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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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禅挣脱侍女的拉扯,“不,本宫偏要喝,母后与皇姐硬逼着本宫嫁给他,难道连你们也要来管本宫不成?”言罢,赵禅已是泪水涟涟。
  侍女无奈松开手。
  恰在此时,时嬷嬷端着托盘走进殿内。
  托盘上,放置着一壶酒以及两只瓷玉杯子。
  时嬷嬷微微欠身,恭声道:“老奴拜见公主、驸马。此乃太后特意吩咐老奴送来的合卺酒,此酒寓意着公主与驸马二人自此喜结连理,琴瑟和鸣。太后还另有嘱托,命老奴转达于驸马,公主自幼在众人的宠溺呵护之下长大,性子难免娇纵任性了些,日后若有言行失当之处,还望驸马大人大量,多多包涵体谅。”
  时嬷嬷言毕,将两只杯子斟满酒,递至二人面前。
  “时嬷嬷你与她啰嗦什么。她哪有资格饮母后所赠之酒。”赵禅端起酒杯,竟将两杯酒一饮而尽,甚至还欲抢夺酒壶。
  时嬷嬷赶忙阻拦,“哎呦,公主您这是喝了多少啊。”说罢,又连忙示意侍女搀扶住公主,“你们也不知好生劝着些。”
  “驸马,公主童心未泯,您切勿挂怀。”时嬷嬷说完,又为朱宝贞斟满一杯酒,“这可是太后亲赐的合卺酒,您无论如何都得饮上一杯。”
  朱宝贞见赵禅除了稍有醉意,并无其他异常之处,便爽利地将酒一口饮尽。
  “驸马,公主,夜已深了,还请早些安歇。”时嬷嬷言罢,便带着一众侍女离去。
  朱宝贞刚一坐下,瞬间一股汹涌炽热之感在体内陡然涌起。
  她心下一惊,忙不迭地又朝公主瞧去,只见公主双眸隐隐泛红,摇摇晃晃地便要朝自己倾身贴来,口中不断地喃喃低语着:“热,好热……”那声音里透着无尽的娇柔与迷离。
  朱宝贞伸出手轻轻扶住了公主,唤了一声:“公主。”
  出口的声音竟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种异样腻人的腔调,连她自己都为之一怔。
  心中泛起一阵难以名状的慌乱与羞涩,令她有些不知所措。
  赵禅似是被那腻人的呼唤所牵引,双眸迷离之中循声缓缓凑近。
  在朱宝贞尚未来得及作出更多反应之时,赵禅那柔软的双唇已然轻轻贴上了朱宝贞的唇瓣。
  朱宝贞双眼瞬间睁大,眼中是藏不住的惊惶与羞涩。
  她清晰地感受到唇上陌生而又带着丝丝温热与濡湿的触感,她的身躯微微一僵。
  眼前的一切渐渐被一层朦胧的雾气所笼罩,思绪也随之飘入了那深不见底的混沌之中。
  另一头,高以柔缠着赵祈,“表姐,以柔入宫已然有些时日了,表姐却从未踏入过以柔的殿中。”
  第65章
  “以柔,你是朕的表妹,朕待你便如同禅儿一般,你让朕如何与你举止亲昵,行那乱|伦苟且之事?”
  赵祈实在摸不透这高以柔究竟心怀何种算计。
  她与高瑾玉在雍王叛乱之后,便已彻底决裂,只是面上维持着一丝和平的假象。
  她不信高以柔会对此毫不知情。
  其她几个女子也就罢了,毕竟是朝廷官员的家眷,她还得顾念几分情面,不能直接撕破脸,免得在朝堂上给她使绊子。
  可这高以柔却屡屡主动向她靠近。
  难不成高以柔以为只要与她有了什么亲密关系,就能真正赢得她的心,进而轻易地离间她与褚淳贤?
  “表姐与以柔并无血缘关系,为何不能彼此陪伴相互依偎?以柔满心皆念着表姐,表姐若当真如对待禅儿那般待我,又何必如此狠心地伤以柔的心?”
  “你我虽无血脉相连,却仍有辈分差异。”
  “以柔已是表姐的妃子。兰妃可以,贤妃亦可以,为何以柔便不行?难道表姐当真以为以柔进宫是为了与姑姑一同算计表姐吗?以柔是真心爱慕表姐。想同表姐长相厮守。”高以柔紧紧攥着手中的锦帕,眼眸里盈满了委屈与不甘。
  赵祈凝视着她,高以柔眼中泪光闪烁,那楚楚可怜的姿态似乎毫无作伪。
  若赵祈是那心软易被打动之人,怕是早已将其揽入怀中好生抚慰了。
  然而,赵祈对高以柔本就无半分好感,再者高以柔又是太后阵营之人,更何况,眼前这看似柔弱娇怯对她满是炽热爱意的女子,其情真能可信?
