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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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到管甸,秦笙可来了精神,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直接弄死岂不是太便宜他了,钱玉阳都不舍得他死,我又怎么舍得呢。”
  她要留着他,好生折磨。
  作者有话说:
  秦笙:可恶,回家我要好好cc你!
  凌宴:这些天你辛苦了,体力活还是交给我来吧。乖巧.jpg
  感谢以下老板的支持↓(猫猫头舔毛.jpg)
  第418章要回家啦[vip]
  “公子, 洗洗歇了吧。”侍从躬身请人,态度谦卑却不容拒绝。
  管甸瞥了他一眼,烦躁甩袖依言迈入浴房, 内里灯火缭绕热气蒸腾,青铜兽口流水, 幽静精致,别有一番滋味,“都退下, 给我拿身新衣过来。”
  将侍从全轰了出去,众人暗自松气赶紧离开, 都跟躲瘟神似得。
  管甸左右看看, 快速关上房门, 抱起小腿开挠,痒得要命不说还越挠越疼,他骂了句脏话,心烦的很。
  忍痛褪去衣衫,小腿抓红一片,那处水泡密密麻麻, 管甸一脸厌恶,还忍不住疾苦看, 有些水泡破了、淡黄的液体糊成一团,难以入眼,若是让人知晓……
  赶紧将红黄斑驳的裤子和衣衫一起丢到火炉里烧了, 跳到池水中。
  大抵是跳蚤咬的,洗净就好了, 管甸不耐闭眼,还是忍不住继续抓挠。
  随他动作水波层层荡开, 许久不散。
  秦笙轻蔑一笑,她的报复才刚开始。
  阿宴生活的两千年后,文明社会有道德标准,可她没有那种东西,她只知道伤了她的人要加倍奉还,谁也逃不掉!
  沈青岚同样,顾景之亦然,眼底满是冷酷,“万事小心,莫要露出端倪。”
  她们原本打算装怂装病,小小利用舆论,结果管甸凭一己之力让假的成了真的,这个人,她们绝不会、也绝不可能手软。
  秦笙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笑意。
  沈青岚欲言又止,“她……猜得到吧。”感觉瞒不过去。
  顾景之顿了顿,“确实。”秦笙的性子太好猜了。
  “无妨,等病好她自己会想明白,现下做噩梦把自己磨得够呛,还是别吓她了。”秦笙无可奈何,“我回去了,你们也早些歇息。”
  顾沈二人点头,夜间小会落下帷幕。
  房内,枕边人陷入深眠,秦笙抚平她蹙起的眉宇,靠在她身旁睡去。
  对方早晚知晓这场斗争只有敌死我活,没有任何仁慈可言,不需多言。
  凌宴病歪歪的靠在床上,浑身无力也不想动,这场争斗演变至今成为弱势的萧王手持民愤这柄利刃与钱家搏斗,已经与她们和管甸这种小人物关系不大了,而由此造成的附带伤害,受牵连的百姓、被打入大牢的书生……
  她不敢细想那些人的境遇,斗争永远伴随着流血,也是人类永远逃不开的诅咒,而本质是利益问题,无法通过和平手段解决。
  这是必要的代价,道理她都明白,她的多愁善感也来的不该,只是病痛摧残心智,阴影挥之不去,控制不住的情绪低落。
  正想着,忽而亮光照到屋内,房门开了道缝,小凌芷趴在门口观望,一双大眼睛贼兮兮乱转,“母亲?”
  “你怎么来啦,我还没好,你快出去玩。”凌宴不让她进来。
  “我来送东西,送完就走。”不由分说,小凌芷踩着兔头鞋哒哒进屋,油纸包塞到凌宴手里,“我特意求十姨姨做的,吃完就好啦!母亲快快好。”
  说完,扭着小屁股忙不迭跑出去,做贼似得。
  凌宴笑了笑,贴心小棉袄让人心里暖洋洋的,心情忽然就好了不少,拳头大油纸包,包了些小鱼干,还有干煸茧蛹,竟还热着……曾经她们拥有的最美味的食物,现在一样味美,给她寡淡的养病生活增添不少色彩。
  吃着吃着,凌宴眼睛泛起了酸,她的小崽啊。
  她说过要为她扫清障碍,钱家就是其中之一,更是秦笙复仇路上必须铲除的大山,比起旁人,她更该关注的是自己,她的家人和朋友……
  只有绝对的实力才能轻而易举的破除万难,不然早晚有一天,不论自己还是她在意的人都会成为流香。
  凌宴坚决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她要快快好起来。
  妻女在侧,好像养病也没那么难捱了,几天过去,眼看大牢人满为患,几家纨绔撕破脸,关系错综复杂,城内局势愈发混乱,大家都胆战心惊,凌宴感觉不能再悠哉养病了,再待下去说不准啥样,而且另个半场的婚礼也要来不及了,秀才迎莽夫过门得吃席呐,最好尽快启程。
  秦笙看她情况尚可,立刻让人们打点行装出发,与此同时沈青岚代她向王府、郡守辞行,与上官宁送去信笺,浩浩荡荡的车队溜之大吉。
  小人物就这点好,钱家压根没把她们放在眼里,更想不到是她们联合王府做局,出城非常顺利。
  来时冰雪尚未完全消融,如今只在山林阴凉处还能瞧见依稀雪影,天气暖了,她们终于要回家啦!
