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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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沈娢,算计她不成,自己栽了进去,二太太这会儿都快气个半死了,怎么可能不找她的茬,哪怕就是罚她抄家规,也不会让她躲过去。
  沈棠将手里的茶盏喝完,方才起身。
  进了松鹤堂,绕过屏风进屋,就感觉到一道冰冷蚀骨的视线扫过来,二太太那张脸青的,沈棠直接道,“二婶脸色这么难看,可是病了?”
  一句话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引向二太太,就连老夫人都觉得二太太的脸色过于难看了。
  二太太极力忍耐,让自己脸色恢复几分,“老夫人一再叮嘱,让你们姐妹和睦,你们倒好,去顺王府参加赏荷宴,大姑娘崴伤脚,你都不陪着一起回来,还有半点姐妹情义吗?”
  这话恶心的沈棠早饭都要吐出来了,就沈娢也配和她谈姐妹情义?
  沈棠瞥了二太太道,“二婶的指责好没道理,满京都谁不知道我沈棠最重姐妹之情,为了不伤姐妹情义,拒嫁靖阳王世子,二婶却说我没姐妹之情,我可从未见二婶你这么数落过长姐。”
  沈娢就算真在顺王府崴脚,她没陪着回来,和沈娢给自己下毒,栽赃算计她嫁给靖阳王世子冲喜比,不值一提。
  别告诉她,在府里她们姐妹怎么不和都行,在府外就不可以。
  二太太就是这个意思,而且丝毫不加遮掩,“你们姐妹在府里怎么争吵都行,出去做客还这般……”
  沈棠道,“原来二婶就是这么教长姐的,我做不到这样表里不一,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事。”
  只差被沈棠指着鼻子骂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二太太脸绿的发光。
  沈棠看向老夫人道,“祖母,长姐崴脚之事,回府之前我并不知道,我甚至都不知道长姐是什么时候离开顺王府的,赏荷宴从头到尾我就没见过她,几次催顺王府的丫鬟帮着找,到宴会结束,定安郡主才告诉我,长姐早就离开顺王府了,我这才回府。”
  “长姐没告诉我为何离开,也没坐府里的马车,而是将马车留给我,我还觉得这不合长姐的性子呢,二婶却认定我是故意不陪长姐回府,对我横加指责,二婶护长姐未免护的太过分了些!”
  老夫人只知道沈娢和沈棠不是一起回府的,并不知道沈娢不是坐侯府的马车回来的。
  沈娢可是老夫人看着长大的,在顺王府崴伤脚,不让沈棠陪着,还把马车留给沈棠,就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也没这种可能。
  而且沈娢只比沈棠早回府一刻钟,沈棠说整个赏荷宴都不见沈娢的人影,那么长的时间,就是走也够沈娢从顺王府走回平远侯府了。
  老夫人看向二太太,“从顺王府回侯府怎么需要那么久?”
  二太太道,“娢儿脚疼的受不住,路上找大夫上药耽搁了时间。”
  沈棠道,“二婶知道的这么清楚,怎么不知道到底是我不陪长姐,还是长姐压根就不要我陪?”
  二太太只顾朝沈棠发难,没想到最后反倒把自己和沈娢绕了进去,沈棠说的有理有据,而且经得起盘问,可二太太的话就经不起推敲了,不是她太心疼沈娢,掐头去尾的禀告,要老夫人罚沈棠,就是沈娢没和二太太说实话。
  不论是哪个,今日没有一起回府的过错都算不到沈棠头上,即便是亲姐妹,没有手脚绑在一起,总有分开的时候,沈棠又不是沈娢肚子里的蛔虫,能知道她想什么做什么。
  二太太冷着脸,说不出来话,老夫人呵斥道,“你就是这么护着娢儿的?!”
  这些日子,沈棠不止一次的在老夫人跟前上眼药,让老夫人知道二太太有多偏私护短,府里上下已经隐隐猜测当年姜氏说的话是不是真的,沈娢不是长房女儿,再加上沈绥对二房的疏远,更是像一根刺卡在老夫人的喉咙里,让老夫人寝食难安。
  现在二太太无理搅三分,护沈娢护到蛮不讲理的程度了,老夫人更是不安。
  二太太今日是被气到失去理智了,这会儿回过神来,忙认错,“是我事情没弄清楚……”
  把她训斥一顿,然后一句没弄清楚就想揭过?
  没这么便宜事。
  沈棠望着老夫人,哽咽不成调,“祖母,二婶心疼长姐,冤枉责怪我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母亲虽然去世了,但父亲还在,如今也是四婶掌中馈,以后我们长房的事,我不希望二婶再掺和了,我和长姐一起出府,不管出什么事,二婶都一味的认为是我的错,我和长姐还不如不要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了,我遵照母亲遗命,去姜家住的好。”
  老夫人轻斥道,“胡闹!都及笄嫁人的年纪了,在侯府都住不了多久了,怎么还能去姜家住?”
