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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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铁匠一样,呲着牙一直傻笑。
  “东家喝茶。”陈采送上茶杯,里面泡的正是刺五加。
  凌宴欣喜接过,看着大好的陈采发出八十老太般的感慨,“好啊,好!”
  这手臂线条,打铁泄愤就是不一样,壮实多了,精神也好了。
  陈采现在不怕见外人不说,还跟她们下山烧烤来着!虽然坐在角落里,话不多,但有不认识的人给她递肉串也没发病,跟他爹一起吃的可开心了。
  在听说岳香亭等人的来历后,陈采还鼓起勇气主动结交,分享了下治病经验,约好帮忙筹备香料作坊,时而跟干活的人搭伴一起下山,变化肉眼可见。
  或许这就是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吧,凌宴打心眼里为父女俩高兴。
  铁匠还是那样,说什么都不要奖励,凌宴明白他的心意,赏钱交给陈采打理,“我总有照顾不到的地方,你们缺什么想要什么,自个打点。”
  山珍海味绫罗绸缎谈不上,力所能及的,凌宴绝对不吝啬。
  还是两个黄澄澄的金元宝赠予功臣,铁匠父女俩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抹起眼泪,渐渐变成嚎啕大哭。
  终是之前日子太苦了,总是忍不住寻思,凌宴很能体会这种心情,“把委屈都哭出来丢了,往后会越来越好的。”
  越来越好~来来来来~
  糟糕,顺嘴了,差点唱出声,凌宴捂住嘴巴。
  她果然还是太开心了。
  作者有话说:
  秦笙:下辈子也别想摆脱我!
  凌宴:啊?倒也不至于三生三世吧。
  秦笙:?你竟然不想跟我三生三世,我要闹了!
  感谢以下老板的支持↓(猫猫头扇风.jpg)
  第459章散财童女[vip]
  小水池里泡着钢板, 刷了漆的,在测试防腐蚀度,棚里堆放着成品和各种模具, 往后想做东西就容易多了,铁匠超规格完成任务, 叫人如何不欣喜。
  凌宴勒令她的大功臣歇息,这大夏天在高温炉旁太受罪了,难为他坚持这么长时间。
  “燃料还没烧完, 不,不能浪费了啊东家, 得有个两天。”铁匠似是哭累了, 越说声越小, 自己絮絮叨叨,“我弄点玉米脱粒机,再备些锯子、扳手,哎呦,还有吊桥的零件,小阿云还跟我要东西呢, 弄完我就休息……”
  这知恩图报的劲头令人动容,但出海有进展, 暂时不用这么认真了,凌宴给陈采下了任务,“炉子熄了半月后才能再开, 你负责监督你爹,他不好好休养就来告状, 这期间你们也放松放松。”
  陈采死死攥着手里的金元宝,哽咽称是。
  告别铁匠父女俩, 凌宴的欣喜在看到平整的吊桥后再创顶峰,数根三指粗的钢索拉起整个钢铁桥面,另一头深入地底。小白说过,担心钢索性能参差,受力不均桥塌了,用料足足的,瞧着就安心,该省省,该花花,这并不冲突。
  不大的吊桥莫名给她种气势恢宏的感觉,好似重回现代,凌宴嘴角快咧到耳根,且看小白安全帽上头顶着草帽,举着水平仪教正,工人们腰间挂着安全绳,在桥上修整路面。
  “阿宴姐~!”小白快步跑来,风吹日晒,脸没怎么变,俩胳膊和脖颈又红又黑,“你看,再过一旬路面干透就能通车了,能拉好几车呢!”
  这桥结实极了,再不会像去年冬天那样还要靠人搬鱼!
  她浑身散发的成就感顺利感染凌宴,“真厉害啊!”
  小白挠头傻乐,“嘿嘿,是您教的好。”
  商业互吹。
  她一个农妇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为何能主导设计修路造桥?是谁的功劳白若初永生难忘!
  凌宴拍拍她的肩膀,告诉小白铁匠休息的“噩耗”,“你是不能休那么长时间咯,等这边完事要连通隔壁几个村子方便运货,等冬天再让你放长假。”
  小白眼珠一转,立马知道接下来的规划路径,修路不难,修桥也不会有吊索这么大的难度,放心大胆地应了下来,“包在我身上!”
