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每天想上位 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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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声音冷漠,声音有些发颤,身上还散发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沈淑宜心想桃酥应该是被打晕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受伤了?”她试探着开口,希望能探明男子的底细。
  “我这里有药,还有些银子,都可以给你。我爹是富商,你若觉得不够,我可给家中写信,让他们送银子上山,请大侠饶了我和家中侍女一命。”
  她故意如此说便是为了试探那贼人是否是冲着沈家而来的。
  若是如此,她便是死也不会任由他要挟父亲和兄长。
  “药在哪里?”
  沈淑宜因为小时候沈璃习武总是弄得一身伤,她有随身带药的习惯。
  “门外的小厮都被你打晕了,而你武艺高强,我根本就逃不掉。不如你放开我。我去给你拿药,可好?”
  男子没有说话,却松开了她颈前的匕首。
  沈淑宜强忍着害怕,僵着身子,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花瓶轻轻地放下,赶紧去给他拿药,取下身上所有的钱财和首饰,都推到那男子面前。
  这男子正是行刺失败的季泽川。
  他只是把药放在鼻尖闻了闻,确认了是上好的伤药,他被陆文瑾和锦衣卫一路追来,又被陆文瑾偷袭,在腹部刺了一刀,身受重伤,为了摆脱了身后紧追不放的锦衣卫,逃到这个院子。
  “我不要你的钱。”
  他不要钱,难道真的是冲着沈家来的?
  沈淑宜更害怕了。
  季泽川皱眉看着她,冷声道:“你转过去。”
  “啊?”沈淑宜一愣,男子虽蒙着面,但从那双锐利的眼中看到了明显有些不耐烦。
  沈淑宜这才发现他的腰腹间还插着一把匕首。
  她总算是明白他让自己转过身去到底是何意,他是要脱衣上药,他这是害羞了?
  “还愣着做什么,快转过去。”季泽川又不耐烦地催促了一遍。
  他也是有未婚妻的人,哪能让别的女子看他的身体,他不能做对不起程湘的事。
  按照婚约,明年开春程湘就会嫁给他,思及此,季泽川弯了弯嘴角。
  沈淑宜觉得很古怪,这贼人和她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样,不是图钱,难道有什么别的目的,于是她又趁机故意试探,“你认识我对不对?既然你不是为了图钱,那便是冲着沈家来的?”
  沈淑宜方才已经藏了一只簪子在手中,只要这刺客露出真面目,她便刺死自己,绝不会让刺客利用她威胁沈家。
  他用力拔出匕首,将药瓶中的白色的药粉洒在伤口上,他疼得发出一声闷哼,“不认识,也没兴趣。”
  “只要你不耍花样,我不会伤你!”
  上了药,季泽川已经浑身是汗。从里衣上撕下布条,胡乱包扎伤口。
  季泽川突然脸上大变,他将手按在刀柄上,小声地道:“不许出声,有人来了。”
  他的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阵叩门声,“妹妹,你可睡下了?”
  门外的是沈璃。
  季泽川闪身至沈淑宜的身后,刀抵住她的后腰,低声警告:“不许开门,不然我杀了你。”
  沈淑宜摇了摇头,道:“没用的,恐怕你的行踪已经暴露了,你瞒不过哥哥的。”
  季泽川威胁道:“让他走。”
  沈淑宜无奈轻轻叹息,故意打了个哈欠,高声道:“哥哥,我已经脱衣睡下了,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季泽川没想到她竟会如此说,不禁红了脸,可因蒙着脸,自是没人看到他的脸已经红透了,“你……一个女子当着陌生男子的面怎可如此。”
  沈淑宜听出他又害羞了,心想这贼子的面皮可真薄,怎么这么容易就脸红。
  她不这样说又怎能骗得过哥哥。
  “你以为我哥哥是随便就能糊弄的吗?不这么说他不会走的,但估计也没用,他不进来查看,是不会罢休的。”
  果然,沈璃道:“那便给你一刻钟的时间穿衣。”
  言外之意,一刻钟之后他便会撞门而入,这一刻钟是让沈淑宜随机应变,做好他撞门的准备。
  “不好,兄长要破门而入了,我得出去见他,劝他离开。”
  果然,门外人影晃动,沈璃的人已经趁机悄悄靠近这间院子,围了屋子。
  沈淑宜只好如实道:“我哥哥是沈璃,你想必听说过他的名字,他是两省总督,也应该知晓他擅骑射,箭法百发百中。”
  此刻,沈璃已经挽弓搭箭,死死地盯着这间屋子,只待他一声令下,秦跃便会破门。
  沈淑宜安抚道:“你身受重伤,不是我哥哥的对手,你让我出去,我保证不会透露你躲在这里。”
  季泽川想了一会,很快做了决定,正如沈淑宜所说,此刻他身受重伤,对上沈璃的确没有胜算,他不过是找个地方躲避追兵,却碰到了沈璃的妹妹。
  他手中握着一颗小石子,低声威胁道:“你若是胆敢透露我的行踪,我便用可隔空点你檀中穴,要你性命。”
  沈淑宜爽快答应,“好。”
  心想哪有什么隔空点穴的武艺,骗小孩子的吧!她知男子只是在她屋中躲避追捕,并不会伤她,况且这男子动不动便会害羞,还挺有趣的。
  沈淑宜故意将裙衫揉的凌乱不堪去开门,季泽川则躲在门后。
  沈淑宜揉了揉眼睛,装作刚睡醒的模样,问道:“这么晚了,哥哥怎会在白马寺,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方才可见到什么可疑之人?”沈璃急切地查看沈淑宜身上是否受伤,又扫视屋内,查看是否有可疑之人闯入。
  沈淑宜突然高声喊道:“哥哥,这院子里怎会有这么多男子!我这般衣衫不整,蓬头垢面的模样,都被他们看到了!若是传出去,我的名声可怎么办?”