  年幼时没让去,这时候搬去姜家,还不定传出什么流言蜚语来呢。
  沈棠红着眼眶,一脸我也是没办法的委屈神情。
  老夫人眸光凌厉的扫向二太太,“以后长房的事,她们两姐妹的事,你再多说一句,就去佛堂给我跪着反省!”
  二太太要说话,老夫人眼神更冷,压的二太太涌到嘴边的话都冒不出来。
  第148章
  嘴严
  既然把沈娢塞到长房来了,以后就别想随便再掺和长房的事。
  等她将沈娢打回二房去,祸害长房子嗣一事败露,她要二太太为含恨而终的母亲偿命!
  她让谢归墨派人去望州帮她接春兰,派去的人应该已经到了,也不知道人接到没有。
  沈棠只要想起这事,就在心底祈祷,希望事情能办的顺利。
  可让二太太不再管沈娢,二太太哪里做的到,她红着眼眶道,“我这不是心疼娢儿刚出娘胎,就险些被活活掐死……”
  沈棠恶心的鸡皮疙瘩涌出来,反正已经撕破脸了,什么话难听说什么,“二婶可不是一般的心疼长姐了,心疼到三妹妹和长姐同样起红疹,二婶都守在长姐的病榻前,可惜府里没有第二个二婶了,没人心疼三妹妹没娘疼。”
  沈冉就在屋子里,听到沈棠的话,她鼻子一酸,眼泪就要滚下来。
  二太太心慌起来,怒道,“我不过是没弄清楚,误会了二姑娘,二姑娘就这么挑拨我们母女关系?”
  沈棠好笑,“瞧二婶这话说的,我不过是心疼三妹妹,替她报打不平两句而已,也是我吃饱了撑着多管闲事,自己生的都不疼,要别人心疼做什么?”
  沈棠这话说的是自己,更是在说二太太。
  沈娢名义上是姜氏生的,姜氏自己不心疼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能狠的下心掐死,要她二太太疼的跟眼珠子似的做什么,疼点就算了,疼的越过自己女儿,这不是缺心眼吗?
  二太太是缺心眼的人吗?
  恰恰相反,她心眼子比谁都多。
  沈棠就是要明明白白的把这些反常拎出来,让人翻来覆去的揣度。
  二太太死死的盯着沈棠,只觉得沈棠那张嘴就跟淬了毒一样,叫她恨不得拿针将那张嘴缝起来才好。
  沈棠话越说越肆无忌惮,听得二太太一颗心都七上八下的,“以后长房的事,我决计不再多管!”
  话说的很有骨气,但就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她二太太也做不到。
  不过话说到了,二太太做不到,沈棠也会帮她做到的。
  怕老夫人斥责,二太太坐不住,起身走了。
  二太太走后,老夫人把屋子里的丫鬟婆子打发出去,只留下王妈妈在身边,老夫人望着沈棠,“你长姐崴脚到底怎么回事?”
  沈棠垂眸道,“我在顺王府被劝喝了杯果子酒,然后就被顺王府的丫鬟泼了一身酒水,银杏去拿裙裳时,我在凉亭晕了过去,当时身边只有长姐,但我醒来时见到的是靖阳王世子,之后就没见到长姐了……”
  至于沈娢被昌平侯世子欺负的事,沈棠就没说了,沈娢害她,老夫人未必会信,但她眼睁睁的看着沈娢被昌平侯世子糟蹋而袖手旁观,老夫人肯定会恼她的,她不会没事找事。
  但就这些,就足够让老夫人心惊肉跳了,沈棠的酒量再差,也不至于喝一杯果子酒就晕倒,还那么凑巧被丫鬟打翻酒水,贴身丫鬟被支开,沈棠晕在那里,沈娢却丢下自己妹妹不管,老夫人脸拉的比马脸还要长。
  明明是沈娢丢下沈棠不管,二太太却反过来责怪沈棠不陪着沈娢,定是沈娢出了什么事,气到失去理智,要把气撒在沈棠身上不可。
  对沈娢,老夫人是越发失望不满了。
  怕老夫人多问,沈棠起身道,“祖母歇息,我就先回去了。”
  出了松鹤堂,银杏见沈棠往清漪苑走,提醒道,“姑娘,这时辰侯爷已经回府了。”
  “我知道。”
  见沈棠还是往前走,银杏不解道,“姑娘不准备把今天发生的事告诉侯爷?”
  沈棠是想让沈绥知道沈娢和二房心狠手辣到什么程度,但沈娢已经付出代价,再告诉父亲,父亲再生气,也不能罚沈娢了。
  因为罚沈娢,势必会把她也牵扯进去,闹大了,父亲还得为自己和平远侯府的脸面,要昌平侯世子为沈娢负责,光是想到这种可能,沈棠都要呕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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