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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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乐声音发虚,根本不敢扭头看身后的人,眼前一片片白光闪过,简直恨不得就此晕死过去。
  “是和三弟喝了合卺酒的夫妻,知乐这个都猜不到,真笨。”
  眼前天旋地转,姚乐被拉着躺倒在床上,被迫看到了那个说是他妻子的人。
  脸确实是姚月析的脸,身上的衣服却和今夜姚殷安身上那件红嫁衣一模一样。
  恍惚间,姚乐觉得那张脸上的那张唇好像红了很多,那唇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最后,真的把姚乐全身吃了个遍。
  一边吃一边还要继续玩那个无聊的游戏,让姚乐猜他到底是谁。
  姚乐眼泪一颗颗的掉,又被舔掉。
  “我、我……的妻子。”
  “这个我告诉过知乐了,不算。”
  “大……大师兄。”
  “错了。”
  “大、大哥。”
  “知乐又猜错了。”
  每一次猜错,姚乐都要被吃的更狠一点,最后他实在受不了,用尽全力伸出手臂环住身前人的,墨色发丝粘在红彤彤的脸上:
  “不……不猜了好不好,我、我错了。”
  这样求救委屈又含着水的眼,实在是让人心软。
  对方顿了下,姚乐终于得到片刻喘息,可这喘息时间还没有多久,就是更激烈的反扑。
  “好。”
  第51章
  云雨初歇时, 人已经晕过去了,睫毛湿漉漉的沾满了泪水,身上遍布红梅, 看着好不可怜。
  姚月析有些怜惜,抬手准备擦去,却忽然不合时宜的想起对方初次和萧寂尘双修完, 是不是也是现在这副……让人心软又心狠的模样?
  萧寂尘会怎么做?像他现在一样?还是……更过分。
  手定在原处,姚月析眸色冰冷。
  “何必在意。”
  这声音在姚月析脑中响起, 只他一人听得到。
  姚月析冷嘲:“你倒是大度。”
  “他今后只会是我们的, 萧寂尘能不能活, 还不确定。”
  姚殷安那一剑带了煞气,那东西缠在伤处会使伤处久不能愈合,久而久之, 人自然就死了。
  将死之人, 何必在意。
  姚月析无法不在意,他向来慷慨, 面前人却格外斤斤计较。
  姚月析动作轻柔抹去美人脸上的泪珠, 抱人去沐浴。
  *
  姚乐睡的不太安稳, 他梦到一条黑色蟒蛇将他紧紧缠住,他吓的一动不敢动毫无办法,那可恶的蛇还口吐人言——“猜猜我是谁?”
  姚乐惊恐的睁大眼,看到了让他做噩梦的罪魁祸首。
  “知乐醒了啊。”姚月析坐在床边温柔的看着他, 伸手抚上他额头,担忧道:“怎么出了这么多汗?做噩梦了?”
  还不是怪你!
  姚乐狠狠瞪了他一眼。
  姚月析并不在意,转身将桌上的粥端过来,碗上方还徐徐冒着热气,他舀起一勺, 轻轻吹几了口才递到姚乐嘴边。
  “睡了这么久饿了吧,喝点粥,我也是第一次做,以后会越做越好的。”
  他这一套动作不可谓不贴心,不温柔,再搭配上他那张面如冠玉的脸,让人轻而易举就被迷惑,认为这是个好人。
  姚乐冷冷的偏过头,直视他的双眼问:“这是哪儿?你到底是谁?”
  姚月析笑容未变:“这是我们的家,我是你喝了合卺酒的妻子。”
  又是这种模模糊糊的回答!
  姚乐怒从心起,一把掀翻了那碗粥:
  “我问你这是什么地方!你到底是姚月析、姚殷安还是别的什么玩意儿,为什么要把我弄到这儿?!”
  散着热气的粥大半撒到地上,小半撒到姚月析身上。
  姚月析有些可惜,这粥他尝过,是他众多失败品中唯一一个还不错的。
  一个术法,周围又变回原样。
  姚月析毫不生气,慢条斯理的作答:
  “这里是个地宫,现在我是姚月析,至于为什么要把知乐弄过来——”
  姚月析有些疑惑的问:“不是知乐说的,喝了合卺酒就永不分离了吗?”
  姚殷安喝了,在我的身体里,我就可以和你永远在一起了啊。
  现在我是姚月析。
  姚乐很敏锐抓住了“现在”两个字,也就是说他别的时候会变成别人,结合一直提起的合卺酒和他腕上的咒印,那个“别人”应该就是姚殷安了。
  一体双魂,姚乐之前在藏书阁无聊翻书看到过这种情况。
  大能夺舍时,如身体原主人意志力太强,无法强行成功,要么两败俱伤,要么商量好共占身体。
  姚乐眼神微微一变,还是有些不解。
  姚月析平素温和好骗,却自有傲气,是绝不愿和魔修共享一个身体的,即使那个人是他的大哥。
  姚殷安怎么说服他的?
