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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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乐想出声提醒萧寂尘小心点,却发现他竟然和姚殷安打的有来有回的,丝毫不落下风。
  姚殷安打着打着就发现不对,不说修为,对方那把剑,就十足古怪。
  若不小心被划伤,魂魄都能感受到痛,随后虚弱一截。
  双方实力差距不大,元凌的剑正好克姚殷安,就是变数。
  一时间,姚殷安被打的束手束脚。
  打斗过程中,姚殷安能感觉到,那剑散发出的凌冽寒气足以让他魂飞魄散,无法夺舍。
  于是,在元凌又一次近身进攻时,姚殷安躲过,低声了句话:“我死,姚乐会陪我一起死。”
  他声音压低,姚乐并未听到。
  萧寂尘一愣。
  高手过招,最忌出神,姚殷安抓住机会,一剑将那邪门的剑挑开。
  剑落到地上,发出铮的一声响。
  待元凌想脱身拿剑时,已被姚殷安密不透风的档住,丝毫不给他接近剑的机会。
  元凌无武器,渐渐落入下风。
  姚乐看落到两米外的剑,去捡了起来。
  他本想将剑抛给萧寂尘,但那俩人身形鬼魅,他离的又远,根本没把握能将剑准确抛给萧寂尘。
  姚乐咬牙,小心翼翼的拿着剑靠近战局。
  那两人打的入神,一时也未注意到他。
  等到姚乐觉得距离差不多时才停下,仔细在那两道黑影中辨认哪个是萧寂尘。
  可那两人速度太快,在姚乐眼中只能看见残影,见地上滴落的血迹越来越多,姚乐心急如焚。正在这时,姚殷安闪现到他身前,离姚乐不到一米远。
  “噗呲”
  姚殷安被一剑从后往前刺中胸口,他战斗经验老道,立马就想闪开,却感觉身体一瞬间脱离掌控,竟然无法立马闪开。
  姚乐抓住间隙,一下拔出剑刺往姚殷安腹部元婴。
  对修真之人来说,元婴是肉身之本,别的地方可以修补,元婴,失之即死。
  姚殷安唇角留下鲜血,他缓缓转身,看到了身后的姚乐。
  对方手还抓着那把剑,咬紧牙看着他,眼眶通红,眼中有惧有恨,这样浓烈的情绪并未让他那张脸扭曲,反而绽放出惊人的鲜活色彩。
  这让姚殷安想到第一次见到姚乐时,对方也是这么鲜活,眼睛垂下来左转右转,就是不敢看他,还以为自己装的很好。
  像飞在丛林中自由自在左蹦右跳的雀儿,被抓住了就瑟瑟发抖的求饶,想飞走,用再漂亮的笼子强行锁着,也只会适得其反,渐行渐远。
  姚殷安说不上后悔,不锁着对方,雀儿就向别人那边飞了。
  他只是觉得,如果一开始态度温和的用食物、玩物引诱,贪玩的雀儿,会不会过来主动陪他。
  这些思绪只是一瞬间的事。
  姚殷安真的要死了,魂飞魄散,上不了黄泉路,见不到被他连累死的雀儿。
  红砂印的名字,是姚殷安看到姚乐手腕上,那一点被他打上去像朱砂痣一样的红点临时取的,不是好印,累了小公子一生。
  *
  姚月析被姚殷安吸食时,留下一缕残魂,或是说执念,将人放走的执念。
  他留下的残魂太微小,他又藏得深,姚殷安一时没发现,让他得以在方才姚殷安魂魄不稳时干扰,让小公子有机会刺破这具身体的元婴,离开这里。
  残魂没有意识,听不到姚殷安那句小公子会陪他一起死的话,阴差阳错,还是害了对方。
  第54章
  明月高悬, 京城薛府。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闻薛将军之子薛逐聪慧有礼,才貌双全, 甚悦之,着册封为侍君,入宫伴架。
  钦此!”
