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属于五条悟の特别亲昵对待！
伊地知（胃痛到不能自已）：完全不想要这样子的亲昵啊啊啊啊啊！
大概是抱着“绝对不想被五条先生恐吓”的想法，伊地知开车开得飞快，超绝打工人记忆让他在面度红灯也踩着刹车触底穿过，从郊区的任务地点到达宠物医院只花了半小时。
“喂，伊地—知—？”
看着窜着车尾气飞驰出去的轿车，被扔在宠物医院门口的五条悟放下手，一边超医院里走去，一边小声棒读。
“啊，待会儿伊地知回来就让我的手掌和他的脸进行一个发出响亮声音的亲密接触吧。”
“啊不对不对，和伊地知接触的应该是无下限才对~”
远去的伊地知：哈秋——！
揉了揉鼻子，面容憔悴的男人呆滞道：“刚刚好像听到五条先生在叫我？”
错觉吧。
另一边，使用钞能力就诊加速的白发咒术师听着络腮胡子医生的诊断，微微一顿。
“没事？”
他莫名觉得这个答案好像在很久之前的什么地方听到过，可他并没有养过宠物一类的东西，那对他这个工作繁忙的咒术师兼高专教师来说，是只有退休变成老头子以后才能有清闲时间养的。
说不定退休了也要时不时出面替那些小辈们镇一镇场面。
在脑海中模拟一番超级帅的白发老头子坐在主位，穿着时下最时髦的服饰，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吃着当季新出的甜品，一边举着手机咔咔拍照然后上传到网络上获得一众网友的吹捧。
而下位的小辈们则满眼肃穆，分立两侧，穿着板正和服，像一排排被规训过的木偶浑身散发出和古老家族一致的陈腐气息......
然后是他掌管的五条家后辈和教导过的学生们，热热闹闹地从门外簇拥着走进大厅，像一盆盆迎风招展，被阳光雨露和自由滋润得勃勃生长的花，在阴沉的家族庭院里散发出别样的光彩。
阴沟里的老鼠蟑螂什么的，全身在馊臭的泔水里淌过，整日整夜穿梭在潮湿阴暗的下水道，寻找他人丢弃不要的食物充当自身补给，一遇到阳光就活像要他们的命，迭不忙地钻进到处打出的洞里，惊恐慌乱盯着那将地面晒得干燥，让水波发光的灼热光线。
想想那个场面，真是热闹至极，那些老橘子憋屈地压制愤怒，还要赔笑着招待，还得担惊受怕自家还未适应下水道的小老鼠被阳光拐走。
五条悟忍不住笑了，嘴唇抖了好几下，终于在医生疑惑惊讶的眼神下高高翘起。
高大的白发男人将手撑着医生的桌子上，被无下限包裹的手几乎没有实际的碰到过什么东西，所以皮肤看起来依然干净白皙。
要是装一个普通人，除了身高高了一点，长得太好看一点，脾气太狗了一点，肌肉实在过于发达但匀称一点，那他就是一个完完全全的普通人里的贵公子。
“抱歉，我刚刚想到了一些好笑的事哦。”
五条悟直起身体，憋住笑，再问了几句医生关于那只碰瓷白鸟的事情，医生面色为难地说鸟确实没什么问题，顶多就是有些营养不良，撞到五条先生大概是饿晕头了吧。
“饿晕？”
“是的。”医生无奈，他当宠物医生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遇见饿晕的鸟，“我给开了一些补充必须元素的药，五条先生喂食的时候碾成粉末一起就可以了。”
听到喂鸟，五条悟精神一振，指着自己，语气古怪：“我，喂鸟？”
医生在病历单上唰唰写下看不懂的歪歪扭扭的鬼画符，刺啦一声，他将撕下来的纸塞进五条悟手里，大手一挥道：“好了，去拿药吧！”
喂喂喂，别这么快就默认他一定会养鸟啊。
五条悟被医生赶出诊室时还一脸怪异，而医生则向他抛去一个你懂我也懂，但在五条悟看来莫名其妙的眼神，然后迅速关上门，满脸欣慰和感动。
