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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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辈子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还是她阿宴姐脑子好使啊,公孙照差点哭出来,假若当初……
  哎,当初就算有这想法,也凑不齐这么多合格的箭头啊,做箭很费功夫的,要一点点打磨不说,不光箭头,她们山头连箭羽都凑不齐,哪有凌宴财大气粗……又抠抠搜搜,每年杀鸡,毛都留着,这下全拍上用场了。
  反正不管怎么说,能重创黑羽令为师门报仇,公孙照守着成箱的箭支,弩/箭嗖嗖射出,毫不心疼,浑身的血液仿佛沸腾起来,痛快极了!
  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她杀一双!
  仓促接下护崽任务的苏南风收到凌宴送来的礼物,倒吸一口凉气,纸条上写着:“开过光了”四个大字。
  弓/弩、箭矢凌宴都能造?军备有着落了!这么多,寻常几百匠人也要准备几个月才行,凌宴这么轻松就送给她了,她就知道她那还有好东西!
  太激动了,苏南风只想mua下芷儿小脸,真是姨姨的小福星啊!可孩子没在,让她转移到密室去了,待会非要好生亲亲才行。
  然而苏南风开怀不过半晌,漫天的敌人越过墙头杀来,那不要命的劲头……一向温柔持重的苏南风差点爆粗口。
  她追查黑羽令许久,从未见过他们行事这般张狂,竟敢成群结队行凶,嘶,凌宴捅老鼠窝啦?!
  不对,苏南风很快反应过来,不是凌宴惹黑羽令,那人从很早开始就着手准备,应当是同黑羽令有仇,怪不得那家伙只想赚钱,毫无争权的心思。
  凌宴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铲除黑羽令,恐怕与秦笙也有关系吧,具体如何……哼,还真是她自找的麻烦,怨不得人家妻妻俩。
  莫名被秦笙摆了一道,这笔账她们往后再算,苏南风唇边挂着笑意,笑意却不达眼底,“无恨,吩咐下去,死守宅邸必有重赏!”
  无恨立刻领命,为大家宣布这个好消息。
  主子向来大方,她说有重赏必定丰厚至极!一时间人们热血沸腾,问川恨不得多生出几只手,不停歇的射箭!
  听海脸上的骇人刀疤都洋溢着爽快,长久以来她们一直暗中查证,看那些猪狗不如的祸事简直气到头昏,偏偏无法出手,那是邪祟,她们承受不起对方的报复,憋这个鸟气,可如今不同,“这群枉顾人命的狗东西早该死了!”
  “就是,杀个痛快!”
  作者有话说:
  秦笙:杀光光!我要杀光光!
  凌宴:这就来了,我陪你。
  感谢以↑老板的支持(猫猫头揣手.jpg)
  第505章丢你丫的[vip]
  问川听海一干人等, 包括月明雨晴都是穷苦出身,作为杀手,手上沾了数不清的人命, 她们自知不是好人,却也不会对无辜百姓动手, 但跟黑羽令比起来简直小巫见大巫,如今反倒衬得像路见不平的正人君子。
  生而为人,对同胞最起码的怜悯她们还是有的。
  不只是为主子的宅邸, 还有藏在心底暗不见天日的正义,动起手来十八般武艺齐上, 各个不遗余力。
  甫一照面, 这财大气粗的打法愣是给气势汹汹的黑羽令压了下去, 一排刺猬倒在墙边动弹不得,惊恐地望着身上创口越烂越大,生机流逝,尖叫声不绝于耳,仿若鬼屋。
  不多时,只剩个相对完整的脑袋支棱在白骨上, 一堆胳膊腿跟肋骨卡在一起,乱七八糟, 怪诞又惊悚。
  伤势相对轻些的抬头却是傻了眼,一个个猪鼻子、苍蝇眼睛会反光的家伙正在射箭,南疆大巫也拿人做实验, 弄出这么多怪物出来?
  这一刻,死亡和恐惧变得无比具象, 两边的人都吓得不轻。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啊?”好端端的人怎么可能中一箭就淌黑汤,成骨头了?!
  “话本子上说是邪祟!吃人的, 咱家这箭专克邪祟,啊啊啊啊!快弄死他们!”
  大家是膈应又害怕,但有制约手段也就没那么慌了,越怕打的越狠,纷纷化身无情的射箭机器。
  这就是弩/箭的优势,门槛低、射速快、容易把控,有手就行,准头倒是没那么要紧了。
  瓢泼箭雨让黑羽令落了下风,季鸣弦眉头都没皱一下,暂停突袭,死多少人不是她该考量的问题,但不能白白死人,既然到这便不会全无准备,“给我砸!”
  至于里头的怪物……猪鼻子苍蝇眼睛会反光,和人一样,季鸣弦委实一头雾水,还能有比雪玉更妖怪的存在吗?
