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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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宴谨记秀才不可伤人的嘱咐,小心应对,至于旁边的李顺却是顾不上了,见势不妙,那边王婶连拉带拽,扯着李顺一条腿牟足劲往村长那边爬。
  眼看战局对她愈发不利,人群后方忽然暴起一声高喝!
  “住手!”
  两件衙役模样的人腰配大刀速速跑来,身材瘦弱些的那个跑的最快,冲到人前,气喘吁吁的女声冷声质问,“三更半夜,不睡觉又不去打野狗在这斗殴?!”
  县里的捕快终于来了,攻势停止,凌宴可算松了口气。
  一低头,自个捏着草叉的手抖个不停。
  作者有话说:
  秦笙:啧,你这是装傻吗?分明是本色出演。
  凌宴:彼此彼此,夫人也不逞多让。
  秦笙(恼羞成怒一脚把某人踢下床)
  好卡好卡好卡!
  后来的作者:感觉没写好,顺了顺。
  感谢以下老板的支持↓
  第50章威逼利诱[vip]
  方钰跑的最快, 她师父袁睿明紧随其后,经验丰富的捕快拨开人群,只一眼看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果然有人要害这年轻人, 竟不惜引来野狗,手段下作又残忍, 今日让他碰上了自然不能坐视不管,可看兽夹中的罪魁祸首,竟是见过面的村长李家幺子……
  袁睿明表情阴晴不定, 一时间并未吭声。
  此时新手捕快方钰勘察现场过后,也得出了和师父一样的结论,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凌宴, 也是没料到这混不吝的家伙说的都是真的, 更想不到害人的竟是忠厚老实的李顺,惊异之下她没了主意,下意识唤道,“师父!”
  这哪是说话的时候,袁睿明抬手示意徒弟不要多嘴,扶住刀鞘紧紧攥着刀把, 显然做好随时抽刀的准备,高声大喝, “究竟怎么回事!”
  手持锄头的村民纷纷退去,哑巴了似得不言不语。
  李文生抢先一步,对袁睿明解释道, “护子心切一场误会而已,差爷见笑。”
  袁睿明浓眉拧成一团, 对此不置可否,又看向凌宴, “是误会吗?”
  凌宴气喘吁吁正要开口,就听扶着李顺的王婶撒泼开嚎,“差爷,我儿是被凌家那叫秦笙勾引失了心智,知道她家遭了野狗,惦记狐狸精的安危过来帮忙,是他发现坑里的腐肉,哪曾想不小心凌家的夹子夹断了腿,他什么都没干,这厮竟诬陷我儿害人!”
  好一出感情纠葛颠倒黑白的大戏,众人看王婶坐地扯谎惊叹非常,如此说来……竟是合理的。
  李顺拖着半残的身子赶忙附和,“是,是,我担心阿笙才过来看看,闻到臭味便自作主张解决事端,不小心踩中夹子,我真的是无辜的啊。”
  “你放屁!阿笙也是你能叫的?”本来这个档口不该被人牵着鼻子走的,可让秦笙躺着中枪,一直都冷静执行计划的凌宴顿时恼怒不已,气的唾沫星子都喷出来了,“我家阿笙只五岁小儿神志怎会勾引旁人,李顺枉你一个天乾,恶事作尽还想把脏水泼到我媳妇身上,我呸!门都没有!官爷,且听我说……”
  小门小户的妇人手段,净帮倒忙!李文生恼怒不已,赶紧高声打断,“阿宴,借一步说话。”
  倒打一耙打嘴仗是不落下风,但当这痞子的面这样讲,根本是火上浇油!他急忙找补,做了个请的手势,眸中布满蛊惑原身的疼惜和怜爱,以及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讨好,和看李顺的眼神无异。
  原身最吃这一套了,可凌宴不是她。
  此言一出,便是村长无法再包庇下去被迫私了的意思,向来民不举官不究,所有人都来了兴致,两个捕快和村民,无数双眼睛正在盯着凌宴,看她会如何选择。
  是破罐破摔撕破脸皮,还是忍气吞声顾全大局?可这么大的事,多少钱能了哇。
  系统说,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若她忍不住把事情捅出去,李顺吃牢饭,自己也跟着鱼死网破,她拖家带口,和秦笙同生共死,母女俩就是她最大的弱点。
  秀才也千叮咛万嘱咐,以后要在丰乡村过活就不能逞一时意气,否则后患无穷。
  这就是事实,让人不得不屈服的事实,理智告诉她,才刚安定下来,山又卖不出去,她那点家底不够去别处安家,更何况人物志也围绕着丰乡村,就像秀才说的那样,她要在这里生活,应该屈服于现实……
  但她又不是机器能时刻保持绝对的理智,这口恶气她怎么都咽不下,阿笙一个傻子被她们拉来做挡箭牌、遮羞布,她真的好气!