他们医院里来的相当一部分客人都带着脏兮兮的猫猫狗狗，多数都是脏脏的，有着或轻或重的皮肤病，偶尔会有瘸腿瘟疫的来，这些看着凄惨不堪的小家伙们都是流浪动物，被带到这里治好后就被收养了。
医生拿出手帕擦了擦眼泪，想起刚才那个戴墨镜的白发帅哥，褶子脸上绽放出光芒。
连一个行动不便的盲人都这么有爱心，他一定会好好工作的！
直到提着药，抱着被安放在一个小收纳盒子里的白鸟站在宠物医院大门外，五条悟才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
我看起来那么面善？
他盯着从参差不齐的高楼大厦间散发着灼灼热意，像一颗流心蛋一样的日轮，脑袋上冒出一排问号。
第10章
在车子上的时候，那只白鸟醒了。
两颗小黑石子一样的圆眼睛专注地盯着靠在后座的白发男人，即便后者抬起手指戳得它小小的身体仰倒，它又是扑腾着翅膀站直，细细尖尖的爪子握住它暂时的窝的边沿，歪着脑袋，像是在看什么超乎它想象的东西。
白鸟一点也不怕人。
五条悟磁性的嗓音里溢出一声低低的笑，他看着白鸟，那撮脑袋后面翘起的羽毛阻挡一部分车顶的照明灯，在雪白不见一丝杂质的身体上落下唯一的灰影。
“哦呀，胆子很大嘛。还是因为知道我是恩人，知道我不会对你动手？嗯？”
要是说句真话的话，在人类与动物之间，五条悟总是选择动物的。原因嘛，有很多，比如人类总是固执己见，总是相互攻讦，总是彼此欺瞒掠夺，他们还是咒灵产生的源泉，搞得他这个咒术师没日没夜要去收拾他们的负面情绪产物弄出来的烂摊子。
可是动物不一样，这些可爱的生物总是很纯粹，纯粹到让人觉得将其驯化都好像是剥夺了他们的自由，而且他们的感情也总是这么真挚，比那些需要从泥沙，从岩石，从各种包裹物里动用人力物力才能打磨出来的金子钻石之类的好很多。
动物们的感情总是摊开在阳光下，每一次奔向主人都好像在奔赴自己的希望，自己的爱。
但五条悟最后选择人类。
有些选择就是这么无可奈何不是吗。五条悟这么想着，再次伸出手要去戳弄一下白鸟，那两只豆豆眼干净又纯澈，里面好似倒映着许多美好得不可方物的东西。
他很想摸一摸，碰一碰。
然而五条悟的动作并没有得逞，他的脸上浮现出惊讶的神色，长而翘的白睫毛微微颤动，两只苍蓝色的眼睛略略睁大，他看着那只白鸟急切地跳动，随后依偎着他的手指，很慢很慢的蹭着，柔软的内羽都被蹭得支棱出来。
五条悟幻视一只鸟宝宝在找妈妈。
五条悟：“？”
他好笑地抽出手指，在白鸟即将歪倒之前用另一只手托住它，然后玩一样将就比手指大一丢丢的鸟脑袋戳得玩来玩去。
白鸟任他揉搓，听话得像一只手作玩具一样。
乖巧的样子让五条悟心里一动，他眨眨眼，一丝恶劣逗弄的色彩在眼中一闪而过，可能是返途实在无聊，又或者存心的，他在食指之间凝聚起一发小小的，像是星光，又像是摇曳的烛火一样的“苍”。
幽蓝色的咒力旋转着，最外围是山间浮动的雾气里攫取的一片，散发着梦幻的朦胧，它一刻也不停息向外界索要什么，将小白鸟的羽毛扯向自己。
车子猛地一歪，五条悟稳稳坐着，半点没受影响，只是脸上下意识露出的表情显得冷淡，让通过后视镜看向他的伊地知情不自禁紧张起来。
“好好开车哦伊地知。”
“是、好、好的！”
伊地知滚了滚喉结，移开视线，颤巍巍地继续开车，不再将注意力放在后座。
///
牧野千禾现在的大脑很混乱，她觉得自己被抛向高高的天空，触及到那些稀薄的云层，沾染到冰凉的水汽，然后又被重重从天空拍下，掉进海里，被银白浪花推进，海水灌进口鼻，阻遏空气进入肺部。
两片肺叶要炸了。
她觉得自己已经死了，毕竟虽然没有痛觉，但她看到自己腐烂，先是因为缺水，身体萎焉矮化，然后裂开一道道黑色口子，露出内里，粘稠恶心的脓液从裂开的缝隙里流出，飞蝇蚊虫来啃食......
