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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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凭什么”白执予喃喃道, “你怎么这么霸道”
  “凭这个。”祁非忽然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伸手将他推倒在床上,压了上去,白执予以为他想做些什么,正要挣扎,额头上就多了一个轻吻,不带任何欲望,却充满了孩子气的霸占,随即被抱得紧紧的,祁非将脸埋在他颈窝,用有些冰凉的鼻尖在他颈侧划过,带起白执予阵阵的颤栗, “白哥,我不许你离开,也不会让你离开,如果你敢偷偷走了,我就哭给你看。”
  “祁非你……祁非”白执予一句话才开了个头,就被颈窝里的凉意惊得止住了话头, “你怎么哭了”
  “怎样你刚才一句话也不说就跑出去,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我找了好久,一直担心你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会不会迷路了,被雨淋感冒了怎么办……你这么害怕黑夜,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逼你跑出去”祁非简直就是趁着没人放开了情绪,却又不哭大声,哭得那叫一个让人心疼。至少对白执予来说杀伤力巨大的一比那啥, “白哥,你说出那样的话,伤的难道不是我的心吗”
  “我,我没有……对不起,对不起,祁非,是我的错。”白执予赶紧抱住他,在他背上拍拍, “我只是……祁非,你不了解我,当你了解之后,你只会选择转身离开。”
  “你都没给我解的机会,怎么可以就这样否定我”祁非吸了吸鼻子, “不讲理。”
  白执予沉默良久,像是放弃了某种坚持:“去找王易延吧,他会告诉你的。”
  祁非知道这话就是在拒绝亲自告诉他了,也没有强求,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让白执予的情绪稳定下来,他并不明白白执予是因为什么发的病,是因为那个突然出现的“人”
  “他”究竟是谁
  “……睡吧。”祁非把眼泪擦干净,把白执予往怀里一搂,也不管枕头在哪里了,直接拉过被子盖上, “睡吧,我会紧紧抱着你的,哪里也不去。”
  ……
  “易阳,做什么呢过来准备了。”
  王易阳看了看没有信号的手机,皱起了眉头,随口应着:“来了。”
  他来南非已经快两个月了,两个月的时间里只和王易延通过两次电话,第一次是告诉他和南非的合作合同副本给他寄过来了,第二次还是王易延和朋友出去喝酒喝醉了不小心按上来的。
  那个时候,听着电话里王易延断断续续地和他说着最近发生的事儿,他就静静地坐在帐篷边上,看着漫天的星星,身后远处还弥漫着蓝楹花的香味,那是一棵野生的蓝楹花树,听导演说已经有很久的历史了,可就是这样,它的花期也只有一个月。
  那天,王易阳的心情就像蓝楹花的花语说的那样,在绝望中等待爱情——但他知道,他可能一辈子也等不到的,即使这样,他还是听着王易延的声音,就会感觉到无比的满足。
  那几乎是一种近乎自我伤害般的想念了。
  “今天的风很大,别试了,没信号的。”导演是个典型的乐天派,饶是这样的家伙,遇上了大风天,也会表现出不耐烦来, “赶紧拍完回去吧,估计一会儿要下雨。”
  虽然只下一小会儿,但他们的器材可经不起这“一会儿”。
  王易阳参加是的一个冒险野外探险节目,虽然这类节目大部分人都知道是个什么套路,但耐不住导演还是捧着一颗跃跃欲试的心,带着他们踏上了这片陌生大陆,准备拍一个惊天动地的超真实探险节目。
  所谓真实,就是整个节目组都要跟着演员和领队一起搞野外生存。
  短短两个月,王易阳就黑了不止三个度,人也消瘦不少,但比起从前,竟是更有男人味了些,小麦色的皮肤和他偏东方的脸庞吸引了不少少女,甚至还有男人。
  “他是来自东方的希文,但他已经心有所属,放弃是最明确的决定……嘿你这个混蛋,把手从我的成员身上拿下去!”导演西蒙再一次帮王易阳从一个热情无比的年轻人手下脱离出来,还不忘冲他竖起中指,替王易阳向他表达了来自遥远东方的国际友人的友好。
  “菲利克斯他们呢”王易延和西蒙回去之后才发现大家都不在,只好在原地等着,菲利克斯是他们的向导,而今天他们来的又是较为偏远的海滨,没有向导的带领,等在原地是最好的方法。
  “嘿,你成天抱着手机,是在等谁的电话吗”西蒙是圈子里出了名的嘴毒加眼毒,八卦天线又长,恨不得从每个队员的一举一动中了解到他们祖宗八代,但偏偏他又特别护短,大家对他是又爱又恨。
  “我的经纪人,我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他了。”王易阳但是觉得西蒙人不错,也愿意和他说话,从他身上能学到很多,两人回到原地,只有摄像大哥等在那里, “其他人呢”
  “那边有一片开放捕猎的野树林,他们去打猎了,为晚餐做准备。”摄像大哥正在擦拭器材, “去了有一会儿了,估计快回来了。”
  “行,不用担心他们,菲利克斯经常出去打猎的,他懂这些。”西蒙在摄像大哥边上坐下了,拍拍手示意王易阳也过来等会儿, “今天晚上我们应该能拍到不错的素材,野炊什么的。”
  “嗯……不对,西蒙,看那边!”摄像大哥忽然站了起来,抬头看了看头顶渐渐灰暗下来的天空,西蒙也察觉到不对劲:“不好,是台风!”
