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在骂我老婆? 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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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这一回,傅炎熙看见的是自己为了梦想而不懈奋斗的岁月见证。
  他重新看向面前的月见草花丛,深吸一口气合拢五指:“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不过我会努力的。”
  银发小孩却以笃定的语气说:“你手上的枪茧比我二哥的还厚,他和你差不多年纪,你那么努力,以你的毅力,你肯定能做到。”
  “谢谢。”
  傅炎熙耳根赧红,先是下意识道谢,随后反应过来好像有哪里不对,抬眸瞅着银发小孩脸上的墨镜愣然道:“等等,你不是说你……看不见吗?”
  “我没有说过呀。”银发小孩矢口否认,“我的眼睛是刚做完手术,不能见强光,才戴墨镜的。”
  傅炎熙:“……”
  银发小孩朝他摆摆手:“我好像听见护士长在叫我的名字,我得走了,再见。”
  傅炎熙也向他挥手:“再、再见。”
  “对了,你能告诉我你的名……”
  但是那道白色的身影告完别就转过身,步履迅捷灵巧,仅几秒便消失在道路的拐角尽头,连让傅炎熙问个名字的时间都没有,他只好坐回长椅上,等待着月见草盛开。
  终于,当傍晚第一道夕阳霞光浮现出云层时,月见草舒展开了它金色的花瓣——在光明降落的夜晚,它们如群星升起。
  傅炎熙在那个角落里坐了几个小时,直到傅迎煊的副官找过来才起身离开。
  第二天,他又来了军医研总院,却没去看望傅迎煊,而是去了那栽满月见草的花园一隅,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再遇到昨天见到的银发小孩。
  可惜这一回,傅炎熙的运气好像不太好。
  偶遇碰不到人了,他就去找了护士们打听——
  “银色头发的小孩子?”
  “那是三殿下呀。”
  傅炎熙惊讶地睁大眼睛:“三殿下?!”
  他有些失落:“那……我还能再见到他吗?”
  护士为难又无奈:“三殿下平时很少出病房门的,陛下、王后和太子来了都未必能见到他,况且……”
  ——三殿下也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后面这句话话护士定是不会明说,但其中道理会谁不懂呢?
  傅炎熙最后又去看了一次那片月见草花丛。
  在犹如浪潮阵阵翻涌的花香中,傅炎熙仰头看向天际璀璨的群星,声音虽轻却坚定:“我一定可以做到。”
  他想考进安洛斯军校,去参军、去守卫自己的国家和人民,是他个人的梦想与追求,途中他可能会迷茫、会彷徨,但绝对不会放弃,哪怕这条路上他得不到任何人的关心与在意,他也会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殿下他就像是为我指路的北极星,引导着我走出迷惘,朝光明和荣耀所在之地前进。”傅炎熙说,“我非常感谢他,一直希望能为他做点什么,所以听说皇室要重组近卫军,我就立马报名了。”
  “原来熙哥你和三殿下小时候见过。”姬柏听完再看傅炎熙,眼神也开始又嫉又妒了,“三殿下还叫你‘哥哥’。”
  宋氏弟弟宋听硚则直接坦言:“我好嫉妒,嫉妒到肉都咽不下去了。”
  “你们都不嫉妒吗?”他环视食堂里其他还在吃饭的近卫,“你们怎么还吃得下饭啊?”
  傅炎熙闻言安慰他:“没必要嫉妒,我们所有人现在都能常常见到三殿下啊。”
  陆幽一针见血,补充道:“宋听硚是嫉妒三殿下叫你‘哥哥’。”
  “这确实可以嫉妒一下。”傅炎熙叹气,“三殿下非要这么叫我,我控制不了的。”
  近卫们:“……”
  好想叫虞沉再去揍傅炎熙一顿啊。
  想到这里,姬柏偷瞄了一眼虞沉,发现虞沉完全没理会傅炎熙,神情如常继续吃着自己的饭,心中不由感慨:虞沉不愧是他们那届唯一一个《战争心理学》考满分的人,这心理素质就是不一般。
  他收回视线接着去问桂言:“那桂言哥你呢?莫非你也和熙哥一样,因为在十七岁时曾经见过殿下一面?”
