是前礼部侍郎,小小季家敢肖想未来的皇后,便是找死!”
  郭旺道:“那也是季泽川该死。国公爷不必烦心,此事就此揭过,再说放眼朝野上下,除了咱们五小姐,谁能配得上东宫太子妃的身份。太子也是聪明人,自然明白他是靠着娘娘和沈家的扶持才当上了储君,如今太子的生母还握在娘娘手上,他又怎敢轻举妄动。”
  提起丽嫔,沈国公皱了皱眉。
  等到太子出了沈家,彻底消失在视线的尽头,沈国公才慢慢走到廊下,逗弄那只新得的画眉鸟。
  画眉鸟叫声清脆,不知是饿了,还是欢喜主人陪它玩,叫得欢快,声音婉转好听。
  沈国公道:“老夫也越来越看不透太子了。原以为太子监国之后便会同沈家彻底决裂,如今看来他也是聪明人,知晓和沈家斗,必不会有好下场。至于太子的生母丽嫔,中毒太深,半死不活,参汤、人参养荣丸也不知吃了多少,多半也是救不回来了。丽嫔那颗棋子根本就一点用处也没有。对了,账本找到了吗?”
  郭旺吓得赶紧跪在地上,擦拭额上的冷汗,“派出去的人几乎将张宅翻了个底朝天,却仍然一无所获。”
  沈国公皱紧了眉头,“会不会是张旭将账本交给了张家人?”
  郭旺紧张地道:“那张家人拿到账本,恐会进京告状,可张家人没有离开清河县。只是……”
  沈国公问:“可是有什么可疑之处?”
  郭旺答道:“说起来离开张家,前往京城的倒是有一人。”
  沈国公眉头一拧,“到底是何人。”
  “清河县主季明瑶。”
  郭旺似想起了什么,又道:“还有一个人,太子当初为了剿匪也去了清河县,故离开清河县后回京的还有太子。”
  沈国公将鸟食投喂到鸟笼之中,“若那账本到了太子手中,东宫不会如此平静。”
  “那本账册极很有可能还在清河县主的手中。”
  沈国公道:“找到账册,另外要做的干净些。”
  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看过账本的都得死。”
  “是,属下一定下手干净利落,不会留下一丝痕迹。”
  沈国公突然回头,问道:“肃王在大牢里还安分吧?过几天处决的旨意就要下来了,派人盯紧些,好让肃王顺利上路。”
  当初清河县的那起贪污赈灾银的大案,是肃王插手三司替沈国公遮掩,处理了十多个县令和县丞,最后让户部侍郎当了替死鬼。
  如今肃王被关进了刑部大牢,刑部大多是沈国公的人。
  若是肃王足够聪明,又不想他的妻儿惨死,便不会对外透露半个字,将这个秘密带进土里,还可保住家人。
  沈国公头痛不已,这些年他为了沈皇后,向宫里送了大量的银钱,收买朝中大臣和军中势力,他自认为做的还算滴水不漏,因太缺钱,他将手伸向了赈灾银上。
  没想到这个从运粮官身上搜出的账本,落到了张旭的手中。
  *
  今日季明瑶和众贵女约定交定金的日子,一大早,贵人们的马车几乎将整个纱帽胡同挤的水泄不通,她赁的宅子外更是停满了马车。
  慕晴指挥疏通拥堵的巷口,以免客人被拦截在外,孙掌柜记账登记,季明瑶收银子。
  从早晨一直忙到正午,季明瑶和孙掌柜终于送走最后一个客人。
  肚子饿得咕咕叫。
  汀兰给所有人都发了一个饼子,众人就着凉水吃着饼子,饼子只能用于充饥,并无多少滋味。
  所有的银子都点了数,季明瑶竟然收了三千两银子。
  汀兰从未见过那么多钱,自从季侍郎离开季家。汀兰知道季明瑶的钱袋干瘪,卖了锦绣坊得了银子也都给夫人治病了。
  她流下了激动的泪水,“姑娘,咱们终于有钱了!用这些钱可以将锦绣坊买回来了。”
  季明瑶笑道:“我当初承诺过,给你买最好的鹅绒做袄子,不仅如此,家中每天都会有烧不完的银炭,还有我们要住大宅子。”
  这是这些钱要买锦绣坊,还要请织匠和绣娘,她好织出华美如彩虹那般的月华锦。
  不仅如此,京城的宅子寸土寸金,手里这些钱还要买丝。
  挣钱不是她最终的目的,她还要攒钱入女学。
  不过重开铺子,这就是个好的开始。
  她看向慕晴,“慕将军也要抱一个吗?”
  慕晴满脸写着拒绝,颇为嫌地看了她和汀兰一眼,“肉麻。”
  季明瑶挑眉撅嘴,“慕将军好小气。”
  可话音未落,慕晴就将季明瑶抱在怀中,
  季明瑶吓了一跳,而后大笑了起来,“等买了大宅子,我也会给慕将军留一间屋子。”
  慕晴惊讶地问道:“我也有吗?”
  季明瑶搂住慕晴的脖子,“那是自然,因为慕将军也是家人。”
  “也是家人么?”
  慕晴和兄长相依为命,彼此便是唯一的家人,她和兄长是暗位,更多的时候她只是一个杀人的机器,执行任务的工具。没有人会将她当成家当朋友,她和兄长又比旁人幸运,遇到了太子,太子将他和兄长当成战友,但也只有季明瑶将她当家人。
  季明瑶在乎她会不会受伤,在乎她会不会死!她明明一点武艺也不会,看上去柔柔弱弱,却总是在遇到危险时习惯挡在自己前面。
  慕晴很喜欢季娘子,欢喜当她的家人。
  季明瑶认真回答,“对,慕将军是我的家人。”
  慕晴欢喜地将季明瑶举高,激动得热泪盈眶,高声呼喊,抱着她在原地转了几圈。
  宅院中欢声笑语,众人笑作一团。
  昨夜裴若初离开后,季明瑶便认真考虑了同他住在一起的提议。
  但看在裴若初那般好睡份上,等到将来锦绣坊开张,她挣了更多的银子,让一家人都
  过上了好日子。
  看在他过往如此卖力地讨好取悦她份上,她便勉为其难也为他准备一间小房间吧!只是他们的关系不能见光,只能在夜里偷偷幽会。
  季明瑶想起那亲起来很柔软的唇,漂亮眼睛,她迁就他一次,试试那本画册上的姿势也不是不可以。
  但今后卫初肯定是要娶妻的,他们的关系见不得光,也必定不会长久,那她便多睡几次,等睡腻了便弃了他。
  反正她有锦绣坊,也有家人在身边,还能挣钱。
  而至于男人嘛,好像也不是什么必须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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