但她看到了五条悟。
活的五条悟。
牧野千禾恍惚一瞬，在显得幽暗的车厢里，混沌的注意力被旁边更加明亮的蓝色吸引，那蓝色是从宇宙深处传来的神明的讯号和召唤，带着魔性的蛊惑，引诱着牧野千禾前去触碰。
于是在外界，五条悟就看到被自己拢在手心的白鸟，黑眼睛中猝然亮起比“苍”暗淡些许，但同样绚丽的蓝光，白鸟迈动细细的脚，朝着“苍”移动。
看得到咒力？
眼看白鸟已经站在“苍”的边缘，浑身上下的羽毛都被旋转的咒力扯动，要是再不阻止，这只纯洁漂亮的小鸟就要被彻底吞噬，连一丝血肉都不会留下。
伊地知（胃痛到不能自已）：完全不想要这样子的亲昵啊啊啊啊啊！
大概是抱着“绝对不想被五条先生恐吓”的想法，伊地知开车开得飞快，超绝打工人记忆让他在面度红灯也踩着刹车触底穿过，从郊区的任务地点到达宠物医院只花了半小时。
“喂，伊地—知—？”
看着窜着车尾气飞驰出去的轿车，被扔在宠物医院门口的五条悟放下手，一边超医院里走去，一边小声棒读。
“啊，待会儿伊地知回来就让我的手掌和他的脸进行一个发出响亮声音的亲密接触吧。”
“啊不对不对，和伊地知接触的应该是无下限才对~”
远去的伊地知：哈秋——！
揉了揉鼻子，面容憔悴的男人呆滞道：“刚刚好像听到五条先生在叫我？”
错觉吧。
另一边，使用钞能力就诊加速的白发咒术师听着络腮胡子医生的诊断，微微一顿。
“没事？”
他莫名觉得这个答案好像在很久之前的什么地方听到过，可他并没有养过宠物一类的东西，那对他这个工作繁忙的咒术师兼高专教师来说，是只有退休变成老头子以后才能有清闲时间养的。
说不定退休了也要时不时出面替那些小辈们镇一镇场面。
在脑海中模拟一番超级帅的白发老头子坐在主位，穿着时下最时髦的服饰，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吃着当季新出的甜品，一边举着手机咔咔拍照然后上传到网络上获得一众网友的吹捧。
而下位的小辈们则满眼肃穆，分立两侧，穿着板正和服，像一排排被规训过的木偶浑身散发出和古老家族一致的陈腐气息......
然后是他掌管的五条家后辈和教导过的学生们，热热闹闹地从门外簇拥着走进大厅，像一盆盆迎风招展，被阳光雨露和自由滋润得勃勃生长的花，在阴沉的家族庭院里散发出别样的光彩。
阴沟里的老鼠蟑螂什么的，全身在馊臭的泔水里淌过，整日整夜穿梭在潮湿阴暗的下水道，寻找他人丢弃不要的食物充当自身补给，一遇到阳光就活像要他们的命，迭不忙地钻进到处打出的洞里，惊恐慌乱盯着那将地面晒得干燥，让水波发光的灼热光线。
想想那个场面，真是热闹至极，那些老橘子憋屈地压制愤怒，还要赔笑着招待，还得担惊受怕自家还未适应下水道的小老鼠被阳光拐走。
五条悟忍不住笑了，嘴唇抖了好几下，终于在医生疑惑惊讶的眼神下高高翘起。
高大的白发男人将手撑着医生的桌子上，被无下限包裹的手几乎没有实际的碰到过什么东西，所以皮肤看起来依然干净白皙。
要是装一个普通人，除了身高高了一点，长得太好看一点，脾气太狗了一点，肌肉实在过于发达但匀称一点，那他就是一个完完全全的普通人里的贵公子。
“抱歉，我刚刚想到了一些好笑的事哦。”
五条悟直起身体，憋住笑，再问了几句医生关于那只碰瓷白鸟的事情，医生面色为难地说鸟确实没什么问题，顶多就是有些营养不良，撞到五条先生大概是饿晕头了吧。
“饿晕？”
“是的。”医生无奈，他当宠物医生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遇见饿晕的鸟，“我给开了一些补充必须元素的药，五条先生喂食的时候碾成粉末一起就可以了。”
听到喂鸟，五条悟精神一振，指着自己，语气古怪：“我，喂鸟？”
医生在病历单上唰唰写下看不懂的歪歪扭扭的鬼画符，刺啦一声，他将撕下来的纸塞进五条悟手里，大手一挥道：“好了，去拿药吧！”
喂喂喂，别这么快就默认他一定会养鸟啊。
五条悟被医生赶出诊室时还一脸怪异，而医生则向他抛去一个你懂我也懂，但在五条悟看来莫名其妙的眼神，然后迅速关上门，满脸欣慰和感动。
他们医院里来的相当一部分客人都带着脏兮兮的猫猫狗狗，多数都是脏脏的，有着或轻或重的皮肤病，偶尔会有瘸腿瘟疫的来，这些看着凄惨不堪的小家伙们都是流浪动物，被带到这里治好后就被收养了。
