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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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竖尔站在振臂高呼的人群中,对上他的眼神,后者眼神里充斥着几欲焚尽一切的狂热。
  *
  两天后晏竖尔跟戴卯卯在g市街头咖啡馆碰面,戴卯卯点了杯美式被苦地直吐舌头,“这玩意到底是谁在喝啊。”
  晏竖尔面前放着杯鲜榨橙汁,讥笑,“自讨苦吃。”
  “你懂个屁,这叫入乡随俗。”她说完端起咖啡杯一口气闷了,主打一个长痛不如短痛,“柏星纬怎么说?”
  没错,这次行动还有灵异1组的参与,简主任不知用了什么方式跟对方领导人达成了合作。
  “三方齐动,如果到最后没有收获恐怕很难收尾。”晏竖尔道,“柏星纬那边给消息,金盏花疗养院已经被闭死了,断水断电断粮,但不清楚有没有后手。”
  戴卯卯耸肩,“行动动作不小,疗养院肯定收到风声了加上之前家大业大,再怎么样也是瘦死骆驼估计还有的磨。至于收尾,你想的未免也太远了,底下的人话别那么多闷头做事就好了。”
  “就怕后手叫人措不及防,要是简单点我岂不是也能闷头干。”
  *
  一语成谶。
  *
  金盏花疗养院果然是骆驼,不止藏了后手,还藏了俩装满坏水的驼峰。
  经历一周断水断电后,金盏花疗养院的院长主动打开生锈铁门,穿过高墙,穿过阴森杂草丛生的回字形大院。
  将近200个事务部外勤人员人挨着人占满了院子,至于疗养院人员皆是憔悴落魄,一副长时间得不到休息的模样。
  行动太顺利了。
  晏竖尔面上扣着防毒面罩,手里拿着防身电棍,押送涉事人员排队时一起异样在脑中一闪而过。
  他回首,对上俞会同时复杂的眼神。
  余光中,他捕捉到一个熟悉身影,然而已经没机会去验证了,一个密封的银色匣子从高空落下。
  没人知道它是从哪儿来的,是谁将它丢下来的。晏竖尔眼皮直跳,心中警铃大作,预感到不妙。
  “咔嚓!”
  匣子砸落在院子中心,用来固定的钉子崩飞出去,几乎是落地一瞬间就碎成一堆。紧接着,黑烟从看似狭小匣子中无穷尽地涌出。
  “咳咳咳——!”
  有人开始咳嗽,几秒钟后倒地不起。有人见状大喊道,“撤退,黑烟有毒注意不要吸入!撤退!”
  “铛铛铛……咔咔咔咔咔——”
  铁链快速抽动声,然后是一声一声铁器落下上锁声。
  完了。
  “锁住了!大门锁住了!”
  晏竖尔眼皮跳的更厉害了,瓮中捉鳖,他们才是鳖啊。
  第78章 金盏花疗养院(10)
  黑烟最终还是淹没整个金盏花疗养院, 稀释后甚至流淌到街道上,卫星监控上看整个区域都弥漫着灰色调。
  有居民靠近看热闹,被驱赶。十分钟后, 警察赶到封锁了街道。
  *
  0278头好痛, 大概是实验后遗症?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蜷缩在床底下, 垂下的床单给予他极大的安全感。
  小心翼翼地用手揭开一角,过于明亮刺眼的灯光让他不适应地流出眼泪,房间中空无一人。
  他这才爬出床底, 站在屋子中央。
  0278觉得今天的视角有些奇怪,很陌生, 相当不适应, 仿佛他从许久之前就不再用这种低矮的视角看事物,可是……他才明明一直是这个身高啊。
  错觉。
  一定是错觉。
  他用力按了按太阳穴, 清晰的疼痛让他不至于那么头昏脑胀——应该是实验破坏了颅内感知器官,才让他变得那么奇怪。
  想清楚后他坐到床上, 这是这间近乎等同于隔离室的房间里唯一的家具。
  “嘎吱——”
  钢架床发出一声锐响,0278下意识抬眼注视着门上方的小铁窗。自从上次他卸掉铁架床架打开天花板通风口逃跑未果后, 就变成只要他有一点风吹草动就有警卫过来巡察一番。
  然而一秒两秒,整整一刻钟过去铁栏杆处没有传来警卫敲打栏杆警告他别动歪心思的声音。
  不对劲。
  他抬手用藏在手心磨的很锋利的石片瞄准那盏常年亮着的灯,“噼啪!”
