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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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晦:“……”好想打一拳,忍不住了。但转念一想似乎说的又有些道理……
  祂挠了挠脸,“你想要什么身份呢?”
  晏竖尔故作高深了两秒,“你给钱的话算嫖.娼,结婚,合法地亲。”
  “……”晦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可祂实在不想再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了,随意嗯嗯两声,抬脸亲了亲晏竖尔下颌就卷着被子睡觉去了。
  半醒半睡间,空调打地有点低,祂不自觉地靠近热源,有人轻轻环住祂抚摸着祂头顶。
  *
  “嗡嗡,嗡嗡。”
  夜深人静,飞鸟突然收到晏竖尔发的短信,他睡眼朦胧地打开手机,先是被手机光晃眼又被炫耀语句晃眼。
  晏竖尔:【我要结婚了。】
  晏竖尔:【转账666,备注:份子钱】
  飞鸟:“?”
  他看了眼时间,半夜4点,怎么会有人半夜4点不睡觉犯神经发短信骚扰睡着的人?!!
  还给别人发份子钱!
  “咚咚。”俞会推门而入,“我收到一条短信……”
  飞鸟面容憔悴周身满是怨气,“你说的是晏竖尔半夜不睡觉当结婚老人到处发份子钱吗?”
  俞会:“厄……也不完全是。你自己看吧。”
  “啊?”前者愣愣,慢半拍拿起手机转账后还跟着一串长60秒的语音,全程皱着眉听完,飞鸟瞳孔地震彻底没了睡意。
  他随手抓了把头发,跳下床,“利维坦?我怎么从来不知道??等等如果真是晏竖尔说的,我们生活在一个循环中每隔多少年由利维坦清场开启下一场循环,而晦又是利维坦,那——”
  他语塞,俞会也无言。
  两人长久对视着。
  “……杀了祂?”
  第76章 金盏花疗养院(8)
  “不, 不……”飞鸟连连摇头,“不要杀祂。”
  俞会良久长叹一声,“如果真的到了那个地步, 少数一定是会遭遇不幸的一方。介时, 你又要如何呢?”
  “有同情心是好,我不劝你, 你自己想想吧。”
  话毕,俞会伸着懒腰走回卧室。
  飞鸟全然没了睡意,他躺在床上大睁着眼看天花板, 半晌重新拿回手机发现戴卯卯两分钟前也给他发了消息。
  先是一张与晏竖尔的聊天截图,随后跟有一句话, 【你认为晦该死吗?】
  你认为晦该死吗?
  我认为晦该死吗?
  该死吗……
  飞鸟翻了个身, 彻底睡不着了。
  *
  翌日晏竖尔在打卡机前碰到了提前到事务部的飞鸟,上下打量几眼挑挑嘴角, “呦,稀奇啊, 今天没踩点上班?”
  “昨晚没睡好。”是根本没睡。
  飞鸟有气无力,毫无形象地打了个哈欠。
  晏竖尔:“看出来了, 黑眼圈快掉到下巴上了。还有,你裤子穿反了,俞会没跟你说吗?”
  正说着, 俞会走过来。
  晏竖尔侧头看他发现他眼底也有些淡淡青黑,“您两位这是……?”
  “是谁害的不知道吗?”俞会幽怨道, 再看始作俑者, 红光满面眼尾上挑,嘴角不由自主地带了三分笑意,整个人看着都柔和起来。
  路过的同事从没见过他这样, 晏竖尔立刻友好地侧过脸去同对方打招呼,力求孔雀开屏开到人尽皆知,“早上好,今天我会给所有人好脸色,什么?为什么,哦,你怎么知道我要结婚了?”
  同事不明所以,“啊哈哈,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
  俞会飞鸟:“……”
  够了。真是够了。两个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遮着脸缓慢后退,恨不得立刻找条地缝钻进去。
  飞鸟:“你还记得最初见晏竖尔是什么样子吗?”
  俞会:“……我不太想回忆。”
  “我也是。”
  *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戴卯卯抽了只巧克力棒,夹在两根指头里装作是烟,故作深沉地吸了一口。
  事务部对外勤人员很仁厚,不出外勤的话绝大部分时间都在摸鱼,更何况她们几人还在恢复期。
  现下几人窝在茶水间,聊着利维坦。
  “哗啦啦……”咖啡机运作,醇香苦涩的咖啡液漏下来,俞会加了两颗方糖,端在手里抿了口。
  他看着晏竖尔显然也在等对方回答。
  “我?”晏竖尔摊开手,迎着几人目光坦荡而刁钻道,“不如先说说你们怎么想呢,听听大众说什么想让我怎么做,是不是?”