  她
  一把挽住沈璃的手臂,躲在他身后,“哥哥能不能先让这些人出去?若哥哥仍然不放心,便让秦跃留下来保护我。”
  沈璃正在迟疑,突见皇家别院火光滔天,漆黑的天空像是被火烧红了半边天。
  同来抓捕贼人的陆文瑾见状,瞬间面色大变,“定是那刺客的调虎离山,那刺客的真正目的是母妃。”
  若非他有金丝软甲护体,他早就死在那刺客刀下,那刺客的武艺远高于他,若是刺客还有同伙,后果不堪设想。
  陆文瑾心急如焚,皇家别院着火,显然已经被攻破了。他拱手恳请沈璃相助:“还请沈都督救母亲。”
  正在这时,沈璃的手下也赶紧来报,“都督,突然闯进了一伙贼匪,那伙贼人数众多,他们攻进了皇家别院!”
  沈璃身为两省总督,责任便是剿匪,若放任不管,任由贼匪攻下白马寺,长公主出事,皇帝便会第一个拿他治罪,故他一刻也不敢再耽搁,留下秦跃护卫沈淑宜,带兵营救长公主。
  *
  寺中火光滔天,皇家别院中杀喊声四起,裴若初也默完一整卷佛经,却并未将经书供奉自佛前,而是将经书都投入炭盆之中。
  暗卫惊讶问道:“殿下抄了大半夜,为何竟要将这些经书都尽数焚毁?”
  前来烧香拜佛的之人都会选择亲自誊抄经书,供奉佛前,以求心愿达成,就像长公主日日抄经,今日更是捐了一尊玉观音,可谓是极诚心的。
  裴若初道:“孤不从信神佛,只信自己。”
  若神佛真的庇佑众生,为何却独独不佑他和母妃。
  他曾无数次一跪一整夜,却并未换来菩萨对他们母子的半分怜悯。
  佛也不渡他,他也不信佛。
  直到炭盆中经书被燃烧殆尽,裴若初这才走出殿堂。
  东边的皇家别院中杀喊声传来,这都是他的布局。
  他让慕晴利用乞丐在各大酒楼外和铺子外留下那兰花的印记,并放出消息说是林棠被困白马寺,留在京中的贼匪必会前来营救他们的首领。
  他出白马寺之前便已经想好,借贼匪攻入白马寺的机会,得到兵权。
  这是他夺位的第一步。
  这次攻入白马寺的贼匪的人数不少,他以护卫长公主之由,再让慕风向京卫借兵。
  这时暗卫也传来消息,陆文瑾求得沈璃支援,沈璃和手下的黑甲卫已经撤出了菩提院,季泽川并没有暴露,他可趁乱悄悄离开。
  当年季泽川救他一命,如今他才终于还了这救命之恩。
  他走出佛堂,再过两个时辰就要天亮了。
  他今夜还要再去见一个人,他打算离开白马寺了。
  他在禅房外徘徊,还是觉得不去见她的好,但还是控制不住想见她最后一面。今夜分开,他会信守承诺,为她择一如意郎君。他便再不会回头。
  却见禅房的门被推开了,季明瑶急匆匆跑向湖边,不停地在草丛中摸索着,甚至将手伸进冰冷的湖水中,像是在湖水里找什么东西。
  裴若初心疼她手上有伤,径直走向季明瑶,扣住她的手腕,“你到底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你的手还有伤,伤口未愈,还生了冻疮,如今又碰这结冰的湖面,你的手是不想要了吗?”
  季明瑶虽生气他冲自己发火,但她知道是卫初是担心她的伤势,未免有些底气不足。
  于是她闪烁其词,有些心虚地道:“外祖母留给我的镯子不见了,想是方才落水掉在了河边,我便来找找,那镯子对我很重要。”
  裴若初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是因为它是只金镯子,还值些钱是吗?”
  季明瑶诧异地看着裴若初,又羞又臊,顿时面色涨红,他素来温和,从不曾似这般疾言厉色。
  “回答我!”
  第22章
  “京城的冬天滴水成冰,今年更比往年要冷得多,季娘子身上的这身薄袄根本就不能御寒,且已经洗旧了。而你身上也并没有多余的首饰,唯手上的一只金镯。季家总是书香门第之家,你的父亲也是前礼部侍郎,季家总不会连一件御寒的冬衣都没备下吧?”
  “唯一的解释是季娘子被二房为难,手中实在拮据,或是需要大笔钱财,这才当了首饰,舍不得做新衣。”
  季明瑶心中感叹又震惊,他竟能一眼看穿她的处境和布局。
  她连夜为红玉赶制舞裙,红玉在满月楼一舞惊人,同时得到了两位大官家子弟的青睐。
  满月楼中的女子纷纷追问红玉身上的衣裳是出自何人之手,红玉自是乐于帮季明瑶介绍生意。
  她接了几单生意,收了定金,加之此前红玉付的做衣裳的钱,外出要账的四百两银子,她手头上已经有了七百两银子的积蓄。
  她已经写信拜托外祖家的表兄在金陵找宅子,她打算赁个宅子,将阿弟和母亲安置在那里。
  若非要嫁给陆文瑾,她也要毫无后顾之忧地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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