  同样的,功臣两个金元宝,凌宴破天荒的叮嘱她,“你们现在都跟肥肉似得,外头多少人惦记着,这人生大事该给个准信让人安安心了,不然旁人钻了空子你哭都找不到调。”
  小白正为巨额财富欣喜,听了这话脸色更红,吱吱唔唔,“我,我知道了。”
  凌宴认真提醒道,“记得涂护肤霜。”
  自个不方便擦的地方,交给对方代劳岂不美哉。
  小白真是怕了她了,以干活为由快速跑路。
  既然来到这,顺便上湖边瞧瞧,鱼虾涨势不错,大虾能上桌了。
  秦笙出去看诊太辛苦了,凌宴寻思得捞点虾带回去,给她家野山参做好吃的。
  现在人手充足,大棚建了一座座,蘑菇洞也就渐渐废弃了,免得吸入孢子弄出病来。
  穿过通道,几个带防毒面具的工人正在温泉池里造副产物,再往里走就是矿洞了,那些买来的“奴隶”正日复一日的挖矿,消解她们的怨气。
  伤害已经造成,大概这种怨气永远无法消弭了,不得不说,这比让他们坐牢踩缝纫机解恨多了,凌宴爽并憎恶着。
  “东家怎么来啦?”一男子惊喜躬身,连忙迎接,“哎呦,您小心脚下,这边请。”
  这是马匪关押的人们,名义上的奴仆,一年过去,凌宴做到了她的承诺,让人们吃饱穿暖过的体面,众人无不死心塌地。
  眼看人们听到动静都要围过来,属实太热情了些,凌宴挥手撵人,“我随便瞧瞧,忙你们的去。”
  人们恋恋不舍的走了。
  矿物堆在筐内,一些伴生产物规整放在木匣中,水晶、石英,刚从下面搬上来,还没来得及挑拣入库,送给苏南风的紫水晶就是从这挖出来的。
  想到当时秦笙的憋屈模样……凌宴露出一个坏坏的笑,镜子虽好,但跟紫水晶比还是差了不少,估摸野山参还酸着呢,她怎么可能让她心里不舒服呢。
  在山上各部门巡查一圈,给各个小管事发了赏钱,拎上虾子心满意足下山。
  老婆没在家,孩子也没在,凌宴感觉自己像个空巢老人,自己吃午饭怪孤单的,高兴不起来了,跑去顾家蹭饭。
  秀才莽夫新鲜狗粮给凌宴撑够呛,回工坊消食,烈日下廖十娘正在跟小工们一起打酱缸,大汗淋漓,那是去年弄的酱油,知道凌宴对吃要求高,大家干活都很注意,还有醋、黄豆酱,种种调味品都自家做的,品控有保障,干净,滋味也好。
  凌宴唤来廖十娘,啥铺垫没有,直接给她塞了俩金元宝,廖十娘人都傻了,还不等她说些什么,凌宴笑眯眯叮嘱两句就走了。
  廖十娘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一脸懵逼,狠狠掐了把大腿,“嘶,我没做梦啊……”
  迷迷糊糊兑成银子,拿出一半给手下小工分了,“东家有赏,都好好干!”
  她手下人多,一人能分得个一两多,小工们乐开了花。
  手头有钱就是好啊,廖十娘觉得思想传达的很到位,她能找大管事排队建房咯!东家为什么这么大方,她看中什么,当管事的都有数,不能亏待认真做事的人,这是工坊的根本。
  实打实的银子激励比画大饼有用多了,这点钱还不至于通货膨胀,拉动内需提高生活品质,让大家过得好些。
  撒了一路银子,凌宴一头扎进库房,然后跑去磋磨银匠。
  春天的时候银匠离开工坊到外头谋生路,赶上荥阳水患跟灾民大眼瞪小眼,工作难找的要命,薪水压得低不说还不管吃住,哪哪比不上工坊,越想越后悔,一帮没找到营生的又灰溜溜回来求收留。
  下家没找到吃回头草,这种事挺令人不齿的,那时候凌宴没在,张娴本不想理,毕竟以家里和苏小姐的能耐,这种精尖行业的手艺人没那么难找,张娴不想纵着这股风气,可见死不救又太冷情了些。
  思来想去,她开了个条件,教手艺的就能留下,手艺编撰成书、各家署名,有工坊在手艺永远不会失传,不然免开尊口。
  折腾一圈,在工坊挣得那点银子也花的差不多了,不答应只能卖力气,可祖传的手艺哪能轻易教人,这连收徒都算不上,有人愤然离去,有人选择留下,银匠就属于其中之一。
  没管银匠羞愧的眼神,凌宴像个没有感情的npc,“铜猫爪要小一号,和我闺女的一样,磨亮些,对了,这几个冬天前能做出来么。”
  银匠瞄了眼图纸,俩眼一黑,哪敢说打不出来,咬牙道,“能!”
  成年人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她又不是做慈善的,做慈善也只会帮无家可归的小女孩,银匠不在凌宴发善心的范畴,张娴做的很好,正好什么手艺传男不传女这种话该消失了,谁都能学,还高贵个什么劲,再说又没亏待了这些人,她只是没时间教人而已,不是非他们不可,凌宴毫无心理负担,发完任务拍拍屁股就走。
  木匠和陶匠忙的热火朝天,前者打家具、给各部门打造部件,后者搓茶壶、研究陶管拼接问题,为下水道做准备,各有各的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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