  这趟人们见证了郡城的繁华,更见证的权势的残酷和对人的摧残,乡下人见了世面,也吓得够呛,大城市事多整天谨小慎微,还是乡下宁静祥和自在安稳,都在为回家欣喜。
  可路上并不太平,倒不是冲着她们来的,而是钱家,时常遇见漆黑的火烧痕迹,要么水渠毁了、要么被水淹了,更有灾民到田庄打结抢食,兵士管不过来,到处乌烟瘴气乱成一锅粥了。
  现在人人都认得“宴”字旗,甚至有些村民误以为她们被钱家追杀,纷纷要她们快些逃命,自己会帮忙打掩护,弄得众人感动之余又哭笑不得。
  人们团结起来的力量无限大。
  春日毁了稻苗,一年的收成都要受影响,这还只是田产,更别说铺子了,好端端的货放到钱家的铺子烧了,以钱家的霸道性子,肯定不给结款,损失都要自己背,商贾哪里还敢跟钱家做生意,另找出路才是正理。
  这就是重新洗牌的时机,想必凭借苏南风的本事能占据不少市场,也正因如此她忙的焦头烂额,只能留在郡城统领大局,约好的坐顺风车自然也不作数了。
  问题不大。
  消息比她们走的还快,一路亲眼见钱家遭殃,秦笙心情极好,没吃到夫人准备的小零食都没那么不开心了,整个人那叫一个通体舒畅!
  众人也出了口恶气,若非严令低调行事各个都想当街拍手称快,顺便跟着去造作。
  凌宴时常掀开窗帘查看,眉宇间的愁容显得她与周围喜庆格格不入。
  秦笙看不下去了,午间休憩用饭时间,怨气上来偷偷咬了她一口,“又想什么呢?”
  凌宴吃痛揉脸,“我在想是不是有人干坏事了。”
  忽然倒打一耙是什么新招数?原本理直气壮的秦笙心虚一瞬,“到处都是干坏事的,你说谁啊。”
  “防涝徭役早早完工,竟然还会泡了农田……”凌宴眨巴眼睛,意有所指,“我感觉好像有人趁乱报复。”
  “此时不报更待何时。”秦笙小手一摊,“对了,你想好拿那流香怎么办了么,真带回家里?”
  流香的前尘往事尴尬的很,买了宅邸院落也免不了被人骚扰,和勾栏生活无甚区别,她也很清楚不能留在郡城,执意跟她们离开,目前目的地未定,不过看样子是要跟她们回村。
  她真的很适合用来岔开话题,被野山参摆了一道,凌宴还是要叮嘱她小心,至于流香……“留她在县城养伤如何?她的手臂需要观察记录,蘑菇小队时常来往也不会断了联系,等伤好了就放她离开。”
  救人是迫不得已,给人养好伤是送佛送到西,但那毕竟是个美人,这个问题非常敏感,后院烧得很,已经有很多羞耻普雷等着自己了,凌宴觉得还是跟她保持距离的好,免得野山参又借题发挥。
  秦笙酸了好些天,听她这么安排十分满意,“行吧,这样也好。”
  等队伍在县城民安坊的宅子落脚,算算时间,流香的伤口也该拆线了,秦笙支开她的小丫鬟,拿上金银细软,与卖身契一起还了回去,“从此以后红颜莊的流香不复存在,你是清白身了。”
  一遭凶险,柳暗花明又一村,终于逃出那吃人不吐骨头的销金窟,得偿所愿,她哭哭笑笑仿若疯癫,端着手臂噗通跪在秦笙跟前,“奴、小女岳香亭,夫人大恩大德,小女没齿难忘!”
  “香亭,是个好名字。”秦笙不再微妙,对她也恢复到初见时的好感,贴心扶她起身,“现在你有银子,我们决定让你在此处养伤,可以忘掉过去,重新开始了。”
  香亭低头看向自己手臂,泪如雨下,“可我、我已是废人……”
  “只要活着,随时都能重新开始。”最近心情好,不想听她哭唧唧,伤口消毒,秦笙麻利拆去缝线,“不是说了么,要一季才能完全恢复,到时才知能不能用,万不可心急,还有你这银子……千万收好。”
  香亭死死咬唇,“谢夫人提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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