  他看向飞鸟,后者抿了抿唇,“我……我不明白,为什么仅凭借着一块石碑就可以确凿晦就是那所谓的利维坦,倘若如此随意,那岂不是任何人都有可能是利维坦?”
  “阴主任单独跟你说了什么吧?”俞会放下咖啡杯,看向晏竖尔,“那天医院后,她肯定说了什么并且拿出了除身份外的威胁——隔墙有耳,话尽于此。”
  晏竖尔知道俞会很敏感,未曾想到他能够单靠猜测到这种地步,“需要夸你吗?心细如丝?”
  “看来我说对了,”他耸耸肩,“你想的话。”
  “害。”戴卯卯咔嚓咔嚓吃完巧克力棒,“风头上什么利不利维坦,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好啊,大家都疯了,疯的好啊。”
  她又重新拆了包,“世界苦崩陷已久,如果利维坦死去文明不再重置,绝大多数人都会得到好处。那小部分的声音重要吗?不重要,所以啊,我们怎么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让别人一起想。”
  “说的是。”晏竖尔冲她伸出手索要巧克力棒,戴卯卯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吝啬地抽出一根放进他手里。
  咔嚓咔嚓。
  “我要做的事才是绝大部分。”他道。
  仿佛所有阻力困难都如同那根巧克力棒一般,脆弱,不堪一击。
  “自信,我看好你。”戴卯卯笑笑,双手插兜,叼着一嘴的巧克力棒走出茶水间。
  “……”飞鸟看着她走远收回视线,低低道,“我还是不明白。”
  俞会:“我也不明白,利维坦的出现象征着这个时代结束了吗?听闻45年是一个奇点,每45年会出现一个从未闻想过的新事物——那崩陷是什么,独属于时代的奇点吗?”
  他定定地望着窗外,16楼,窗外掠过的鸟留下一根落羽,在阳光下像雪,像花,又像是鼎盛的气泡。
  “我不想死。”他道。
  晏竖尔也随着俞会的视线向窗外看去,没有明媚阳光,他首先看到一只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爬附在玻璃上,死死地向里凝视着。
  他向着眼睛挥挥手,眼珠缓缓转向他,这是晦今天派出看他的眼睛,只是长的有些丑,完全不能跟晦相提并论。
  晏竖尔突然想家了。不知道这时晦在家里干什么,等下可以给祂打个电话。
  想到这里他神色不禁又柔和下来。
  片刻后想起俞会的话,神情又恢复往常模样,“挺悲观的,谁说文明一定要重置。”
  “那不然呢,”俞会向他投去眼神,口中的话近乎讥讽,“用什么拯救我们,你的爱?真有够伟大的。”
  话脱口而出,几乎是瞬间俞会就意识到不妥,“抱歉,我情绪太消极了一时之间没说脑子,很抱歉,我不是在针对你……”
  晏竖尔并没放在心上,他极其随意地摆摆手,“你说的一切都是建立在【晦是利维坦】的基础上,然而有一点你却从未考虑,那就是——”
  “【利维坦于世界而言】。”
  “你们有亲眼看过石碑吗?”他问。
  俞会飞鸟对视一眼,摇头。
  “利维坦,利维坦,请你见证世界的流转,请你歌颂明天。”晏竖尔复述出让他觉得问题最大的一点,“见证。重启前文明已经有了完整的语言体系,所以不可能出现含混词误导后人。”
  “斗胆猜测,晦,也就是利维坦,并不是推翻世界创造崩陷,而是管理崩陷,否则碑文中为什么要说【暴君与星辰】,我想这两个词分别对应不同的人群。”
  飞鸟只觉脑中有什么被触动,抢答道,“暴君是对崩陷,星辰是对人!”
  “正解。这就是我个人对碑文的理解。”晏竖尔说,“你大可以去找简主任要碑文,事到如今他应当很乐意给。”
  俞会抿唇。
  “咚咚。”茶水间的门被敲响。
  众人有些警惕,是谁?怎么没有听到脚步声,他听了多少?
  一道怯生生的女声响起,“你们好,我可以进来吗?”
  这个声音……是欧白芹。
  飞鸟去打开门,“请进请进,不好意思哈霸占茶水间那么久。”话音落,三人注意到她手中并没有水杯,也就是说她并不是来喝水的。
  “……啊,啊。”欧白芹有点不好意思,她局促地摆摆手,“我听到你们谈话了,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那个,我个人认为利维坦是以厄核为食——”
  “厄核?”俞会飞鸟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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