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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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用铁丝做过一对戒指,在里面艰难地刻下了两人的名字。
  梁听叙走的时候,那对戒指,连同后来定制的戒指,一起被他母亲翻出来丢掉了。
  项链上的戒指做工粗糙,用了好几根铁丝交叉环绕,和他高中时做的戒指近乎一模一样,连字母间隔似乎都没什么变化。
  是梁听叙留学的时候做的。
  盛意戴上项链,学着梁听叙,把项链藏到了衬衣里。
  临近午休,要开个简短的会。
  组长还要承担汇报任务,盛意便坐在里梁听叙最近的地方,帮忙递东西。
  每递一次东西,旁边的组员就躁动少许。
  恰好梁听叙调试投影仪,停下讲话,组员的声音登时回响在了整间会议室里。
  –主管还没说他要什么东西,组长就递过去了,你信他们不认识还是信我是秦始皇。
  –你小点声。
  吃瓜吃到正主脸上来。
  盛意深吸一口气,假装没听见。
  梁听叙反倒笑了两声,接了话茬:“说明你们组长能力很好。”
  组员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没敢再出声。
  会议结束,正好午休。
  盛意仍坐在原地,翻着备忘录不吱声。
  他们之间的积压了太多问题和误会,像一大件沉重又拖脚步的行李,不管今后如何,总得摊开来说。
  是时候给过去做个了解了。
  绝对不是因为关心。
  盛意轻轻点了点头,撑着桌子起身,突然一阵眩晕,手发麻,额头上还冒冷汗,头昏眼花的,扯着他往后退了几步,致使他再度跌回椅子上。
  “盛意?”梁听叙似乎被吓了一跳,快步走过来,蹲在他跟前,“怎么了?”
  盛意仍旧坐在椅子上,等着扭曲的视野重新扭转回来,梁听叙的声音明明很近,又好像很远,很不真实。
  “低血糖犯了,我给你的糖呢?”梁听叙问他。
  对,低血糖犯了。
  盛意把手伸进口袋里翻找,顿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把糖都存起来了。
  “没、没在身上,”盛意挥了挥手,往后轻躺,“没事,这一阵过去了,我在这躺会就好。你去吃饭。”
  梁听叙没答话,拉来椅子在他对面坐下,有些不放心地握着他的手臂。
  “不用你在这里,”盛意说,挣脱梁听叙的手,“我自己就能解决。”
  “我在这陪你。”
  “不用你陪,”盛意答得很快,“我自己就可以。”
  梁听叙手悬停在空中,指尖缩了缩。
  盛意抬起手臂,捂住眼睛。
  五年前分别的时候,他拉着梁听叙,不想让他走。
  梁听叙对他说,要相信,他自己一个人也可以。
  “我自己就可以,我不用你。”盛意又重复了一遍。
  “可我用,”梁听叙说,“我需要你。”
  盛意身形一滞,这五年前做梦都想听到的话,此刻却不怎么想听了。
  “盛意。”梁听叙又喊他。
  “梁听叙,你……”他松开手臂,直直对上梁听叙的目光,千言万语再度卡在喉咙里,他只知道他心脏又疼了。
  这五年他不好过,梁听叙又能好过到哪去。
  如果好过,梁听叙也不会在临走前,把他推远百遍后,又突然眼泪决堤,用力将他拥进怀里,在他耳边呢喃:“我不想走。”
  五年不见,他成了个别扭的大人。
  他和之前不一样了。
  “我早就变了,你需要的不是我,”盛意说,“你不是有女朋友吗?女朋友不在身边,要找个人解闷吗?”
  “我没有女朋友,”梁听叙说,“从始至终,我只有你。”
  第5章 再关心他,我就是狗
  会议室静地掉根针都能听得见,只有空调呼呼吹风的声音。
  梁听叙突然起身出门。
  盛意还呆愣地靠在椅子上。
  从始至终,只有他。
  意思是梁听叙只交过他一个对象,只和他谈过恋爱。
  那他看见的那个女生又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把独属于他们的东西送给她。
  又为什么,从来没来找过他。
  盛意起身,望着合上的会议室门,垂了垂眼睫。
  让梁听叙跑了。
  说完害羞就跑,小孩子吗。
  盛意懊恼刚刚没拉住他。
  “怎么坐起来了,”梁听叙推开会议室的门,“头还晕吗?”
  盛意目视着梁听叙走到他身边坐下,自顾自开始拆糖纸,递到他嘴边。
  “我、我自己来,”盛意从梁听叙手里接过糖,“谢谢。”
  梁听叙还看着他。
  盛意也抬眸迎上他的目光。
  久违地、毫不避讳地对视,四周的声音似乎都褪干净了。
  梁听叙眼里的怀念都快溢出来了,像一抹忧郁的苍绿色,还有滴水的下雨天。
  心脏突然抽了一下。
  盛意无意识地问道:“你难过了?”
  下一秒,梁听叙移开视线,靠了回去。
  “没事,我们也分手了,谈恋爱是你的权利,我只是好几天睡不着了而已。”
  心脏又抽,盛意后悔问出口了。
  再关心他,他就是狗。
  盛意:“哪有精力谈。”
  得解释当年的事,再问问他为什么必须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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