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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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外的是剧组里的大家没有一个人提起今天热搜的事情,就连于清植也只是多看了他两眼,闻导更是一句题外话都没说。
  饶是如此回到家面对抱着猫靠在沙发上睡着了的白执予时,祁非还是由衷觉得很愧疚,就像王易延说的,他如果能多点心眼,也不至于天天上热搜。
  “白哥,醒醒。”祁非蹲在他面前戳了戳他的肩膀,白执予觉浅,被他一碰就醒了:“事情怎么样了”
  “王哥会解决好的,不用担心。”祁非把他捞起来抱在怀里,两个人一块坐在沙发上,小猫早就跳到一边去找地方睡觉了。
  “如果……”白执予打了个哈欠,意识还有些不清楚,他之前吃了药,药的副作用让他迷迷糊糊的,懒懒地往祁非怀里缩了缩,头也贴在了祁非颈侧, “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记得……记得告诉我。”
  “吃饭了吗”祁非在他背上拍拍,白执予最近又瘦了不少,虽然肌肉变多了,但体重下降是事实, “白哥,你吃饭了吗”
  白执予睁了一下眼睛,很快又闭上了,闷闷道:“不饿。”
  “我去做点东西好不好”祁非对他这个状态很熟悉,之前有一阵子他也是吃药吃得勤,经常懒洋洋的躺着不想动,有时候更是靠在哪里就睡着了,他问过胡医生,这是个好事, “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昨天伯母做的粥还有剩,热一下吧。”白执予稍微清醒了一点,但下意识地不想松开祁非,闭着眼睛在他颈窝里蹭来蹭去,祁非简直爱死了他这种依赖自己的样子,抱着就不想松手,可是白执予还等着吃饭,他只能把人放下,又给他找来毛毯给他盖上,这才去了厨房。
  祁母昨天做了不少的蔬菜粥,放进冰箱保存着,都已经分成了好几个一人份的,祁非从冰箱里拿出一碗倒进小锅里,还没开火身后一个人就抱了上来。
  “祁非,我又看见他了。”
  第33章 翻车第三十三天
  “祁非,我又看见他了。”白执予将脸贴在祁非后背,紧紧地抱着他,祁非都能感觉到他的颤抖,正要开火的手收了回来,握住了他环在自己腰上的两只手:“我去看看好吗”
  白执予沉默了几秒钟,闷声道:“不好。”他其实很清楚,江云早就死了,现在出现的都是幻觉,可这种幻觉每出现一次,江云还在的感觉就会更强烈一些,如果不是祁非的触感是真实的,他总觉得现在还在被江云盯着。
  毒蛇一般的眼神,嘴角的弧度如同剧毒的蛇信子——他很明白江云当时为什么一定要让他亲眼看着自己从楼上跳下来,人体落在眼前,四分五裂的肢体,缓缓流了一地的鲜血,那是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至恶的人的血也是一样的滚烫刺眼。
  江云用一种不容他拒绝的方式留在了他的心里,每想起一次就是恐惧到极致,他身上被加上了重重的枷锁,他不能动,也不敢动——直到祁非出现,这一切才有了些许的缓解。
  他不想让祁非把他看成一个精神病,他知道祁非不会这样想,但他会,长久以来的逃避造就了他的自卑,这是短时间内改不的。
  “只有我能看见,你去了也没用。”白执予做了个深呼吸,紧紧闭着眼睛,他能感觉到祁非的温度就够了,这足以驱散他内心的恐惧。
  “别逞强,我就在这里。”祁非知道自己帮不了他太多,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给予他足够多的安全感, “我现在要给你热粥,你可以不松手,就这样抱着,我哪里也不去,好不好”
  过了好一会儿,白执予才低声嗯了一声。
  祁非打开了火,看着冰冷的蔬菜粥慢慢散发出热气和香味,身后的人也在这短短几分钟里放松了下来,只是腰上的力度不曾松过。
  祁非把粥盛出来,等着粥变温热,想了想,握住了白执予两只手想要转个身,可白执予似乎不肯松手,他执拗不过白执予,只好带着他轻轻晃了晃,却在这时听见了低低的哭声。
  这是祁非第一次听见白执予的哭声。
  从最开始的压抑,到最后带着不甘地压着嗓子低声嘶吼,背后的湿热证明祁非所听到的并不是错觉,这次当他握上白执予的手时他终于放松了力度,任由祁非转身抱住了自己。
  祁非认识白执予这么久,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的他——倔强,温柔,逃避,自卑,亦或是大放光彩,他都亲眼见证过,他也看过白执予从前的许多电影,那时候的白执予身上的光芒和自信也印在了他的脑海里,在某个微妙的时刻,这两个不同时期的白执予重迭在了一起。