医生拿出手帕擦了擦眼泪，想起刚才那个戴墨镜的白发帅哥，褶子脸上绽放出光芒。
连一个行动不便的盲人都这么有爱心，他一定会好好工作的！
直到提着药，抱着被安放在一个小收纳盒子里的白鸟站在宠物医院大门外，五条悟才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
我看起来那么面善？
他盯着从参差不齐的高楼大厦间散发着灼灼热意，像一颗流心蛋一样的日轮，脑袋上冒出一排问号。
第10章
在车子上的时候，那只白鸟醒了。
两颗小黑石子一样的圆眼睛专注地盯着靠在后座的白发男人，即便后者抬起手指戳得它小小的身体仰倒，它又是扑腾着翅膀站直，细细尖尖的爪子握住它暂时的窝的边沿，歪着脑袋，像是在看什么超乎它想象的东西。
白鸟一点也不怕人。
五条悟磁性的嗓音里溢出一声低低的笑，他看着白鸟，那撮脑袋后面翘起的羽毛阻挡一部分车顶的照明灯，在雪白不见一丝杂质的身体上落下唯一的灰影。
“哦呀，胆子很大嘛。还是因为知道我是恩人，知道我不会对你动手？嗯？”
要是说句真话的话，在人类与动物之间，五条悟总是选择动物的。原因嘛，有很多，比如人类总是固执己见，总是相互攻讦，总是彼此欺瞒掠夺，他们还是咒灵产生的源泉，搞得他这个咒术师没日没夜要去收拾他们的负面情绪产物弄出来的烂摊子。
可是动物不一样，这些可爱的生物总是很纯粹，纯粹到让人觉得将其驯化都好像是剥夺了他们的自由，而且他们的感情也总是这么真挚，比那些需要从泥沙，从岩石，从各种包裹物里动用人力物力才能打磨出来的金子钻石之类的好很多。
动物们的感情总是摊开在阳光下，每一次奔向主人都好像在奔赴自己的希望，自己的爱。
但五条悟最后选择人类。
有些选择就是这么无可奈何不是吗。五条悟这么想着，再次伸出手要去戳弄一下白鸟，那两只豆豆眼干净又纯澈，里面好似倒映着许多美好得不可方物的东西。
他很想摸一摸，碰一碰。
然而五条悟的动作并没有得逞，他的脸上浮现出惊讶的神色，长而翘的白睫毛微微颤动，两只苍蓝色的眼睛略略睁大，他看着那只白鸟急切地跳动，随后依偎着他的手指，很慢很慢的蹭着，柔软的内羽都被蹭得支棱出来。
五条悟幻视一只鸟宝宝在找妈妈。
五条悟：“？”
他好笑地抽出手指，在白鸟即将歪倒之前用另一只手托住它，然后玩一样将就比手指大一丢丢的鸟脑袋戳得玩来玩去。
白鸟任他揉搓，听话得像一只手作玩具一样。
乖巧的样子让五条悟心里一动，他眨眨眼，一丝恶劣逗弄的色彩在眼中一闪而过，可能是返途实在无聊，又或者存心的，他在食指之间凝聚起一发小小的，像是星光，又像是摇曳的烛火一样的“苍”。
幽蓝色的咒力旋转着，最外围是山间浮动的雾气里攫取的一片，散发着梦幻的朦胧，它一刻也不停息向外界索要什么，将小白鸟的羽毛扯向自己。
车子猛地一歪，五条悟稳稳坐着，半点没受影响，只是脸上下意识露出的表情显得冷淡，让通过后视镜看向他的伊地知情不自禁紧张起来。
“好好开车哦伊地知。”
“是、好、好的！”
伊地知滚了滚喉结，移开视线，颤巍巍地继续开车，不再将注意力放在后座。
///
牧野千禾现在的大脑很混乱，她觉得自己被抛向高高的天空，触及到那些稀薄的云层，沾染到冰凉的水汽，然后又被重重从天空拍下，掉进海里，被银白浪花推进，海水灌进口鼻，阻遏空气进入肺部。
两片肺叶要炸了。
她觉得自己已经死了，毕竟虽然没有痛觉，但她看到自己腐烂，先是因为缺水，身体萎焉矮化，然后裂开一道道黑色口子，露出内里，粘稠恶心的脓液从裂开的缝隙里流出，飞蝇蚊虫来啃食......
但她看到了五条悟。
活的五条悟。
牧野千禾恍惚一瞬，在显得幽暗的车厢里，混沌的注意力被旁边更加明亮的蓝色吸引，那蓝色是从宇宙深处传来的神明的讯号和召唤，带着魔性的蛊惑，引诱着牧野千禾前去触碰。
于是在外界，五条悟就看到被自己拢在手心的白鸟，黑眼睛中猝然亮起比“苍”暗淡些许，但同样绚丽的蓝光，白鸟迈动细细的脚，朝着“苍”移动。
看得到咒力？
眼看白鸟已经站在“苍”的边缘，浑身上下的羽毛都被旋转的咒力扯动，要是再不阻止，这只纯洁漂亮的小鸟就要被彻底吞噬，连一丝血肉都不会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