  凌宴气的狠了,粗气大喘,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阿宴!”李文生再请催促。
  【阿宴。】就连系统也出面提醒,【冷静!想想阿笙和孩子,她们哪能扛得住李家祸害。】
  咯吱,好似咬破腮帮了,凌宴尝到嘴里的血腥味,她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劳烦官爷等我片刻,我且听听村长有何话要说。”
  人群窃窃私语起来,而方钰凑到袁睿明跟前,悄悄问道,“师父,这?”
  袁睿明摇头不语,握刀的手已然松了下来,看了眼不甚理解的小徒弟,低声嘱咐,“多看多听,少动嘴巴。”
  方钰张了张嘴,眼睛溜溜乱转,没再吭声。
  凌宴跟着李文生避开人前,很快就对上了让原身失智的父亲模样,她心中阵阵作呕,装出并未消气的表情,像个不受宠的傻闺女似得质问道,“证据确凿你也要偏袒他?”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可知若非如此,你弟弟他后半生就毁了呀,老夫也颜面尽失,万般无奈只好委屈你了。”李文生痛心疾首地为自己解释,“我话虽说得重了些,又怎会真让你赔钱,不过是为了保全你弟弟,明面上好听罢了。”
  一口一个你弟弟,说辞轻车熟路,想来早就打好草稿,凌宴一个毛都不信,“他好听了,那我呢?我差点让他害死,他算什么弟弟,你不是偏袒又是什么!还拿我媳妇出来挡事,哪有这样的?!”
  李文生一噎,这痞子混不吝,又一根筋,认准的事咬死不放,再惹怒她……镇上他还能疏通一二,县里并无门路,他还不想跟官差对上。
  “你婶子那嘴你是知道的,什么话都说,她有口无心,不过脑子的,老夫给你赔个不是,你先消消气。”李文生像个慈父般无奈叹气,放低身段,“可你和顺子,老夫手心手背都是肉啊,前些日子太忙疏忽了你,此事揭过,老夫补偿与你如何,去镇上好好玩玩。”
  说着就掏荷包,要给她出赌资,这钱左手出右手进,还养活了柳良那帮家伙,李家人算盘打得噼啪乱响,简直比账房先生算账还快。
  手段也无非威逼利诱,让人毫不意外,而污蔑秦笙的事轻描淡写就揭了过去,但她搞这么大阵仗,可不是为了要银子的!
  凌宴眼珠一转,摆手阻止对方掏钱,气鼓鼓的蛮横道,“既然你说手心手背都是肉,那他有的我也得有!地头财产我们一人一半!”
  李家三个儿子共五口人,李顺两个哥哥都是中庸,只他那个天乾得父母偏爱,有什么好东西都先给李顺,包括财产,王婶洋洋得意说过很多次,家里出了金凤凰本是好事,可闹得两个儿子都在村里抬不起头,大儿子不愿意受气,出去讨生活几年不曾回来,而中间的二儿子不满父母偏心,一怒之下与人私奔,连嫁妆钱都没给家里留。
  反正家里还有天乾,能传宗接代又有面子,李文生和王婶都不在意两个儿子的去向,自他们走后,家产当然全归李顺了,包括从原身那坑来的六十多亩田。
  一人一半是要分家?可痞子跟他分得哪门子的家啊,李文生始料未及,一时愣住了。
  见状,凌宴语气不满,步步紧逼,“村长还想偏袒他?那我可要跟官爷好好说道说道了。”
  似是非要跟李顺争个谁更得父亲疼爱这个高低,她作势要走,李文生慌忙去拦,言语稳住,“就依你所言,不过财产多在你婶子手里,但家里的地我可以做主,你们一人一半,这样你可满意了?”
  啧,拿媳妇当挡箭牌,凌宴心底不屑,点头答应,她的确满意了,大手伸到李文生面前,“空口无凭,地契呢?”
  随手画饼只待日后搪塞的李文生再次始料未及,不快反问,“说是你的就是你的,老夫岂会出尔反尔?!”
  “现在不给,往后我那好弟弟和好婶子能同意吗?”凌宴摇头晃脑地说道,“万一他们赖账,你又拿他们没办法,到时我可怎么办啊?我不管,我现在就要,你不给我就去报官跟官爷说清楚,到时候他没了,地就全是我的了!”
  痞子也有痞子的好处,什么难听的无赖话都能说,胡搅蛮缠就是了,之前跟跟村长闹过,不过都是小打小闹,被那老匹夫三言两语哄好了去,这次人命关天,必然闹个大的!
  可李文生是万万没想到,他诱骗钱财的把戏也有被反噬的一天,这又憨又横人语不通的痞子信以为真,反过头来拿捏住了他,一时间是脸黑如锅底,嘴边胡须抖动,手也哆嗦,看似气的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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