  他不知道怎么安慰白执予,也不想去安慰,现在的他似乎更需要一个彻底痛快的发泄途径,他只需要听着,等着就好了。
  “……粥凉了。”不知道过了多久,白执予闷声闷气地从他怀里发出声音,他的嗓子像是被割破了,嘶哑得不象话,带着浓重的鼻音。
  祁非胸前背后的湿热早就变冷了,虽说是夏天,厨房也是开着窗的,他们又住在高层,这会儿风从窗外吹进来,穿着短袖的祁非硬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但他又不想让白执予发现,就这么抱着他,像是大企鹅带着小企鹅,晃晃悠悠地一步一步挪回了客厅。
  “别看我。”白执予被祁非按坐在了沙发上,他还是不肯松手,这会儿那股少见的倔劲儿又上来了,祁非站着,他就把脸埋在祁非肚子上,就是不肯让祁非看见他的眼睛。
  祁非简直拿他毫无办法:“不看不看……不过你这样怎么吃饭”
  白执予正想说自己不饿,肚子就非常不给力的叫了起来,他只好松开了手,露出了那双红通通的眼睛。
  “……我去给你湿块毛巾,不然晚上眼睛会疼的。”祁非捧着他的脸看了看,白执予想要躲开,又被他把脸转了回来, “不过在这之前,先来亲一下。”
  说完都没给给白执予反应的机会,就亲了上去,唇与唇之间的触碰带来的颤栗使白执予脑子一片空白,不由得顺着他的攻势松开了紧抿着的双唇,顺从地任由他长驱直入。
  在这种时候,亲吻反而成了最好的安慰的方式,白执予在换气的间隙抬眼看了一眼玄关——那里原本应该站着一个黑影,现在却什么也没有了。
  这是白执予最后一次看见江云。
  ……
  王易阳瞪着眼睛和王易延对视了半天,回过神来后的第一反应就是跑,可还没等他抬脚, santos就一闪身钻了进来,顺手把门一关,还用手扒住了门框:“你往哪跑!”
  王易阳:“……”
  “我可不想再照顾这个家伙了,能把自己的小命拿着玩的人,我不想和他呆在一块,出了事还脱不了干系。” santos哪能把他放走,刚才要是让他溜了,他可以用人格保证,王易延今天晚上要么撕了他,要么撕了他自己。
  王易延这个别扭的性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养出来的, santos和他认识也没多长时间,认识的契机还是epil的那次合作,最开始他以为王易延就是个闷骚的精英男,到昨天晚上他才发现这家伙就是个疯子—— “红酒白酒混着喝,还差点被人拐走,要不是他打错电话打到我这里,今天他就得死在哪个混蛋男人的床上!你可真能折腾!”
  santos也是豁出去了,他一个大直男凭什么要为了王易延跑去gay吧!还不是怕真的闹出人命
  也不给这两个人反应的时间, santos连珠炮一般道:“王易延我算是看清你了!那句话说的真不错,恐同即深柜,你倒是不恐同,可这柜子也真够深的,等你自己爬出来,人都不知道又跑到非洲哪个野人部落去了,这下回来了你要是再让人跑了,我都看不起你!”
  王易延张了张嘴, santos根本不想听他说话,用行动把他还没出口的话堵在了喉咙口,只见他迅速开门,身形一闪,就听咔哒一声。
  门被他从外头锁上了。
  “给你们两个小时,解决所有问题,否则今天晚上谁也别想走!我奉陪!” santos贴着门阴森森说完,也不管门内两个人如何,转身就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辣妹我来了!
  病房内安静得都能听见血液回流的声音,脑子里出现这个想法的时候,王易阳才回过神来,看着王易延已经肿得老高的手背,硬是犹豫得迈不动步子,王易延看着他这模样,心中冷笑一声,自己挣扎着站了起来,像是没事人一样伸手把针头拔/了出来,回到了病床上,拉过被子把自己蒙了进去。
  王易阳盯着垂到地上还在往外冒血的针头,视线缓缓移动到了床上的小山包上,忍不住走过去想要看看他的手怎么样,但看见自己脏兮兮的手又把手缩了回来,在比起手也算不上多干净的衣服上使劲擦了擦,才伸进被子里摸索着抓住了王易延的手。
  瘦了。
  触碰到的一瞬间,两个人脑子里第一个蹦出来的都是这个想法。
  王易延想要把手抽回来,却在摸到王易阳手掌上大大小小的茧子时顿住了动作——他好好看着长大的小孩儿,现在不仅不认他,还把自己整成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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