  “我是因为……”
  桂言话才起了个头,倪春忽然走进食堂,告诉虞沉,说云寻岚想在他吃完饭后单独见他一面。
  而倪春通知完消息前脚刚走,傅炎熙梅开六度又嫉又妒的目光后脚就落到了虞沉身上。
  虞沉掀起眼皮,抱着胳膊回睨傅炎熙,口吻揶揄:“怎么?嫉妒我啊?”
  傅炎熙一声不吭,却默默攥拳。
  “你直说,没关系的,这确实可以嫉妒一下。”虞沉也幽幽叹气,“三殿下非要单独见我,我控制不了的。”
  傅炎熙把拳头攥得更紧,都开始出现“咔咔”声了。
  桂言赶紧按住他右肩,提醒傅炎熙别忘了自己说过的话:“熙哥,相亲相爱啊。”
  姬柏同样按住他左肩,苦口婆心:“熙哥,彼此扶持啊。”
  傅炎熙:“……”
  不行!爱不了一点!
  他还是好嫉妒啊!
  他只单独见过三殿下一次,还是在小时候,虞沉这都单独见几次了?
  第31章
  倘若虞沉有读心术,能听得着傅炎熙的心声,那他一定会说:能和三殿下经常单独见面又有什么用?三殿下可没叫过他“哥哥”。
  ——好一个“哥哥”,听着比“虞老师”亲密多了。
  因此当虞沉来到云寻岚的卧室,看见端坐在桌前的银发alpha在他进屋的一霎眼底就凝出温柔的笑意,轻声唤自己的名字时,虞沉没有也以名字称呼青年,而是故意叫了一声:“三殿下。”
  心想:这样的话,云寻岚会继续称呼他“虞老师”吗?
  “虞沉老师?”
  果不其然,皇子殿下中圈套了,他微微挑起眉尾,出口的称谓却比虞沉预想中的多了一个字,银发alpha还询问他:“你怎么又叫我‘殿下’了?”
  而虞沉如愿听到了云寻岚称呼自己“老师”,但这似乎并没有满足他心中的缺口,又或者说,他是贪婪——想从云寻岚口中听到除了名字和敬称以外的称呼。
  最好比“哥哥”亲密。
  只是这些念头虞沉根本不能直接言说,他望着银发alpha,望进那双金色的眼眸之中,没有回答青年的疑问,反问道:“除了‘殿下’和‘云寻岚’,我还可以用别的称谓,来称呼你吗?”
  云寻岚愿意对虞沉事事俯就,区区一个称呼罢了,虞沉想怎么叫,云寻岚肯定是全依着他:“可以啊,你想叫我什么?”
  虞沉却说:“暂时还没想好。”
  “那你慢慢想。”云寻岚倒也没太在意,唇角微弯,“你想叫我什么都可以。”
  虞沉错开云寻岚注视着他的目光,垂下眼睫看向桌上的《战争心理学》书面教材,生硬地开启了另一个话题:“来补课吧。殿下,今天我们不实战了,我想了解一下你的理论课程学习的怎么样。”
  提到理论课程,云寻岚终于找回了一些自信,果断答应道:“好的。”
  因为如果考试只考这个,不考实战,那云寻岚能保证他的成绩绝对是满分。
  虞沉在给云寻岚出了几道题之后,也发现事实的确如此——所有理论课程考题,云寻岚皆能给出最完美的作战方法和军事计划,回答堪称标准答案,甚至能一句不错、一字不差地背出教材上的所有课程原文,简直就是个行走的《战争心理学》理论百科全书。
  连虞沉自己都做不到这种地步。
  他头一次见识到一个人能在理论上和实践中存在如此之大的反差,同时也觉得军校强制学生这门课程必须实战考核及格才能顺利毕业的规章制定的很正确,否则战场上真出现了像云寻岚这样的理论巨人,实践矮子怎么办?
