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每天想上位 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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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始终低着头,不敢看床上的袒露着手臂的女人,低眉垂眼等候主子吩咐。
  陆文瑾整理身上的锦袍,系好腰带,吩咐道:“你亲自将人送出城。我和季明瑶三日后便会大婚,大婚前,林棠都不可再出现在京城。”
  虽然他喜欢林棠的大胆挑逗,但他更喜欢乖巧听话的。
  林棠却暗中使手段,无法是生了不该有的心思,想阻止他和季明瑶成婚,此举他甚是不喜。
  不能再让林棠坏了他的大事。
  “低贱之人竟生出了不该有的妄想。”
  荣升上前,低声问道:“可要处置了,以绝后患?”
  陆文瑾摆手,“你亲自去办成此事,派人看着她,若她不安分,可行非常手段。”
  虽然林棠的床上功夫不错,但她的反复无常,已经让他烦恼至极,陆文瑾不喜变数,倘若林棠不听话,便不能留了。
  方才他假意同林棠欢好,趁机一掌将她劈晕。
  林棠如何都想不到沉溺于温柔乡的男人,会突然对自己下手。
  陆文瑾再次整理衣袍和配饰,确认看不出破绽后,这才大步走处禅房,问道:“阿瑶现在何处?可是与母亲在一起?”
  荣升觑着陆文瑾的脸色回话,“白马寺闯进了刺客,季娘子和下人走失了。但长公主殿下已经由唐将军护送至皇家别院,有锦衣卫保护,殿下很安全。”
  陆文瑾脸一沉,冷声道:“还不赶紧派人去找,告诉他们要是阿瑶有个三长两短,本世子绝不轻饶!”
  陆文瑾担心季明瑶出事,心急如焚,将所有随从都派出去寻找季明瑶的下落。
  如今下山的路被堵死了,到了夜晚,山中气温骤降,又开始飘起雪来。
  外面冰天雪地,被困在佛寺中的贵女们饥寒交迫,无处可去。
  贵女们带了不少家丁仆从,早早地占了厢房和禅房作为今夜的落脚处。
  而那些无权无势的寻常百姓,只能缩在大殿中,跪求菩萨保佑刺客的刀剑不会落到他们的头上。
  寺中人满为患,陆文瑾此次出行只带了几个会武的随从,锦衣卫又要护卫长公主安危。
  要从几百上千名女子中找到季明瑶又谈何容易,他怎么也没想到季明瑶就藏在床底,还见识了活的春/宫图。
  等到陆文瑾离开,季明瑶才从床底下钻出来,一声不吭地往外走去。
  裴若初在身后唤了她好几次,她似未听见。
  他担心季明瑶受了刺激,担心她会出事,便一直跟着。
  “别跟着我。”
  季明瑶气恼裴若初突然亲她,更气恼自己放纵沉迷,还生出了想背着陆文瑾找男人的念头。
  她气他,更气自己。
  裴若初越是跟着她,她走的越快。
  裴若初以为她还在误会是他将她引来禅房,故意撞见陆文瑾和他人苟且。
  他边追边着急解释:“我只是刚好知道这间禅房,便将你带来此处休息。并非故意将你引来此撞见陆文瑾同他人幽会,还……”
  一时情难自抑,情不自禁亲她。
  后面的话裴若初怕她生气,没敢说。
  但季明瑶更生气了,“好了,你别说了,也别跟着我!”