  太监的声音尖利刺耳, 恍若能划破宁静夜空,让人心绪难安。
  薛将军跪在地上, 恭敬地磕了三个响头, “臣薛宇, 接旨,吾皇万岁万万岁。”
  随后双手伸出接过圣旨,才颤颤巍巍想站起来, 许是打击太大, 一时竟站不起来,身形之萧索, 完美诠释了父亲得知儿子要做男宠时心中的悲凉。
  魏公公见此, 立马上前搀扶, 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感慨。
  薛宇薛将军作为他们大轩名将,虽是布衣出身,但为大轩打过多少场胜仗,立下过多少军功。戎马归来, 膝下唯一子嗣竟逃不过沦为男宠的命运。
  思及此,魏公公脸上露出些许不忍,想宽慰几句。
  如薛将军身体强健,还可以再生一个之类的话。
  没想到他话还未出口,薛将军站稳后抬起头, 不是魏公公想象中的苦涩无奈,反而脸色红润,呵呵一笑道:
  “我这腿早年受了伤,跪久了站不起来,多亏公公扶我这下。不然我可丢了大脸了,哈哈哈。”
  嘴上说丢脸,脸上却一点儿看不出来,笑的活像个捡了金元宝的穷光蛋。
  魏公公心中所有的悲凉感慨,都被这锣鼓一样震耳的笑声震没了。
  他惊疑不定的看面前这个儿子都要当禁脔了,还笑的出来的人。
  不止他,在场所有人,包括薛夫人和即将进宫的薛公子也这样眼神奇异的看薛将军。
  一时间,薛府中只有薛将军一个人震天响的笑声回荡。
  终于。魏公公一脸一言难尽的打断道:“薛将军方才可听清咱家宣的旨了?”
  薛将军停了笑声,只脸上还带着笑,豪爽的拍了几下魏公公的肩膀道:
  “当然听清了,陛下让犬子进宫当侍君嘛,懂的懂的,陛下天恩浩荡,对我薛家真是没得说啊!”
  说着,满脸的喜气洋洋伸手进袖子里掏了掏,掏出一袋碎银,在大庭广众之下一把塞到薛公公手中:
  “公公大晚上跑这一趟辛苦了,这点银子就当请公公喝茶了,还望公公在陛下面前替犬子美言几句啊。”
  从来没见过这么积极把自家孩子往火坑里推的魏公公:“……”
  打击太大,失心疯了?
  但魏公公转念一想,觉得对方征战沙场多年,不至于如此轻易被打击到失心疯,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薛将军想卖子求荣!
  觉得自己看破真相的魏公公心中颇为不齿,冷淡的将手中装银两的袋子递回去,不阴不阳道:
  “宫中一向禁止行贿,这些银子薛将军还是收回去吧。时辰也不早了,咱家就先回去复命了。”
  言罢,接过旁边小太监递上的浮尘,挥了挥,带着一群小太监和宫中侍卫坐上马车回宫了。
  上车前,魏公公颇为怜悯的望了眼站在父亲身旁微垂着头,脊背挺直、气宇轩昂的薛公子,摇了摇头。
  多好一个少年郎,可惜摊上一个冷血无情、一心只有权势的爹。
  终究不关自身事,一瞬感慨罢了,魏公公放下帘子淡淡道:“回宫”。
  随着马车咕噜咕噜的声音远去,确定宫中的人已经走远,薛夫人终于忍不住一掌拍到丈夫身上,语气难掩悲痛道:
  “你刚才都干什么呢?!怎么能……”
  薛夫人一想到儿子都要进宫男宠了,丈夫竟然还笑的出来,还表现的像喜气洋洋的,气到浑身发抖,后面的话都说不出来。
  薛逐见母亲如此难受,立刻走到旁边扶住对方,安慰道:“娘,没事,不就是进宫吗,我……”
  “是啊夫人,薛儿进宫不是好事吗?”
  薛逐话未说完就被薛将军打断。
  薛将军上前轻轻拍着薛夫人的背,眼珠中流露出真切地不解,“你为何……?”
  话说到一半,他又恍然大悟的长长哦了一声:
  “我知道了夫人,你是不是舍不得薛儿?哎呀,虽然薛儿入宫我们确实不能去探望。但陛下如此器重薛儿不可多得啊!这几年历练一下,薛儿以后必然能……当大官!不用和我一样到战场上拼杀啦。”
  他这一番话,听的在场所有人包括薛夫人都云里雾里的。
  薛夫人想到自己丈夫那好像天生比旁人少了一半的脑子,迟疑的问:“……你觉得侍君是干什么的?”
  “在陛下身边当书童或者伴读啊。”
  薛将军绕绕头,拿他那单纯到空无一物的眼睛看自家夫人和儿子,见他们沉默不语的看自己,迟疑道:“不对吗?”
  薛夫人:“……”
  薛逐:“……”好可怕,还好我脑子没随我爹。
  沉默半晌,薛夫人才脸色复杂的提示自己丈夫:
  “夫君可还记得前几日入宫,被封为贵君的江泉月江公子?”
  “当然记得!江公子嘛,我听我那些同僚说他什么貌比潘安、学富五车……应该是个挺优秀的人,就是好像身体有点弱。”
  话落,薛将军想起什么,豪爽的拍了拍薛逐肩膀,语重心长的叮嘱道:
  “你是侍君,他是贵君,他应该是你的上级,记得和人多多相处、学习,搞好关系哈。”
  说完,见薛逐脸色不太好看,想起自己儿子向来高傲,不肯轻易屈居别人之下,又宽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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