  说话间天空已经黯然变色,远处一个巨大的风团朝着这边歪歪斜斜地冲了过来,甚至已经开始下雨,王易阳转头就往摄像大哥指的野树林的方向跑去,西蒙一把拉住了他:“你去哪里!现在最重要的是找个地方躲起来,你想体验上天的感觉吗!”
  “菲利克斯他们还没回来!”不只是菲利克斯一个人,他们团队里可还有两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儿,他们在树林里可能一时半会儿还意识不到台风来了,但当他们能够发现的时候就晚了,想到这里,王易阳不得不甩开了西蒙的手,转头朝那边跑过去, “我得去把他们带回来!”
  而远处,狰狞的台风咆哮着朝这边席卷而来,就像是一个被饥饿占据了头脑的邪恶魔鬼,放肆地拉扯着整个世界,海面上也涌起翻滚的潮水,那架势,活像是要将人一口吞下的无情野兽。
  天地之间,骤然变色。
  ……
  虽说白执予说了让祁非去找王易延,但第二天两人都还有戏要拍,而次日于清植又频频ng,众人到了一两点钟才去休息吃饭。
  “没发烧就好。”祁非试了试两个人的额头,确定温度正常之后才放下手,就见白执予正把盒饭里的胡萝卜一片一片挑到角落里, “你不吃胡萝卜”
  “从前在福利院的时候,总是院长做饭,他做的饭菜自己尝不出来味道,尤其是胡萝卜,一点也不好吃。”白执予手上动作顿了顿,夹了一块牛肉吃了,继续挑, “但我很喜欢他。”
  “福利院”祁非以为白执予一直没有提起过父母可能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难不成他还是个被从小抛弃的孩子
  白执予微微蹙眉,点了点头:“我是在刚满月的时候被人放在福利院门口的,听院长说,是在新年的第一天,是院长把我抱了回去。”
  去警察局立了案,直到白执予在福利院长到一岁,都没有人去认领,到最后,他的归宿还是福利院。
  “周院长说,这是缘分,即使这份缘分不能让我回到拥有父母,至少让我不必冻死在冬日里。”白执予忽然止住了话头,刚好于清植也抱着餐盒凑了过来,坐在了白执予旁边:“祁非,待会儿你帮我讲讲戏吧闻导都快把我骂死了。”
  “我来和你讲,祁非你等一下去找王易延。”白执予对于清植笑了笑,低下头去专心吃饭,突然一双筷子伸过来把他挑出来的胡萝卜全都夹走了,白执予的视线追着那双筷子,一直到了祁非的餐盒里,祁非低着头,把自己餐盒里的牛肉全都挑给他,于清植看着他餐盒里突然多出来的一小堆牛肉,狐疑的小眼神在两个人之间扫了两圈,默默端起餐盒跑了。
  怪不得他总觉得这两个人之间的气场不太对,敢情他本身就是个加大号的电灯泡!
  不过就算是电灯泡,他也要做个识相的电灯泡——他是待不下去了,还不如被骂呢!
  “继续说”祁非几口把挑过来的胡萝卜吃光,朝他扬了扬脸, “我想继续听下去。”
  他想要了解任何和白执予有关的事情。
  白执予抿了抿唇,道:“周院长可以算得上是我唯一的家长。”小时候总搞不清楚,为什么小朋友们会一个一个地被领走,离开的时候满脸笑容地叫着爸爸,妈妈,而他只有周院长。
  周院长会牵着他的手,站在福利院门口,朝那些被领养走的孩子们挥手告别,当他问起为什么没有人要他的时候,周院长总是笑得睁不开眼睛:“我老了,需要有人帮帮我,小白不愿意了吗”
  小白执予摇摇头,牵紧他的手:“我要陪着院长爷爷,我哪都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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