  “以柔,朕并非男子,不喜三妻四妾的生活。兰妃之事,朕是一时糊涂,做了有负淳贤之事,朕心中也很愧疚。除了她们二人,朕不愿身边再有其她女子相伴。”
  “表姐……”高以柔伸手拉住她的衣袖,一脸苦苦哀求之态。
  赵祈顺势朝褚淳贤所在之处望去,只见褚淳贤正与谢仪眉相谈甚欢。
  褚淳贤也瞧见赵祈与高以柔站在一处,且赵祈目光频频像她投来,便知晓赵祈是被高以柔给缠住了。
  褚淳贤疾步走到二人跟前:“陛下,臣妾今日觅得了一首绝妙曲子,陛下今夜可要移驾臣妾宫中?”
  “淳贤果真是懂朕心意之人,朕自当前往。”
  待赵祈与高以柔二人离去,高以柔瞬间又恢复了平日的模样。
  姜娥悄然凑近,轻声说道:“你这番表演并未见成效,瞧来皇上对你并无半分别样心思。毕竟皇上也是女子,并不似男子那般,见着个如花似玉娇柔动人的美人儿,便会轻易地心生怜爱之意。”
  高以柔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笃定,“那又何妨?我本就无需她心中有我。我只需静候时机,待到褚淳贤与郑宓的私情被她察觉之时,我那满心悲痛黯然神伤的表姐自会忆起,还有我这么一个痴心不改,始终在旁默默守候她的表妹。如此,便已足够。。”
  赵祈和褚淳贤回到了云光殿。
  这一日下来,赵祈早就折腾累了,哪还有半分闲情逸致去听什么曲儿。
  她与褚淳贤双双躺于床榻之上,赵祈侧身面向褚淳贤,满腹疑惑地问道:“你说这高以柔究竟想图个什么?屡屡在侍寝之事上给我找不痛快。”
  褚淳贤微微抬眸,轻声回应道:“她口口声声说心中有你,你又是作何感想?”
  赵祈皱了皱眉头,满脸的不信之色,“她那演技虽说堪称天衣无缝,可若要我相信她对我怀有真情实意,却是万万不能。我与她不过才见过数次。太后又对我犹如防贼一般,怎会容许她的侄女对我心生情愫?若她侄女当真是对我有意,以太后那等心思,又明知我钟情于女子,高以柔怕是早就被送进后宫,取代了你的位置,好将我牢牢掌控于股掌之间了。”
  褚淳贤听闻此言,不禁微微一怔,这一层缘由她此前倒是未曾深思。她心中也生出困惑,这高以柔这般不痛不痒的纠缠,究竟能有何作用?再者,看高以柔平日的行事做派,也全然不像是个为情痴狂之人啊。
  赵祈又说道:“哎,罢了罢了,暂且不提她了。也不知朱宝贞今夜洞房花烛,会是怎样一番光景。赵禅那丫头生性刁蛮任性,还真不知道她会如何折腾朱宝贞。”
  褚淳贤轻轻打了个哈欠,带着几分倦意说道:“臣妾困乏得很,陛下若是好奇,明日还是与朱宝贞打听她昨夜过得如何吧。”言罢,便缓缓闭上双眸,不再言语。
  赵祈不满地从鼻腔中哼了一声。
  她原本还兴致勃勃地打算与褚淳贤秉烛夜谈,畅聊一番,怎料她竟如此不解风情,嫌弃自己说三道四。
  赵祈赌气般地翻身背对着褚淳贤。
  褚淳贤却又悄然睁开双眼,凝视着赵祈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片刻之后,她再次缓缓闭上双眸。
  第二日清晨,朱宝贞悠悠转醒,待看清身旁景象,她与赵禅竟赤身裸体地相互搂抱在一起,这一幕惊得朱宝贞魂飞魄散。
  她心乱如麻,匆忙又小心翼翼地抽出自己的胳膊,见赵禅尚未苏醒,便带着满心的慌乱与忐忑,轻手轻脚地穿上衣服。
  随后,她独自坐在桌旁,努力回想昨夜种种,却发现脑海中一片混沌,唯一只记得赵禅双唇印在自己唇上的那一抹触感。
  朱宝贞只觉此事太过荒谬,自己竟与公主行了夫妻之实,日后该如何才能全身而退?
  倘若公主还记得昨夜之事,那自己女扮男装的身份岂不是要暴露无遗?她又怎能对得起陛下的栽培和嘱托?
  此时,赵禅也渐渐苏醒。
  她瞧见自己浑身赤|裸,而昨夜之事在脑海中毫无印象,唯有床榻上那两摊刺目的血迹映入眼帘,当下便认定自己的清白之身已被朱宝贞夺去。
  一想到对方昨夜竟不知怜惜,致使自己身子受伤,赵禅顿时怒火中烧,顺手将枕头狠狠砸向朱宝贞。
  朱宝贞正坐在那里陷入沉思,冷不防被砸中,不由得吓了一跳。
  紧接着,她转身看见赵禅捂着被子,怒声喊道:“朱宝贞,本公主跟你拼了!”
  赵禅刚欲下地,突然意识到自己未着寸缕,又急忙捂着被子,对着朱宝贞娇喝:“你……你个无耻之徒,给我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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