  何况这地宫看着奢华非常,金玉铺就,绝非一朝一夕可以建成。
  难道说姚殷安早就有这种想法了?
  姚乐后背发凉。
  姚月析好整以暇的坐着,贴心的等人思考。
  半响,姚乐终于开口说话了:“为什么?”
  姚乐不懂姚月析这样的人为什么要自甘堕落,放弃自己修真界的名誉,天衍宗的地位。
  对方囚他,何尝不是囚住了自己。
  从此修真界可再没有姚月析姚公子这号人物了。
  姚月析清俊的眉眼出浮着邪气,他定定的盯着姚乐,很认真:“因为我想和知乐在一起。”
  姚月析曾经想你情我愿,水到渠成,但姚乐不愿意,永远看不到他。
  明明是对方先将他拉入情海,他在里面沉浮,人家却出去了,与别人水乳交融。
  姚殷安进他身体后双方的记忆是共享的,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姚乐会嫁给萧寂尘了。
  原来是因为他。
  这样算来,他似乎还算个媒人。
  他所爱之人和别人的媒人。
  姚月析放弃了一些东西,他不再执着让姚乐自己走进他的那片海,而是将人强拉进来。
  即使海里还有另一个人跟他共享。
  *
  姚乐知道姚殷安是个疯子,没想到姚月析也是,或许他们是家族遗传。
  而他一个人要应付两个疯子,明显就困难了很多。
  “知乐,吃饭了。”
  姚月析温和抽走躺椅上人的话本,轻声提醒。
  即使知道苏知乐这个名字是骗他的,姚月析依旧喜欢这样喊。
  姚乐不情不愿的起身,跟着人往餐桌走。
  前两天他烦了,直接闹脾气说不吃,然后姚月析这个变态让他吃了别的东西,相比起来姚乐还是更爱吃饭。
  不知道是不是地牢中太闲了,姚月析总喜欢干些没意义的事,比如给已辟谷的他做饭,比如明明可以用净身术却偏要亲自伺候他洗澡。
  姚月析盛了碗山药排骨汤,垂下的睫毛显得他有些温柔:“我见你昨日多喝了几口,今日又炖了些,我尝着比昨日好喝些,你尝尝。”
  姚乐从善如流的喝了口,感受到某种满含期望的视线,敷衍的点了下头:“好喝。”
  姚月析弯了弯眸:“和萧寂尘做的比呢?”
  姚乐翻了个白眼:“你的好喝。”
  姚月析这次是真满足了,矜持的抿嘴笑了下,眼中好像都能透出暖洋洋的光。
  然而下一瞬,这光就散了,眉宇间多了股阴气,默不作声给姚乐碗里夹了个虾仁。
  换成姚殷安了。
  姚乐吃了,又感受到某种熟悉的视线,眉毛一皱,非常不耐烦道:“做男人不要太攀比。”
  姚殷安眯了眯眼,显然不太满意这个答复,阴恻恻的看他。
  没多久,表情又是一边,笑吟吟的夹了块排骨到他碗里,将那盘清炒虾仁移远了些。
  “不喜欢就不吃,我今天烧了好多菜。”
  姚乐没搭理他,继续低下头吃饭,果然,没多久那盘菜又移了回来。
  他抬眼,姚殷安直勾勾的盯着他。
  姚乐又勉为其难吃了一口,表情冷淡的点评:“好难吃。”
  “多难吃?”剥了半天虾的姚殷安脸上不太好看了。
  姚乐想了想,“不如你弟弟十之一二。”
  姚殷安还未发疯,姚月析又上身了,显然听到了刚才的对话,有尾巴的话估计都摇欢了:“那知乐明日想吃什么?”
  *
  地牢中看不见日月,但姚月析和姚殷安好想知道时间流逝一样,每夜(有时白日也会)都要履行自己“妻子的职责”。
  不过在这之前,会服侍他沐浴。
  这地宫建了个浴池,暖玉铺在上面,躺上去也不觉得凉。
  姚乐未着一缕懒洋洋的躺在浴池边,姚月析倒是穿的端正,一本正经的在旁边给他浇水。
  姚乐瞟了眼对方下腹,讽刺的笑了声。
  姚月析听到,脸上蔓起霞红。
  “进来。”姚乐干脆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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