  当下却容不得她多想。
  先锋队暂退让出位置,相对高大的黑衣人上前抡圆了棒子,巨大的铁锤朝院墙砸去,势大力沉,好像大地都在颤抖。
  “咚!”地一声,砖头在这般重击下碎成八瓣,提前退休。
  季鸣弦双眼微眯,那砖头不对,正常来说,墙上破洞碎块该落到墙的另一边,现下砖碎了却没动,另一边有东西堵着似得。
  眨眼间,砖头外墙这层皮破了,拔开碎块答案揭晓,瞧见内里泛着金属光泽的黑漆,季鸣弦不禁一愣,里头封了铁板?
  铁锤狠狠砸去,火花溅起,发出令人牙酸的闷响,嗡嗡嗡,黑衣人虎口登时裂开,铁板纹丝不动,莫说凹坑,只点点白痕,众人也是一懵,听声响,这铁板约莫有一掌厚,竟是浇了这么厚的铁水。
  铁板……凌大富把守的铁矿落到秦笙手里不稀奇,可用铁水封墙就很稀奇了。
  一直以来被忽略的细枝末节涌上心头,季鸣弦想到什么,立刻望向阁楼,只看到一片漆黑的牢笼,这又不是陵墓可四面封堵,奇淫巧技,不足挂齿。
  “分出些人去砸门,剩下的掘地毁墙!”心声传递,一众黑衣人迅速行动,镐子铁铲,车轮滚滚,一人合抱的粗大木桩缓缓驶来,攻城锤即将到场,只要撕开一个口子,活捉秦笙绝非难事!
  胜利在望。
  突袭俨然发展成一场小型攻城战,霹雳乓啷动静奇大无比,又有火光剑影,却愣是没有一个人敢出来。
  殊不知武宁百姓吓都要吓死了,黑衣人,一大群,跟话本上的一样,哪敢凑这个热闹,连狗都给掳到屋里罩住嘴巴不让叫,生怕波及到自个。
  进展还算顺利,若非担心毁了秦笙那身皮,不敢大肆火攻,这场仗简单至极,季鸣弦陷入沉思,也不知那猪鼻苍蝇眼的是个什么怪物,她想了想,还是决定汇报上去,“请宫主示下。”
  雪山之巅,雪玉宫大殿,地上的骷髅头堆得老高,黑漆孔洞的眼骨注视着殿内,三件晶莹剔透的人皮平整的挂在人形玉佣上,而巨大的白玉台旁不见苦心钻研的人影,把玩包浆了的骷髅酒杯孤独的立在一旁。
  具是蒙上薄薄一层灰尘,大殿空无一人。
  风声呼啸,大雪封山,此处早早进入冬季,比北地平阳要冷上许多,雍容华贵的皮毛在暗夜下泛着隐隐光亮,男子被一群黑衣人簇拥在中间,天寒地冻,刀一样的风刮在他脸上,他却始终咧着嘴角,一行快马顺小路奔袭而下,快速进发。
  已然见得大船的阴影,港口就在前方。
  男子默默听着右使汇报,笑意余盛,箭支、铁墙、还有怪物?秦笙好像比她娘厉害些,有点意思。
  他来了兴致,“怪物?杀了便是,你只管保存好她的皮囊,待本宫到场!”
  “宫主,您……”季鸣弦大惊,“您出行了?”
  男子漫不经心地质问道,“你有异议?”
  威亚铺天盖地,季鸣弦心头狂跳,生不出丝毫反抗的念头,连忙告罪,“属下不敢,只是……”
  “右使,你自打伤过那次胆子变小了,废话忒多!”瞻前顾后,男子没了耐心,眨眼间,季鸣弦略带审视眼神被玩味取代。
  他不由分说,以至于季鸣弦的疑惑闷在肚子里——混在雄黄里的迷烟怎么没生效……
  周遭众人僵硬一瞬,异样的情绪弥漫开来,忌惮、臣服、恐惧……“见过宫主。”
  对此,雪玉宫宫主视若无睹,谋划百年历经千辛万苦,最后一块拼图,他实在等不及辗转送回雪玉。
  一有秦笙的消息他就出发了,怪只怪大雪几日不停,这未开化的地界就是不如中原便捷,十分耽搁行程,不然这时走陆路早就到了!
  秦笙这小娘皮逃了八年,浪费他诸多心血,不亲手扒了她的皮,难消他心头之恨!可惜可惜,不过如今也好,耽搁不了什么。
  雪玉宫宫主霸占着季鸣弦的身躯,贪婪地打量阁楼,势在必得,仿佛透过阁楼看到日思夜想的通天塔。
  他来了。
  有了上次和马匪搏斗的经验,沈青岚丝毫不慌,凭借高度优势丢暗器,剑锋插针收割性命,其余三人则是弩/箭辅佐,掩护下方守卫疏漏之处。
  只可惜阁楼高度不够,围墙挡住街道,不然堵在街上的黑衣人简直和韭菜一样随便杀。
  顾景之时不时放上两箭,揣度对方用意,以便快速回应部署,倒真如军师一般,“你觉得他们会选择从哪攻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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