  原本虞沉今夜打算故意把补课时间拖长,拖到很晚,以便瞧瞧云寻岚还会不会邀请他在一张床上睡觉,结果由于云寻岚能把《战争心理学》理论教材倒背如流,表现极其优异,所以补课补到后面,虞沉自己都忘了时间。
  待回过神来,已是凌晨。
  屋外星月高悬,万籁无声,只有一次次冲上海滩的潮汐声不曾寂静。
  “你看,卧室多适合拿来补课啊,虞沉都给你补到进入忘我的境界了。”系统长叹着感慨,“也就你二哥会觉得卧室不合适补课,今晚没你二哥打扰,虞沉可是一句反对的话都没讲呢,听我的,以后你们就天天在卧室补课,补完直接睡。”
  云寻岚非常同意:“嗯,听你的。”
  他在脑海里与系统说完话,便立马抬眸看向虞沉。
  恰好虞沉也在看他,漂亮深邃的蓝色眼睛如同静置的冰湖一眨不眨,莫名给人一种期待的感觉。
  可上次虞沉拒绝他的画面还历历在目,云寻岚觉得是自己看花眼了,他也目光一错不错,有些紧张地盯着虞沉,小心翼翼发出暗示:“虞沉,今晚也辛苦你了,恰好我卧室里的床挺大,不如……”
  “不如”之后的话云寻岚没说完,因为他观察到虞沉好像……没有在呼吸???
  云寻岚看不到他的胸膛有丝毫起伏,跟个断电的机器人一般,眼不眨气不喘的,让人很想去探探他脉搏,瞧瞧他的心脏还有没有在跳。
  只是没等云寻岚瞧出个所以然,虞沉就出声了:“不如什么?”
  ——啊,会说话呢,应该是他看错了。
  云寻岚顺势把话讲完:“不如就在这里,将就着和我一起休息一晚吧。”
  尾音甫落,虞沉便点头:“好。”
  末了还添了一句:“不将就。”
  虞沉这次答应得太过爽快,搞得云寻岚一开始还愣了两秒,随后思绪回笼,他怕虞沉反悔,急忙从座椅上起身,走向更衣间:“我有全新的睡衣和浴巾,我拿给你。”
  云寻岚找出一套克莱因蓝色的长袖长裤睡衣和浴巾递给虞沉。
  虞沉没有拒绝。
  他拿着睡衣和浴巾走向浴室,不料云寻岚竟跟在他身后一同朝浴室走去。
  于是虞沉又屏住了呼吸——云寻岚这是要做什么?
  跟自己共浴吗?
  不过从更衣间到浴室的距离很近,时间不够让虞沉继续发散他的胡乱脑补,云寻岚就说完了真相:“左边这间浴室里的洗漱用品也都是全新的,我没用过。”
  虞沉:“……”
  行,皇子殿下浴室有两间淋浴间、一个带按摩功能的大浴缸和一个可同时容纳十人入水的温泉池,多的是能洗澡的地儿,他不用担心云寻岚和自己共浴。
  虞沉在左边的淋浴间进行了简单沐浴洗漱,那里面洗浴用品全是无香型的,洗出来后身上没有一点别的气味,这对对气味敏感的alpha来说非常友好。
  唯一不友好的是,虞沉从左边的淋浴间出来时发现云寻岚正在右边的淋浴间里洗澡。
  明明淋浴间门严丝合缝,透不出一点水汽,但他听着那淅淅沥沥的水滴声,却仿佛嗅到了一阵掺杂着荔枝玫瑰的湿润气息,它不像其他玫瑰香旖旎浓郁,可亦同样暧昧,容易令人浮想联翩。
  虞沉喉结滚了滚,没在浴室里多做停留,快步回到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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