  玻璃炸裂一地, 电路火花一闪而逝后长久的黑暗,只剩一点光从铁窗那头照进来。
  0278抬脚掠过那块光亮。
  “有人吗?”他小声地问, 片刻后开始小声啜泣起来, “有人吗……救救我我流血了,救救我我要死掉了。”
  “哐当,吱呀……”
  一声锁头落地声, 接着铁门被推开,一连串脚步直奔他而来。
  *
  戴卯卯一睁眼发现自己呆在一间只有床的房间中,她呆了下,确认暂时没有危险后来到铁门处观察。
  门上没锁眼,她低低骂了声。而后凑到铁窗上透过铁栏杆向外张望。
  走廊,一望无际的空白走廊。
  白墙和白炽灯反射地人头脑胀痛,戴卯卯晃了晃脑袋,再度凑上前去看,对面也是一道同她一般无二的铁门,门锁在靠中的位置离铁窗大概有二十厘米。
  她略微思索一番,用自己身上的别针手链皮筋和撕下来的被单说了个简易开锁装置,又将手表拆下来把金属背板固定在合适处,通过金属背板反光和拉扯被单控制方向开锁。
  这操作不可谓不艰难,戴卯卯手心背后都出了一层汗,开到一半不远处还响起半大孩子低泣声。
  她动作一顿,又过来几分钟终于听到熟悉的“咔哒”声。
  开了!
  来不及庆祝,戴卯卯顶掉锁头推门而出直奔声源,临到近前她犹豫一下,万一是圈套呢……?
  怎么会那么巧合,是个半大孩子,在她开锁的时候开始哭,并且当时她并没有听到打斗之类的声音。根据她自己的房间判断,房间中大概率也是除了床空无一物的,那是什么才会让他流血?
  她想着,打算先隔着铁门观察一下,带上护目镜靠近铁窗——
  房间中漆黑一片,通过走廊上灯光发现里面空无一人。但是……有气息,却看不到人影。一点隐约不妙浮上心头,戴卯卯转动下眼珠,在正下方对上一双藏匿在黑暗里透着绿意的眼睛。
  像蛇。只有蛇类才会有这种眼神,无机智,无情感,像是盯视猎物一样阴湿地盘踞在人心头,只待放松便张开獠牙注入致死量毒液。
  她忍不住后退一步,也正是这一步保住她的命——
  铁窗最下方,一条被打磨过的玻璃刀穿过铁栏杆,只要再靠近一点就会扎进她咽喉。
  “……”戴卯卯心底涌上来一阵后怕,她摸了摸脖颈,质问,“你是谁?!”
  门内无声,却能看到一只苍白的手悄无声息地将玻璃刀取回,“……”
  “数到3我就走,你要是有本事出来的话大可以装哑巴。1——2——”最后一个数字气音还未出口,就听里面人道,“0278。”
  “0278。”
  听声音的确是个孩子。
  戴卯卯道:“把你手头的刀交出来,我就放你出来。”
  “哐当。”0278顺从地将玻璃刀从铁窗丢出去,他声音冷淡,“我把灯玻璃打碎了,没了这把也会有下一把。”
  “哦。”
  她开锁动作又停住,“这么坦诚,是不是还藏了什么?”
  “没有了。我知道你不是疗养院的人。”门内传来一阵悉悉索索,一双手握住铁栏杆0278借力爬上铁门隔着铁窗与她对视,绿色眸子平静而冷漠地倒映出她错愕的脸。
  “晏……晏竖尔?”戴卯卯失声,“不不不,没那么小。你老实说晏竖尔是你什么人?”
  0278看着她,“晏竖尔是我,这是爸爸妈妈给我的名字。你是不是认识我?”
  “轰隆——!”
  这话一出,戴卯卯如遭雷击,“你是晏竖尔??你——”她比比划划,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人,不及她巴掌大的脸带着不合年纪的清瘦,即便五官没张开也足以见以后精致,右眼眼睑上一点小痣。
  是他没错。
  0278,哦不晏竖尔垂下眼从来抓住铁栏杆的手,踩着一地碎玻璃碴回到床上他的声音从黑暗处传出,“时间不多,你若不是诚心带我出去,就且走吧,省得站在我门前连累了我。”
  还是那个死腔调!
  戴卯卯咬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开锁开门冲进去抓着晏竖尔出来。
  后者似乎并不意外,挣脱开她抓着他的手,率先跑在前面,带着她穿过一整条走廊又左拐右拐到了一间上锁的房间前。
  门上贴着黄色警示符号,他视而不见,语速极快地吩咐道,“密码0305#,里面有个常年值班的实验人员,男性,并不强壮,如果你在3秒内不惊动他们就可以活下去。”
  “0305#?”戴卯卯重复一遍,蓝光一闪,门锁应声打开。
  实验员听到动静回过头来,“谁——”
  他眼睛瞪大,一道猩红血液从额头汩汩流下顺着脸颊浸湿了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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