  她知裴若初出现在白马寺肯定另有所图,但具体是什么,她不想猜,也懒得再理会了。
  眼见着季明瑶要去的方向是一面湖。
  此时夜已深,四周漆黑一片,只剩雪地透出淡淡银光,结冰的湖水像是一面绽着冷光的大镜子。
  裴若初在白马寺生活了十年,对寺院中的所有院落和禅房都十分熟悉,他担心季明瑶受刺激会想不开投湖。
  “好。我不跟着你,你小心些,雪天路滑,当心跌入湖中。”
  话音未落。
  “啊——”
  季明瑶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滑倒,跌入湖中。
  寒冬腊月的湖水冰冷刺骨。
  冰冷湖水直往口鼻里灌,四肢冻得僵硬麻木,湖水像利刃一寸寸割着肌肤,又冷又疼。
  她身上的薄袄浸了水也越来越沉。
  那一刻,绝望和无助一股脑涌上心头,季明瑶心想活着太累了,倒不如死了轻松自在。
  她不必为了多省一文钱去精打细算,不必绞尽脑汁应付陆文瑾的纠缠。
  也不必理会裴若初的利用和算计。
  可呛水沉湖的那一刻,心底燃起了对生的渴望和对死的恐惧。
  她不想死。
  她还没找到兄长,没能送母亲和阿弟离开,她要重开锦绣坊,她要博览群书,将当初落下的学业都补回来,她要游历山河,要肆意洒脱真正为自己活一次。
  原来濒死之际会有如此多的渴望。
  即便日子过得再苦,亦有诸多不舍。
  但衣袄浸湿,似有千斤重,她拼命地往上游,四肢冻得失去了知觉,僵硬麻木,她越是挣扎便越往下坠。
  直到耳边“砰”地一声响,似有人也跟着跳进了冰湖。
  她被人揽住腰肢,抱入怀中。
  可冬日在湖中游水本就吃力,更何况季明瑶身上的薄袄已经浸了水,越来越沉,裴若初只能抽出匕首,割开她身上的薄袄,抱着身着单衣的她往岸边游去。
  游了许久,终于上了岸。
  冬天落水可不是闹着玩的,身上又冷又疼,她快要冻僵了,牙关打颤,冷得瑟瑟发抖。
  此刻她已经顾不得男女大防,求生的本能,让她紧紧地贴着裴若初的身体,从他的身上寻找温暖。
  裴若初常年泡在寒池中,寒池中的水也如这冬日的湖水一样冷,他早已习惯,身上的湿衣裳上岸之后很快结冰。
  但季明瑶身穿单衣,湿衣薄得近乎透明,还紧紧贴着自己,裴若初却觉得燥热无比。
  他单手抱她在怀中,从雪地里拾起跳水之前脱下的那件狐毛斗篷,将她裹住。
  他素来给人一种温润如玉,性情温和的印象,但此刻他却面色阴沉,恼怒非常,“季明瑶,就因为陆文瑾睡个女人,
  你竟想不开要寻死!你就如此在意那个男人,在意到为了他要死要活!”
  “当初那个胆大妄为,敢算计作弄我的小丫头竟然变成了为了男人自怨自艾,动辄寻死的懦夫。”
  “这世间的好男人千千万,季明瑶你没有男人就不能活了?”
  “陆文瑾对和自己刚上过床的女人都能狠心下手,你还指望和这样的人长相厮守吗?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愚不可及!”
  “我真是看错了你!”
  季明瑶胸膛剧烈地起伏,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方才她被迫灌了好几口冰冷的河水,嗓子疼得连话都说不出,又被裴若初劈头盖脸地一顿骂。
  她气得胸膛发疼,满面通红,气得捶打在他的胸前,“谁要死要活了!我方才只是觉得禅房中憋闷的慌,想出来透透气,是你非要跟着,我急着摆脱你才来这湖边。”
  哪知竟被人暗算,方才她并非是脚滑失足坠湖,而是被会武之人用石子用力打中膝盖,这才落水。
  那人背后暗算,定是藏身在湖边的芦苇丛中,可现下却不见了人影。
  嗓子似烟熏火燎一般难受,腿还疼着。
  被人暗算,又被裴若初数落一顿,季明瑶快要气死了。
  他的胸膛坚硬无比,打得她手痛。
  她气得哑着嗓子道:“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裴若初显然不信她的话,生怕自己一个没拉住她又要寻死,“别乱动,再动,我就像方才那般亲你了。”
  见裴若初的唇角勾笑,紧盯着自己的唇瓣,欲行轻薄。
  她狠狠瞪了裴若初一眼。
  “别忘了,我是陆文瑾的未婚妻。难不成你想做我见不得光的外室?”
  第19章
  说完后,她别过脸去,不敢再看裴若初,装鹌鹑,乖巧地缩在他的怀中不动。
  只偷偷用余光观察,雪落在他浓而密的睫毛上,长而密的睫毛凝着一层薄霜。
  因受伤,他的脸色很苍白,唇却仍是粉红。
  她见过少年卫初,那时他受伤昏迷不醒,身上的衣袍都快染成了红色,却惊为天人。
  少年的五官精致秀气,唇红齿白,有种破碎的美。
  六年未见,卫初更加清俊无双,如清风朗月,像是雪地里的清冷月光,温和却又疏冷。
  让人无法看穿他,更无法真正走进他的内心。
  但他长得真的好好看。
  裴若初屈指刮蹭着她的鼻尖,
  还想让他当外室啊!她还真敢说。
  见她似在偷看自己。
  裴若初唇角控制不住上扬,想让她多看一会儿,但又怕被她这般瞧着,他也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到了。”季明瑶红着脸先开口,打破尴尬。
  后院禅房都被那些世家贵女占了,他们只得又回到方才的那间禅房歇息。
  裴若初道:“我知你不想再回这里,我去找找看是否有别的落脚处。”
  季明瑶点头,“卫大哥先放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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